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中把俩老头找到可不容易,阿刀也知道不是逞能的时候,只能目送她们俩出发。
两人一路往山上走。
对于普通蛊民来说圣女如同蛊主般的存在,不管她们如何内斗,在外仍旧代表蛊主。
所以相较于白君君早上的无人问津,此时巫暖出行,几乎三步就有人鞠躬行礼。
白君君一路低头,直至无人的地方才感慨:“你明明被罚去思过崖,怎么这些人却跟不知道似的。”
比如山海先生,他就不知道巫暖的消息。
估计丹鹤先生知道也只是因为八卦。
瞧瞧这些村民,感觉他们不知道的比知道的更多。
“蛊民本就不会参与政务,对于他们而言虫食够不够比圣女有没有犯错重要得多。”
“那他们的生活跟工蚁有什么区别”白君君挑眉。
“”巫暖疑惑,一时不明白工蚁是什么意思。
白君君脚步一顿,倒是忘了古时候蚂蚁就是蚂蚁,不会以它们的工种再给它们细分。
白君君摸摸鼻子道:“你不觉得这里的蛊民有点可怜大伙儿每天关心的都是虫食能不能换来生存物资,不管上头怎么斗,他们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虽然说巫祖山没有战乱,是距离神旨最近的地方,可你不觉得蛊民这样的生活就像麻木不仁的虫子吗
噢,说错了,虫子为了存货还会为自己抗争一下。”
“”巫暖没有说话,眼底却有难以言语的情绪。
“我说的也不对,其实还是有很多受不了的人出去了,否则巫祖山就不会有那么多圣物流失在外。他们肯定也感受到巫祖山的生活并不合理。”
白君君见好就收,剩下的留给巫暖自己慢慢品。
有时候要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得让她自己学会思考。
巫暖一路都没有回答,不过看她表情,俨然已经听进了心里去。
白君君满意地勾唇,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周遭路况。
巫暖走的这条路跟食蚊草带的方向一样甚至路都一样,白君君更笃定了狐狸去了禁地。
不过就在一个分岔路口,巫暖突然叫停了白君君。
她指了指其中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这边有小路。”
“”
白君君顺着巫暖的指引望过去,不过饶是她也看不出那有什么路。
巫暖率先往里走,随着越走越深,周遭的树丛也开始茂密阴森,很快就看不到太阳了。
白日的巫祖山要比晚上安全,因为虫子喜暗,在白天好歹收敛些,在晚上则是它们肆虐的时候。
不过随着两人越走越深,也跟晚上没什么区别。
这一路巫暖的蛊虫不再起威慑作用,时不时就有野生蛊虫横窜出来。
不过每每它们刚有异动,白君君的叶子就会自动将之卷住吞噬,以至于这些虫子都没有机会攻击到二人面前就被无声消灭了。
巫暖压根就没发现,只当这附近的虫子都被抓了。
毕竟斗蛊开始了,蛊民捕捉毒虫总是比平时疯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