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阳看到方程的样子，不由得也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他们就是想让你有这种感觉你要是真的这么想了，那就刚好称了他们的心意了”
钱玉阳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开口劝说方程。
“你要时时刻刻的记住，这些事情跟你无关，是他们那些人做出来的，你要是将这些事情你那个全部都算到自己的头上，那大概不等对方找过来，你就已经跟他们妥协了那不如现在你就跑到他们面前跟他们说，我要跟你们同流合污，求求你们收下我吧”听到钱玉阳的话，方程看向他的同时忍不住笑了。
他没想到钱玉阳还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太像他了。
而看到方程笑，钱玉阳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真的，我给你打个比方比如我们两个是仇人，我因为恨你开始杀人，杀完人就说这些人全是因为你而死，你要是立刻自杀，我就停止杀人的举动那这个时候你要怎么办
你会听话的去自杀吗”
听了钱玉阳举的例子，方程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目光十分坚毅的看向他。
“我会亲手抓住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七分笃定和三分狠厉。
“这就对了所以你现在不要去想什么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而发生的，而是要思考我们如何才能抓住这个幕后黑手”
钱玉阳总结式的发言让方程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本来是我来找你谈心，结果现在变成你开导我了，可以啊”
方程笑眯眯的开玩笑似的在钱玉阳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钱玉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哪算得上什么开导啊其实这些道理你都明白，你只是因为太过善良和正义，所以才会觉得这些事情自己都应该负上责任，我只是帮你摆脱一些你心中那本不应该存在的负罪感我”说到这里，钱玉阳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方程才继续开口。
“我之前也做过错事不过好在遇到了你，才得以及时止损、没有酿成更大的罪恶，只是对于那个人，一是他对我和妹妹有救命之恩，另一个我也真的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他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来的他既是复仇、又是偿愿，更大的其实是心中的执念”
终于，在与方程相处了这么久之后，钱玉阳第一次主动地提起了那个人听得方程立刻抬起头看向他。
“每次见他都是黑衣蔽体、黑布遮脸，我没见过他的样子，但是听过他说话声音没有什么感情，听不出喜怒哀乐即使他在愤怒杀人的时候，我们也丝毫听不出他声音里有什么起伏他很少表露心迹，说出他既是看来复仇、又是来偿愿，更大的其实是心中的执念这句话的时候，就是他找到了你的行踪的那一刻，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感情的起伏那是唯一的一次”方程听着钱玉阳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时刻，方程已经不怎么在意那个人究竟是谁了不管是谁，他都要亲手抓住他，然后让他真正的、永远的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不论去哪儿，他都不想再见到他想到这儿，方程抬起头看了看天气“很晚了，该去睡了，明天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咱们也该启程去困兽疆了”
钱玉阳听了方程的话，也点了点头站起身。
“是啊，希望明天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吧”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分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可是短短的路途刚走了几步，方程便又停了下来，目光中带着些许不确定的看向钱玉阳。
“他们在选择伤害的目标上好像也没有什么规律不是每一个跟我接触的都一定要杀掉，而伤害的人也没有什么既定的规律吧”钱玉阳听到方程的问话，也停下了脚步看向他。
“好像没有什么规律，不过如果要选择伤害目标的话，想一想我觉得他们好像还是以能力稍弱的人为首选”
听了钱玉阳的话，方程觉得跟自己想的也差不多，于是点了点头，刚要转身继续往房间走。
却突然猛地抬头看向客栈大门的方向。
“怎么了”
钱玉阳被他的一惊一乍也吓得往客栈门的方向看去。
“我总觉得心有点不安，你先回去睡吧，我去街上转转”
汪子啸一家刚刚惨死，就算是钱玉阳已经做通了方程的思想工作，让他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方程的内心却还是有些堵得慌的这种感觉让他控制不住的会觉得有点心慌，所以他回房间可能也睡不着，反而容易胡思乱想，这样一来倒不如到街上去转转“行了，我跟你一起吧回去我也未必睡得着了”
钱玉阳抬眼看了看夜幕的东方，已经可以漆黑的幕布边缘已经开始有一丝丝光线透露进来了“嗯”
方程点点头，然后两个人一起向大街上走去凌晨的街道自然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方程他们偶尔会感知到一两个没有伤害能力的小精怪从街上掠过，因为感知到方程这样一个威压的存在，绕着他们老远的就跑开了。
夜里，总是它们的乐园两个人一边漫无目的闲逛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讨论着明日白日要向长崎疆主告辞，离开长山城往困兽疆而去了走着走着，钱玉阳不由得惊讶了一声。
“咦
怎么走到肖远飞的家来了”
听到他的惊讶声，方程也急忙抬起头看去。
果然，两个人就站在肖远飞家所在的那个小巷口，虽然要走到小巷的最深处才是肖远飞的家，但是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如去看一眼再回去吧“走，去看看”
方程率先走进了那狭窄的小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