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了方程的话，老赵头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十分颓败的表情，他似乎有些虚脱的感觉，扶着旁边的石墙大喘了好几口粗气“我我撒谎了这些摆件儿的确不是我雕刻出来的”
他终于承认了。
“我年龄已经大了，已经看不清楚料子和刻刀了所以所以我的儿子继承了我的手艺，现在我们是他在家里雕刻，我出来摆摊贩卖但是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儿子他进山去打猎都是交了进山费的，只有最近这一次，我们我们手头上实在是没有什么钱，所以才才偷偷进山的不过我们保证，保证挣到钱就把这一次的进山费补上”老赵头急匆匆的向方程他们解释着，搞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奇怪和不解“进山费
那是什么费用”
李兆文率先发问，随后还转头看向宋城主“你们这里进山打猎还得交进山费吗
这不是乱收费吗”
他向来直来直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才不会顾及对方是城主还是疆主呢就算是界主他也照样怼“宋某从未征收过这个费用，宋某也不是很清楚”
宋卿然先是摇了摇头，随后便转头看向一旁的孙队长。
孙队长也是一脸的不解和紧张，不由得急忙上前。
“城主，集市的整理费我听过、城门维护费我听过，还真的没有听过什么进山费呢
这个费用并不是我们官府正式征收的”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明白了，看来这赵家父子是遇到了乱收费的山大王了而这老赵头之所以在一开始欺骗众人说这些摆件儿都是他雕刻的，大概就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不想让他们因为没有缴纳进山费的事情迁怒到自己儿子身上吧“老人家，您口中所谓的进山费并不是我们官府要求缴纳的费用，我想您应该是遇到所谓的山大王了您放心，这山大王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的，以后我们也能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收取进山费的问题不过”宋卿然说着，话锋一转，将话头转回到那些雕刻上面“老人家您要告诉我，这些雕刻究竟是谁雕刻出来的
还有那进山费是谁收取的”
“是是我儿子，赵恒”
老赵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我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手也拿不稳了。
我儿子他本来不喜欢雕刻，但是见我一直坚持这门手艺，便也妥协了，他跟在我身边学了三年便出师了可能真的是跟从小耳濡目染有关系，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的，雕刻的比我好多了所以我们两个便开始了他主内、我主外的生活虽然挣不了什么大钱，但是生活还是可以过得去的”
说到这儿，老赵头却是不由自主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是，两年前，我家后山的那片林子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出现了一伙人，守在进山处开始收进山费，进山费收得很贵，如果我儿子他进山一次就要交一次钱的话，那我们的钱根本就不够用。
自打开始收进山费之后，很多猎户都选择不去那片山打猎了，但是猎户们可以到其他更远的地方去打猎，然后打回来的山禽猛兽都可以卖很多的钱，但是我们不是猎户，也不会打猎，进山也不过是为了捡些现成的骨头，最多捕获一些野兔、野鸡之类的小猎物，根本就犯不上花着路费去到远的山里去那样的话，我们的成本更加的高了，更赚不到什么钱了所以我儿子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偷偷溜进那座山里，继续捡骨头、猎野兔野鸡什么的”
老赵头一口气将自己家里的情况全都讲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大家难以理解的“这山大王收取进山费都是为了挣钱，可是老人家您说的这个山大王似乎不像是要挣钱啊他收取那么高的进山费，导致几乎所有的猎户都离开那座山另谋他路，那这样他还挣什么钱啊”
宋卿然十分不理解那些山大王所做的事情“也许他们的目的压根就不是要挣钱呢”
听到这里，一旁的方程开口说道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话。
“哥，山大王收进山费，不是为了赚钱难道还是为了保护野生动物”
李兆文也是一脸的不理解“如果他们根本就是为了设个障碍，让所有人都自动的不再进入那座山林呢”
方程说出整件事情的重点“防止人进山”
宋卿然瞬间明白方程的意思“嗯，看来我们应该去找老人家的儿子问问看，看看他在山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怀疑或者是让他觉得奇怪的事情”
说着，宋卿然看向了一旁的老赵头老赵头也似乎觉察到这事情好像并不是山大王为了牟取暴利而收取他们进山费的问题了，于是急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帮这个忙不过，直到此时，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家的摆件儿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犹豫了再三，他还是问出了这个让自己不能理解的问题“那大人，您能直接找到我的摊位上，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听到老赵头的话，众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摊位上那些人骨摆件儿上面，随后宋卿然笑着摇了摇头。
“老人家，咱们还是先去你家找到你的儿子问清楚一些事情，至于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找到了您，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城主府的人帮着老赵头将一车的人骨摆件儿推回了他的家老赵头的家距离集市并不算远，大概是因为出摊方便才选择住在这里这是一个在小巷最深处的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院子打开门，将小摊车推进小院，再加上这院子里摆着很多做摆件儿的原材料，这小院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地方了护城队的队员们接收到宋卿然的眼神命令，他们留在院子里翻找那些做摆件儿的原材料，也就是那些骨头，看看里面是否还残留着人类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