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份股份转让书。
封母安静了会儿,叹口气:“你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抽风,以防外面那个姓江的孩子有继承权,我提前把这个给我孙子,他还小,你就代替保管,妈妈也没有什么了。”
封延看着那份转让书,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孙子
父亲
他一转眼都有孩子了。
哪怕封延千般不愿,但封母还是逼着他签署了协议。
“门口是你妈妈”
夜莱耳聪目明,通过几个路过门口时的身影看到了。
“嗯,你生产的时候她跟小姑一直在外面。”封延打开抽屉,“这是她们送你的红包,辛苦你了。”
夜莱挑眉,“还有红包”
她对钱的的确确没什么概念与兴趣,直接让莱福拿着了。
“男孩女孩”
直到这会儿夜莱才问出来。
封延看着她半天,“你猜猜。”
夜莱没有任何犹豫,“男孩”
“你就那么喜欢男孩啊”封延端着一碗鸡汤喂她。
夜莱喝下,轻声说:“你们人类不都注重传宗接代吗你是你们这一辈独生子,要是我没有给你生个儿子,岂不是断了你们的香火万一哪天我死”
“你闭嘴”封延迅速的捂住她的嘴巴,眼神非常冷,“我不允许你再说这种话,听到没”
女人轻轻扭头,把脸瞥开,眼神透着几分调侃,“翅膀硬了都敢堵我的嘴了”
封延低头皱眉,“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死不死的,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你还要看着儿子成家立业呢。”
“啊。”
夜莱躺在病床上缓缓笑了。
她也想。
那就努力活呗。
因为顺便,夜莱本就身体好,一个星期后就能出院了。
宝宝也从保温箱健健康康的出来了。
这可是封家的长孙,医院的人真的是小心翼翼又小心翼翼的伺候。
护士抱着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抱着金子,“哎,有的人啊,一出生就一辈子都不愁了呦,是吧,宝宝”
小家伙在睁眼睛,看见别人逗弄自己,居然笑了。
“哎呀他居然对我笑”
夜莱穿的特别厚,当看见护士抱着一个蓝色的毯子过来时,她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你去抱。”封延说。
夜莱上前一步,伸出手试了试。
可她又把手缩了回来,“我不能把他抱坏了吧”
护士温柔一笑:“不会的,封太太放心。”
夜莱深呼吸,轻轻地接过孩子。
他好轻啊。
把毯子上面掀开,夜莱这辈子第一次与自己的孩子,碰面了。
小家伙没有睡,懵懂的看着。
就那么一个对视,他咧嘴笑了起来。
也正是那么一瞬间,夜莱升出了想要活久一点的想法。
转眼就到了孩子的满月。
夜莱几乎不带孩子,她就坐在一边看封延哄孩子。
“你到现在还没有给他取名字。”
“这不是你来取”夜莱惊讶。
“我起了小名啊。”封延给儿子熟练的换尿不湿,“大名想让你起。”
夜莱抱着手臂看他的动作,“哎呦,封老板换尿不湿真熟练,莫不是外面有过私生子”
封延停下动作,目光落到她脸上,“我给你换过好几个月。”
夜莱:“”
一扭头,封延对着在蹬腿的儿子说:“泡泡,你说你妈妈丢不丢那么大人了还穿尿不湿。”
儿子的小名叫泡泡,因为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嘴巴里总是吐着泡泡。
刚开始可把新手父母吓坏了,还以为孩子吃什么中毒了,口吐白沫呢。
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说:“他就是在玩,不用紧张。”
玩吐沫
封延一天要给儿子擦八遍口水,好几次都想吼他,可你根本抵挡不住那么像他的一张脸,还有那个可爱到犯规的笑容。
从前平静的生活随着泡泡一天天的长大,越走越远。
生完儿子以后,夜莱开始系统的学习画画,业余时间做一做雕刻,而封延带着封菀学习公司管理。
至于带孩子的活儿,就落到了莱福身上。
“咣当”
“啪嗒嗒嗒”
这个熟悉的声音,直接让画板面前的夜莱站了起来,她熟练的抄起门口放着的格格不入得扫把,风风火火的冲到了一楼。
“封司城你是不是想挨揍”
小小的娃娃一脸懵,被吼了好像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但他看到了妈妈手里拿着的扫把。
那个打人好痛的。
夜莱几步冲下来,生了孩子后的她看着不仅高冷,而且越来越显得满身女王范儿。
把扫把扔下,夜莱蹲下去把螺丝和铁手捡起来,拿螺丝刀开始给莱福按手。
她咬牙切齿:“你要是再敢卸掉莱福的螺丝,我就跟你爸一起打你”
躲在沙发后面的封司城歪脑袋,“那,现在,不打”
拧完螺丝的夜莱一下子站起来,“今天我单独打”
扫把对着小家伙的掌心就去了。
莱福速度极快,立马拎着小家伙退到一边。
它说:“没关系,拆几次没事的。”
夜莱深呼吸,“万一哪次螺丝找不到了呢手就废了封司城,你给我过来”
封延一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母子大战的这一幕。
不用问都知道儿子泡泡又干什么了。
封延立马跟老婆统一战线,“泡泡,来爸爸这里。”
小小的封司城吓得往莱福身后藏。
“你生的”夜莱都要爆炸了,“这就是你生的儿子”
“别气,他听不懂。”封延赶紧安抚老婆。
夜莱推开他,“什么听不懂我要打他手心他怎么就知道提前躲呢”
“那不是遗传了你的超强的危机意识吗”封延眨眨眼。
等过了新年后,因为儿子太不省心,封延只能在家办公,让封菀天天跑公司。
他抽空负责起来儿子的教学工作。
看着面前站的板板正正的孩子,封延忽然意识到,儿子居然已经一岁半了,虽然早产,但却比同龄的孩子长的高。
“这个给爸爸读一遍。”他指着那一串从一到十的数字。
“学这个干嘛”夜莱进来了,拉着儿子就走。
书房。
门口的封延目瞪口呆。
因为
“ai编程我前天刚跟你说过,又不记得了”夜莱特别严肃。
一岁半的封司城说话已经利落了些,虽然有时候也听不懂,但一着急也是够迅速。
“不一样”小家伙很像封延,一本正经:“跟妈妈说的,不一样”
夜莱弯腰看了眼屏幕。
好半天,她蹭了蹭鼻子,“啊,我放错了,抱歉。”
封延:“”
儿子好像有点小天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