被这股乱流一窜,李文狸只觉得气海翻腾,所有异能瞬间被挤压成团,就像有人要用蛮力将一核桃硬生生捏碎一样。
李文狸承受着这蚀骨之痛,满脸涨红青筋暴露,然而他仍旧控制着力气,捻出一个腕花将那人手上的石头抢到手。
这石头天生就是用来压制异能者的能力的,此时李文狸将之抱在怀里,无疑就是自己封了异能。
周围风刃彻底停了,但李文狸气海里翻起巨浪,他脚步虚浮压根看不清眼前的路。
彼时,白君君拉着林娘子往最底层密室跑,不经意地回头便看到狐狸负伤摇摇欲坠。
脖子的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白君君大骇,立刻甩出垂筒花鞭子,一把将李文狸卷住往后拉。
等李文狸踉跄跌落到白君君身边,只见他一脸苍白,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此时李文狸完全用不了异能,他勉强维持清醒把手中的石头交给白君君。
此时的李文狸竟连打开空间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君君登时明白他的意思,接过石头随手丢进空间。
没了石头的压制,李文狸总算好受了许多。
“你且忍一忍。”白君君说罢掏出草木之水给李文狸,接着继续搀扶着李文狸往里跑,林娘子也赶紧上去帮忙搀扶。
然而圣石被抢,那老头又岂能善罢甘休。
老头疯了似的冲过来:“大胆小贼把圣石还我”
说着猛然发力。
白君君恼火不已,伤她家狐狸已经很过分了,还敢追着赶着上前叫嚣
她将狐狸往林娘子那边一放,亲自断后。
“你要干什么”林娘子一脸惊慌按着要往回跑的白君君。
“你先带狐狸走,我等会儿就来。”
“走去哪里”林娘子一脸懵,这是向下的路,唯一的出路在上面啊
不等白君君回答,李文狸虚弱地指了指下面:“在那机关密室里面。”
“”林娘子不再耽搁,扶着李文狸往下走。
而上头的老头眼睁睁看着李文狸被林娘子扶走,怒不可遏地瞪着白君君:“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让开”
白君君勾唇:“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为什么不敢杀我,邹公公。”
这一声邹公公让那斗篷老头僵住身形:“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白君君冷冷的勾唇:“我也不想与你为敌,若我们能和谈自然最好,如果不行,也没有关系,毕竟谁吃亏还不一定。”
那擎天柱机关里有她父亲的书信手稿,那时候她就隐约猜到这斗篷老者是谁。
毕竟,当年皇帝可是人赃俱获地把原主父亲带到了宫中。
唯一有机会接触书信的只有邹公公,而他把书信临摹收集放到这里也说得过去了。
邹公公勾唇:
“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
他动了动手指,一副准备放大招的模样。
白君君这才发现他其中一个手上戴着诡异的手套,而那手套的五指关节处都有尖尖的凸起上头还有血,显然是狐狸的。
而且这石头很是眼熟,应是那诡异石头的同款材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