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护卫不停地伸手戳刺,“抽搐”的枪尖却始终碰不到那雷,诡异的模样使那雷毛孔直竖。
在斯托大陆上,所有无法解释的东西只有一种可能。
虫卵。
“道托斯是你搞的鬼吗”
长枪护卫再次身形一滞,那雷的疑问却没有得到道托斯的回答。
“可是”那雷揉乱头发,抓狂道:“可是可是道托斯不是芮平那威虫鬼吗骨根虫的虫卵有操控人类的功能吗”
牵线娃娃突然涅瓦尼芙丝的话冒进那雷简单的头脑里。
“涅瓦,不管怎么说,你先逃吧”那雷对涅瓦尼芙丝的关心胜过了恐惧,胜过了呕吐物的恶心,但涅瓦尼芙丝没有回应,那雷回头寻找。
“我去”却发现涅瓦尼芙丝早就抛下自己,一个人逃之夭夭了。
远处的范伦丁笑得前俯后仰,两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画面令他心满意足。
“你们快去把她抓回来嗯没听到本大人说的话吗”
道托斯意味深长地回应,“大人,你的护卫们不会回答的,以后也不会了。”
“为什么”
范伦丁看着全部“站”着的护卫们,从疑惑变为沉默,最后难以置信地说道:“骗人的吧”
仿佛抓到了思维丝线,那雷的脑子却混乱得无法思考,面前的长枪护卫始终没有向前一步。
可每当那雷尝试越过他靠近道托斯一步,护卫又恢复到刚才凌厉的姿态。
“究竟是为什么要是特纳蕾在,她肯定知道该怎么办”文網
长枪护卫与那雷之间就像隔着一条无形的红线,只要踏足就会遭受猛烈的进攻,而红线的尽头是
涅瓦尼芙丝早就已经逃走的涅瓦尼芙丝她不是逃了吗
涅瓦尼芙丝悄悄摸到范伦丁和道托斯的身后,突然掏出了一块不知从哪里弄回来的砖头,朝着道托斯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经过虫卵强化的身体怎么可能被一板砖撂倒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道托斯瘦小的身体加之连日放纵的习惯,早已令他如同风中残烛。涅瓦尼芙丝的一板砖正是熄灭微弱火光的最后一口气。
砰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护卫护卫”范伦丁下意识地激动大喊,可就如道托斯所说的一样,他的护卫今后都不会回应了。
“不好意思,忘了还有你”涅瓦尼芙丝反手又是一板砖,“哐”地敲在铁面具上,范伦丁直直倒地。
涅瓦尼芙丝看向一旁的道托斯,只见他后脑勺流出鲜血,缓缓往前一歪失去意识,身体却仿佛一具不倒翁,双脚站立斜下去75度,稳稳当当地停在半空。
“我去这什么情况跟我一样是魔王使徒吗”涅瓦尼芙丝戳了戳“硬挺”的道托斯。
随着道托斯的昏迷,所有长枪护卫像抽了筋的人偶一样应声倒地。
那雷摇晃着倒地的护卫,挨个地呼唤。
加入弥彭斯数年来,他一直都秉持着和桀路斯不杀平民的约定。
涅瓦尼芙丝跑上前来,兴奋地邀功,“怎么样,我厉害吧”
“他们怎么不动了”
那雷也疑惑,“他们像中了邪快醒醒涅瓦,这儿有牧师吗”
涅瓦尼芙丝摇摇头,他们两个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有牧师也早逃走了,还等着被“黑暗舟”问候吗
涅瓦尼芙丝一直愣着神,道托斯的昏迷状况让她耿耿于怀。
“那雷,我们把道托斯教训一顿就走吧,我感觉这儿怪怪的。”
那雷早就没了复仇的心思,只剩涅瓦尼芙丝屁颠屁颠地抽出一支墨水笔,兴冲冲地走到道托斯跟前,开始她的幼稚“杰作”。
“算你好运”涅瓦尼芙丝冷哼道,“那雷不教训你,我来教训你谁叫你欺负我们的莱尔,哼哼”
涅瓦尼芙丝唱着歌,那雷这边静静地掀开了其中一名护卫的头盔面罩。
“喂不是吧”那雷疯了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去看,随着一次又一次地冲击,那雷的内心逐渐走向崩溃。
“少年看到一朵蔷薇,荒野上的小蔷薇,那么娇嫩,那么鲜艳。
少年急急忙忙走向前,看得非常欣喜”
在涅瓦尼芙丝蹩脚的歌喉下,那雷目睹了地狱般的惨象。
所有的护卫的脸上都覆盖着一层头发丝粗细的白色“树根”,密密麻麻地缠绕全身。从“树根”之下是渗人的鲜红,血液从盔甲缝隙里流出,染红了躺着的草地。
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睁着凸起的眼球,活生生看着自己被那雷打死在盔甲里。
“混蛋混蛋”那雷跪倒在地,手指插进泥土里,脸上泪水纵横。
他杀了人,杀了平民,杀了整整二十二条人命
那雷后知后觉,回想起自己打在铠甲上的每一拳,回想起他们的惨叫声是如何一点点消失的,讯息如暴雨席卷,唤醒那雷名为“罪恶感”的漩涡。
那雷低头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拳头,上面没有一滴是他们的血,但却胜似他们的血。
“涅瓦尼芙丝”那雷从地上爬起来,气冲冲地迈步走向道托斯。
“让开”
那雷第一次哭得面目狰狞,大叫着朝画满花纹的道托斯脸上狠狠打了一拳
唯阳帝国中部区,西部贵族区。
芬达尼家的下午茶精致美味,有人敲了敲门,打扰到了温图丝翘腿坐在沙发上的休憩时光。
“是谁”温图丝不悦道:“罗密,去看看。”
“可是,如果是虫鬼呢”
温图丝皱眉看了他一眼。
“啊,我是说,如果是黑暗舟呢”
“少废话,我能保护好你。”温图丝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作为淑女,我可不想把话再说一遍。”
罗密只好乖乖跑去开门。
他不想违背这群怪物的命令。自从叫罗连的家伙打飞自己后,他就不敢再小瞧这些从弥彭斯来的家伙,而且
面前这家伙不仅礼仪周到,更是对艺术颇有见地,就连严苛的父亲都对她赞叹有加,还说就算风波过去了也要奉温图丝为贵客,芬达尼的大门将无条件为她而开。
虽然很佩服父亲对虫鬼的慷慨,但是这算什么有才又有力的肌肉艺术家吗
罗密无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大门走去。
可就当罗密芬达尼离大门还有五米的时候,门开了。
映入罗密瞳孔的是一片夺目的红光。
是火海,火海融化了大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