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全五的姐姐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表情有些沉重
“所以,从那时候起,只要是弟弟想要的,我们都会尽力给他弄来,即使那东西是别人的,我们也会马上抢过来送给他,然后过后再去弥补人家被抢的那个小孩子。给他些钱或者是给他们买好吃的,也就糊弄过去了一直到他长大,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直到我们这些做姐姐的依次都出嫁了”
说着说着,全五的姐姐远远地望向了自己的弟弟,而全五此时虽然痛苦难耐,却也在听着自己姐姐说的话
“我们嫁出去了,就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都守在弟弟身边,帮他争取他喜欢的东西,只能偶尔见面,跟弟弟叙叙旧、亲近一下而这时候起他便开始依靠自己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平日里看见我们抢别人东西给他,就真的以为我们是把人家的东西直接就那么抢来了,却不知道我们背地里给人家补偿的事情所以他的认知里好像就是他想要的东西,他就是可以抢过来,直接据为己有的而他本身就特别喜欢动手打架,家里还有钱,所以抢了别人的东西,只要吓唬一下对方也就不敢在找来了但是有几次他也还是遇到了一些脾气比较大、家里也有一定背景的孩子,人家会一个人、或者带着家长直接找上门来,而我们的父母从来没有怪过全五,而是跟我们用相同的办法,用其他东西找补。关系好的,生意场上用的上的人,他们会拿东西找补一下,客气几句就结束了,之后人家走了也从来不会说全五,还会告诉他喜欢什么就是要靠自己争取,抢得好而一些不熟悉的、或者地位不如我父母他们的,他们就会直接又干脆的把人的骂一顿,然后赶出家门。”
全五的姐姐说着说着突然冷笑一下,大概是觉得这种事情她自己描述着都觉得十分可笑吧
“所以现在,你们好好看看,就是这种失败的教育方式下的不良产物,原本可以好好的,现在却偏偏变成了这个样子”
袁月看了看全五,心中倒是觉得有些悲哀这种情节要是放在电视剧里,倒像是一场豪门宅斗的攻心大剧生不出来儿子的正室被逼无奈要接受外室所生的儿子,家里长辈和丈夫要求她要像亲生儿子一般对待这个便宜儿子,于是正室的复仇开始了,她用全五姐姐所说的上述办法将这个儿子培养成了一个不学无术、欺男霸女、只贪图享受的废物纨绔,还继承家业离了这个家,他自己都活不下去到最后正室翻身,继承了大部分家业,皆大欢喜
可这是狗血的剧情,里面的母亲和儿子并不是亲生的,甚至有着深仇大恨。
可是全五的父母的是亲生的,他们却无知的以为这样才是对自己的孩子表达爱意的最好方式,简直是太可笑了
全五的姐姐早已经泣不成声,而全五那边也是呜呜咽咽,不知道他是被疼的,还是在听了自己姐姐和袁月的几番话之后,也心有思考
而此时的全五就躺在不远处,当然也听到了自家姐姐与袁月的对话,可是不管他觉得袁月说的是对还是错,此时此刻的他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疼痛难忍、像是要死了一般袁月说的那句“惯子如杀子”确实没错儿,他现在确实是要死了
“这是怎么了”
一股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很明显,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生气了
“玉屏,你这是在干什么”
袁月和方程听到声音,转头向来人看去,只见赵署长带着两个随侍,还有之前被方程指使着去找赵署长过来的那个侍卫也低头耷脑的跟在后面。
“老老爷”
全五的姐姐看上去还是很害怕自己的丈夫的,于是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也没想好要怎么说这件事情,于是为了逃避责罚的她还是选择了撒谎
“老爷,我和小五被欺负了,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全五的姐姐指了指自己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又指了指不远处早已经奄奄一息的全五。
“你看,小五都快不行了,可他们他们却不让我带他去看大夫,他们这是要生生逼死我们小五啊”
这女人果然不能信,刚才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在跟袁月诉苦,这会儿就脸色大变,污蔑他们欺负人了袁月叹了口气,觉得自愧不如,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几个被点穴的侍卫后面的方程,无奈的耸了耸肩
方程被她可怜兮兮又无能为力的样子逗笑了
“不让看大夫”
赵署长听了自家夫人的描述,不由得微微一愣
“你这个弟弟什么样子我最清楚,肯定又是干了什么坏事才惹祸上身的,只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让看大夫,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吧对方人在哪里,我去跟他说说看”
赵署长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妻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的关注点是在为全五治伤上面,所以才想要找对方谈一下的
“赵署长,你是在找我吗”
方程听到赵署长的话,这才缓步从那几个侍卫的身后走出来,表情不善的走到了赵署长的面前,直直的盯着他看jujiáy
“方方疆主怎么怎么是您啊”
赵署长一看到走过来的竟然是方程,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几乎连施礼都忘记了好在不一会儿他便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急急忙忙地给方程恭敬施了一礼,然后才继续开口说话
“与下官妻弟发生矛盾的就是方疆主您吗”
赵署长的头有点疼,要不是方程还在这里,他倒是真的想一脚踹死那个全五,也不用再去看什么大夫、治疗什么伤了
而听到自家老爷称呼对方那个年轻男人竟然为方疆主,全五的姐姐当下就愣在了原地,灵魂似乎都被定住了一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