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菀目送青川离开的,她不知道青川要去做什么,也没有提起心情去问夜莱。
从青川那天离开后,封菀要比平时安静许多,她时而看着窗外,笑容肉眼可见的少了。
伍杭老师不知去了哪里,但黑子被留在了这里,经常跟着莱福一起在家里玩耍。
“你到底要难过到什么时候”
终于有一天,莱福忍不住滑到她身边问了出来。
封菀的视线从外面挪回来,“干嘛”
“你肉眼可见的瘦了好多。”莱福显示屏里的蓝光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个遍。
若是放在以往,封菀应该对这句话高兴的不得了,甚至会兴冲冲的跑到电子秤那边量一量。
然而,莱福紧接着接了句:“知道现在猪肉多少一斤了吗又涨价了,你蹭蹭蹭往下掉体重,就是在赔钱。”
“莱福。”
封菀的声音有些气若游丝,“你夸人与安慰人的方式还是这样让人耳目一新。”
真的非常耳目一新,她现在眼前一片黑,耳朵嗡嗡作响。
被气的,可最近吃得有点少,她根本没力气去吼它。
“那你应该多多吃饭,把肉长回来,我就不这样说了。”
“等吧。”封菀又把头转回去了。
“要等多久”
封菀望着外面静悄悄的路,“等我自然而然瘦到一百斤吧。”
下一秒,莱福的机械下巴突然之间一掉,发出嘎巴一声。
紧接着,它冷不防抓起腿边趴着的黑子,一只手又扒开了黑子的狗嘴。
黑子狗眼瞪大:“”
莱福扒着黑子的嘴给她看:“看到吗它里面的大牙都快掉没了,我们出身农村的狗子,狗生的梦想就是吃上一顿城里的席,你不能这样自私。”
封菀的胸膛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她眯起眼睛:“我瘦下来,跟它吃不吃城里的席有什么关系”
“你瘦下来这件事,还不足以让人振奋吗这简直就是新世纪一大奇迹。”
“所以,你听着就知道有多困难,它这条乡下来的狗根本就没那个命吃席,那还不如你好好吃饭,多吃点肉,把骨头吐出来给它,也勉强算是让它吃上一顿了。”
说着,莱福的身影化身为残影一样,在客厅里来回穿梭,最终端着一盘盘丰盛又美味的佳肴放到了她面前,还贴心的准备了她最爱喝的碳酸饮料。
“请享用吧,胖胖公主。”莱福绅士的弯了下腰,顺势又把自己的下巴按了回去。
被丢在了一边的黑子:“”
它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过那样没理想的梦想
城里的席
不对。
它本来就是城里的狗
不过,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让封菀动容了,她到底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真乖。”莱福非常满意。
“你说的对,我不能减肥。”封菀自言自语,“我要是瘦了,万一以后再发生危险,我都拉不住青川。”
莱福愣住,显示屏的蓝光好像错乱了一下。
“合着我说了这么多,你为的就是青川”
封菀抬眼。
莱福突然伸手,“赔我跟你说话耗费的电费。”
封菀一脸问号,不明所以。
“我让你吃饭”它拍了下桌面,咚的一声:“是让你照顾身体”
“我让你吃饭”它又拍了一下,“不是让你为了一个半人不人的家伙”
“难道没有青川”
莱福最后一下用尽了力气,桌上的餐盘全部荡了一下,封菀赶紧抱住杯子里的饮料,眼神惊恐。
它好像把音量调到了最大,震耳欲聋:“你就不吃饭,饿死自己吗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面对莱福的怒火,封菀被吓得不轻,坐在那半天都没缓过来神。
网络区域中
黑子:瞧,她被你吓到了。好兄弟真是威武。
莱福:是吧是吧让她瞧瞧我的怒火
“莱福,你电池盖子掉了。”封菀弱弱的指了一下。
莱福:“”
“砰”
黑子躲的飞快,而后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
好险好险。
差点就被这铁疙瘩砸成狗肉饼了,封菀那位大小姐,怕不是能一顿吃它个十个八个的狗肉饼。
莱福彻底被封菀那句话搞生气了,爬起来盖上电池盖子,转身滋溜溜滑走,黑子四条腿四条腿都没追上。
它们来到后门处,一个坐在台阶上,一个趴着。
黑子在安慰它:跟人类有什么好气。
莱福:你不懂,你不是人。
黑子:你也不是。
莱福死死的捏着自己的铁手指:太气人太气机器人了没有梦想,没有目标,只为一个男人就这样,真的是
还没说完,它又改口:其实也不是,封菀这人吧,优点也挺多的。
黑子似乎很怀疑:比如
比如她脸盘子大,比你农村里那只狗碗都大吧比如她足够自信,胖的穿牛仔裤把裤裆磨开线,还敢穿紧身裤,最后还是我穿针引线给她缝补的呢。再比如,她力大如牛,吨位堪称奇迹这一点,简直救人于水火。
莱福感叹:我为我刚刚那番话为她默默道个歉。
黑子尾巴动了动:你确定,这属于道歉的范围内么
你说青川那家伙有什么好等级低,那么怕水,又骚里骚气的,还天天跟我这个机器人争风吃醋。文網
黑子:你怎么对他们的恶意那样大你该不是喜欢
莱福脑袋瓜冷不防一转:你可别乱说
黑子眨眨狗眼:你该不是喜欢青川吧
莱福忙扶住差点又掉下来的铁下巴。
那天淹水的时候,它们最后被冲走,它的下巴撞在了树上,这两天回来封延给它修了修,不过还是一激动就掉。
它扶着铁下巴:你都不如说,我喜欢你。
黑子突然站起来走向最后一节台阶趴下,回头盯着它:我听闻过黄昏恋,忘年恋,也听闻过跨物种爱恋,但是莱福,你我之间,可不止一个物种那么简单。
莱福更加用力抵着铁下巴。
黑子伸出一只狗爪:你我之间,从头到脚,再到基因,都不是一回事,请快快放弃你这个骇狗听闻的邪恶想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