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亭和老杨大哥听到方程的话,先是对视一眼,都稍微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老杨大哥率先站了出来,清了清自己的喉咙。
“我前半夜一直跟张敖在一起值夜,我先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吧”
老杨大哥回忆了一下,然后就开始讲起晚上他和张敖在一起值夜时候的情况。
“昨天晚上吃过晚餐之后,韩船长和大家就都回到船舱休息了,我和张敖就留在驾驶室值夜前半夜其实真的没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我们就正常的监测着航行的方向没有发生错误,然后添柴、添煤,维持着火力的输出要非说有什么跟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我感觉张敖好像有点焦躁不安的样子,这一整晚,我都是迷迷糊糊,得到可以休息的时间我就会找个地方坐下来眯一会儿,可是张敖他这一整晚都没怎么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过。他平时算不上勤快,可昨天晚上却一直在动,一会儿看看航线、一会儿又去看火,反正就是一直在驾驶室里来来回回的走动,没一会儿安静的我还叫他坐下歇会儿,不用一直看着,他就坐上那么一会儿,然后就又站起来走动,反正昨天晚上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坐立不安的”
老杨大哥把昨天前半夜的情况说给了方程他们听。
“坐立不安听着感觉好像张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情一般,一直紧张着,让他没有办法安静下来”
余一恩思考着说道。
“嗯,人们要去做坏事儿之前往往就会这样,比如我每次背着小麒去喝酒的时候,就常常会坐立不安,怎么也坐不下来”
李兆文拿着自己做例子。
“你还好意思说”
小麒白了李兆文一样,逗得周芷晴在一旁忍不住偷笑。
方程点了点头,大概了解了张敖在值班时候的大概状态,然后他看向一旁的李长亭
李长亭知道方程是让自己说,于是他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开始说起自己和张敖他们替换班前后的事情
“晚餐过后,老杨大哥和张敖去驾驶室值夜,我就跟着其他水手一起回到船舱的卧房睡觉去了前半夜一直都非常平静的,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直到亥时末,我准时起来,还叫醒了春生,然后就去驾驶室去接张敖他们的班而当时我们走到驾驶室时,看到”
“看到什么”
发现李长亭突然停顿了下来,方程急忙开口问道
“我和春生进去的时候,老杨大哥正靠在那里眯着眼睛休息,而张敖他却一直在驾驶室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一会儿拉张椅子坐下,一会儿又走到窗前去看着外面的天色,连我们走进去他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而是我们开口叫他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他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到了”
李长亭实话实说,一旁的王春生也频频点头,表示事情确实如李长亭所说的那样
“这样那之后呢”
方程继续追问。
“之后老杨大哥看到我和春生到了,就说要带着张敖回去休息,张敖还说刚刚烧的煤还没有点着,所以想要亲自看着,等点着了他再回去但是我想着那时候都已经到子时了,他和老杨大哥肯定都困了,所以就说我和春生会看着,让他们先回去了现在想想张敖当时可能是不想跟老杨大哥一起回去,所以才提出要自己留下来看着点火的”
李长亭靠着自己的想法分析着
而听了李长亭的话,方程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了他的观点
“我想,这个张敖一定是想要做什么事情,所以才想着要与老杨大哥分开,自己去行动的”
李长亭猜测到。
“对对对,他好像一直在尝试着想要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后来我们到了船舱的卧房时,他也突然说要去解手,然后就跟我分开了之后我实在是太困了,回到床榻上就睡着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老杨大哥急忙点头。
“去解手”
方程听了老杨大哥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那也就是说,张敖从那时候起就没有再回去了,而他也很有可能并没有去解手,而是来到了船舱最底部的仓库那里做了一些不为我们所知的事情”
方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着,
“虽然目前来看张敖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可是船底那么大一个洞,他是怎么凿开的呢用的工具在哪里他有这么大的能力吗凿完洞之后他为什么优惠昏迷在那里,还差点被涌进来的海水淹死这些好像都不太能说得通啊”
袁月看着依旧躺在甲板上昏迷不醒的张敖,不解的说道
“确实,这些都是非常奇怪的问题,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就显得很矛盾”
方程点了点头,
“嗯说实话,我也觉得张敖不像是有这样能力、或者说有这样魄力的人虽然他这人有些小心眼、平时还喜欢愤世嫉俗加仇富、还愿意占点小便宜,可是这么严重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不敢做张敖的能力我们都挺清楚的,身体上那点灵力还不如我,要是这艘船若是真的沉了,那他自己不也就跟着一起葬身大海了,他不敢的他是我们当中最惜命的了”
李长亭了解张敖的为人,他总觉得这个张敖不像是能做出这样大事的人,小偷小摸还勉强可能
“占便宜仇富”
余一恩听到这两个词,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转头看向方程。
“仓库里周姑娘的那些金银珠宝检查过了吗”、
他淡淡地开口问道
“嗯”
方程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好像明白了余一恩的意思
“走,去看看”
说着,方程便抬腿朝着船舱下的仓库走去,一行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而那些财宝的所属人此时此刻却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众人身后,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些财宝出现什么问题一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