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第一次面对这一类人群,心生好奇。
明明跟普通人类都长得差不多,怎么会不一样呢
他自说自话起来。
金央恰好听到,眼神非常直白的露出一丝嘲讽:“外壳都一样,但里面不一样。他们就是脑袋里面坏了,你要是能通过肉眼看出来,你就是神医了,还在这里给人家擦地做什么。”
孙悟空听得懂他的嘲讽,却不以为意:“所以,像你这一种,就属于外壳坏了,是吧”
金央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要你管”
“当然要我管。目前在这里待着,你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由我负责。”
“不需要。”
孙悟空指了指旁边的那只狗:“难道你想让它负责吗”
那更不需要
对于金央的惩罚,夜莱还是通过孙啸的提醒才想到的。
她觉得,有些时候做事还真要向厉痕学习学习。
做绝,做狠,才能永绝后患。
从前她还对此嗤之以鼻,如今倒是学以致用了。
也不知道厉痕要是在天有灵看见她如今学着他的方法,会不会觉得欣慰。
大概不会的。
因为厉痕压根就不会上天堂,只会下地狱。
她让孙悟空与黑子去陪着金央,是因为她知道金央一定有合伙人,但至于是谁还没有线索。
夜里。
黑子趴在小床上,用爪子堵住自己的两只狗耳朵。
它狗生第一次痛恨自己有这么灵敏的听力,想安静都不行
“你干什么”金央瞪着眼睛看着被窝里突然钻进来的东西。
黑子哼唧半天他也听不懂。
孙悟空只好为他解释:“它说它耳朵都要聋了,借你被窝挡一挡声音。”
“那为什么不钻你的被子里”金央很气,掀开被子就把黑子往外推,“不许你挨着我”
黑子劲儿也是蛮大,任由他怎么推,它还是能再爬回去。
隔壁有狼哭鬼嚎的声音,还有十分难听的咒骂。
“隔壁是在杀猪吗”孙悟空把翻译笔调到了自动程序。
金央能同步听到翻译的声音。
“你家杀猪这个动静”
黑子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这句话你应该跟你自己说,一只狗说什么人话”
“你这人怎么竟说狗话呢”黑子炸了毛,“我说什么要你管啊知不知道你现在属于寄人篱下我们两个要是不管你了,你就会死翘翘明不明白”
“不明白。”
“咚咚”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
门外传来医生小心翼翼的问候:“请问几位有什么需要吗”
金央立马回应:“这里有一只精神病狗我强烈要求打一针狂犬疫苗”
“汪汪汪”黑子直接朝着他扑了过去。
一人一狗扭打起来。
金央只觉得哪儿哪儿都疼,这臭狗的爪子真硬,刮一下真疼
而黑子也觉得自己的毛快被这个该死的人类薅光了。
“你给我松开”黑子龇牙咧嘴的呵斥。
金央哪能向一只狗低头
就不松手。
黑子冷笑一声:“金央,我的屁股好不好看毛发修剪的圆不圆润漂亮吧”
一想到那天窥探到的监控画面,金央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黑子的狗屁股上。
“再提这件事,我就把你剃光让方圆百里的狗子都嘲笑你是个不长毛的”
一人一狗斗嘴斗个不停,而孙悟空躺在一边听着听着居然就睡着了。
黑夜里。
两人一狗的睡姿特别豪放。
黑子趴在金央的左腿上,四仰八叉的舒适,而金央则平躺着,两只胳膊随意搭在两侧。
医院的这一层终于进入了安静中。
“嗷”
然而一声惊喊,让众人都醒了。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大哭大笑,狼哭鬼嚎,嘶声尖叫等等。
金央觉得,正常人要是在这里待久了,都容易不正常了。
黑子在后半夜趴在病房外的栅栏门上,耷拉着脑袋哼唧哼唧:“来人呐来人呐我们要离开”
再待下去,它怕是要成一条疯狗了
而那道栅栏门,是以防有些具有攻击力的患者万一半夜打扰他们就不好了。
医生们匆匆赶来,对着隔壁的病人进行安抚。
黑子的耳朵动了动,是个女人呢。
“睡觉吧。”孙悟空坐在门口地上,靠着栅栏门闭眼睡觉。
黑子也困,脑袋搭在栅栏的空隙中便睡了。
而就在天刚刚亮的时候,他们的房间里传出一道极其震耳欲聋的叫声。
“头发我的头发”
金央大叫。
黑子与孙悟空齐齐睁开了眼睛,旋即被惊到了。
“这”
“这什么这救我啊”金央大吼。
“哦哦。”
孙悟空立马抱住他的腰,将人往回拽,而黑子爬到了金央的背上,去挠透过栅栏,抓住金央头发的那个疯女人的手。
金央被死死的拽住了头发,头顶很痛,一边是被扯住的痛,一边是头盖骨顶着栅栏的痛。
两军拉扯,金央就跟拔河的那根绳子似的。
医生们闻讯赶来去安抚疯女人的情绪,可惜没什么成效。
直至一个护工拿出了一把剃头的工具,俗称推子。
金央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行绝对不可以”
黑子却笑眯眯的点着狗头:“可以可以可以”
孙悟空也说:“这可是为了救你,你别不识好歹,挑三拣四的。难道你还想一辈子都被她这么抓着即便不这么做,等她能松开手的时候,估计你的头发也不剩什么了,结果还不是一样”
素来注重形象的金央心在滴血。
他是绝对接受不了自己成了秃子的事实的
然而孙悟空替他做了决定:“快动手给他剃光”
那疯女人还在撕心裂肺的尖叫,看着金央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似的。
当黑子看着那一缕缕头发掉在地上时,毫不顾忌的放声大笑。
那种嘲笑的样子,那种诡异的笑声。
只有处于愤怒中的金央注意到了,其余人都在关注着如何弄走那个疯女人。
金央盯着黑子嘲笑的嘴脸,“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