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夜莱,你演我”
被突如其来就冒出来的男人弄得云里雾里的夜莱沉默了好半天。
可她这个沉默,放在封延眼里,就像是在默认着自己的猜测。
他表情冷了下来:“夜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夜莱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不停地控诉自己的男人。
她几次三番的想要打断插话,可无一例外,都没有成功。
封延的嘴巴说的那叫一个快,也不急,控诉的她鼻涕一把泪一把。
“你等会”
夜莱终于趁着他喘气的功夫找到了空子,“你在说什么呢你”
“合着我说了这么半天,你一句都没认真听你对我的感情都淡成这样了吗”封延质问。
“怎么就感情淡了”夜莱一头雾水。
这个男人怎么了
不是才这个年纪就开始进入男性的更年期阶段了吧
亦或是有什么幻想症,被害妄想症一类的
看来,不止是黑子需要去查查精神,连封延也需要。
“你这两年并不愿意独自出门,去哪里都得拉上我跟着你一起去,怎么这一次你就痛痛快快的自己出来了而且好几天了,你一次都不联系我所以你不是对我感情淡了是什么尤其你走之前画的那只绿色的乌龟”
封延一屁股坐下,怒气冲冲的抱着手臂,俨然一副封大爷的做派,“你解释解释吧”
说话间,他的目光在整个新建造的工厂里有意无意的搜寻着。
夜莱扶额,无奈的开口解释。
而在她说话期间,封延却起了身,慢慢悠悠的逛着工厂内部,一间间房看着,一道道门推着。
夜莱跟在他身后,一边解释,一边停下话头,问道:“你找什么呢”
“卫生间。”封延没看她。
夜莱瞟了一眼他走路的速度:“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也不像着急的样儿啊。”
还慢慢悠悠的找卫生间。
“这两天体内有肝火。”
夜莱接了句:“干燥”
“”
“你别转移话题,继续解释解释不好,咱俩没完”封延突然硬气起来。
刚刚喊完这句话,封延在推开一道门的时候,整个人就被推了一把,他没有防备,身体由着惯性往前扑。
扑出去两三步后,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紧接着身体一转,他就被夜莱怼在了一张干干净净还没被人使用过的桌子边缘。
夜莱眼神幽冷,淡声询问:“没事找事是不是在家里待的无聊了,所以大老远的跑过来找茬”
“”
“让你安静几天你还不愿意了”
“”
夜莱扯着他的衬衫领口,脸慢慢凑近,声音极低:“行啊,既然你不想消消停停,老老实实的待着,那来吧。”
“”
“你干嘛”封延猛地抓住自己的衬衫。
“干嘛你说干嘛”
夜莱咬牙切齿的:“你不是都闲得身体里有肝火了吗我来帮你去去火”
对于夜莱的野路子,封延早就见识过了。
他赶忙拦住女人的手,语气立马没有刚刚那么底气十足了,“不是不是夫妻之间有话好好说,你动手动脚的是干什么我教没教过你,这样有辱斯文”
“斯什么文”夜莱露出个极其有礼貌的微笑:“我不斯文,我现在只想撕了这件衬衫。”
“夜莱我没有来得及拿衣服”
“活该。”
大楼外面,黑漆漆的暮色下,有一双偶尔发光的眼睛,与一个蓝色的显示屏。
“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来”黑子趴在地上。
“我看你真的是狗生孤独多年,连这点事都不知道了。”莱福一副经验老道的口吻。
黑子扭头,绿油油的狗头正破马张飞的,“我再孤独多年,也没有你母胎单身至今凄惨。好歹我儿孙满街,基因永久的流传了下去”
每每说到这件事,黑子都好像无比的骄傲自豪。
“可你还是孤零零的一只狗,我们阖家团圆的时候,你只能一只狗趴在角落里,走了都没狗来给你送终。”
“”黑子说:“狗不需要送终。”
“需要嘴硬”
说完,莱福缓缓低下脑袋,显示屏的光投射在它腿上得某处,那里有几个浅浅的牙印,以及掉了一点点漆的痕迹。
“哦,牙是挺硬。”
黑子懒得搭理它,站起来甩了甩毛:“你能不能催一催他们”
“不能。”
近来十分狂躁的黑子,冷冷的瞪它,紧接着毫无预兆的奔着莱福咬了去
就在那两个物种你追我打期间,封延与夜莱过来了。
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时候,这会儿的封延没了刚来时的那种上门质问的强大气场,反而像一只小猫咪似的紧紧的缠着夜莱。
他正哄着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妻子时,余光就被几种颜色与声音吸引了过去。
最先入目的是莱福蓝色的显示屏,其次就是龇牙咧嘴,危险气息很浓的狗哼声。
封延看了过去:“嗯是谁在跟莱福打架”
那边听到了脚步声的莱福与黑子齐齐停下动作回头。
黑子一看见封延,正准备来一个开心热情得摇尾巴扑扑,来表达这几日不见的人狗思念之情。
然而
“谁家的狗这么丑”
那思念之情来的飞快,当然,也消失的飞快。
绿头狗不摇尾巴了,也不飞扑过来了,就那么安安静静,且麻木的站在夜风中。
封延靠近了一点,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狗,不然攻击性怎么那么强
离得近了,他还对夜莱说了句:“身形长得跟黑子挺像的,但长得真是比黑子还要丑。”
“”
“汪汪汪”
“你要死啊”
要不是知道那是顿顿饱,黑子怕是真的要冲上去直接开撕了
“那是黑子。”夜莱终于舍得提醒他。
封延扭了下头,仿佛不可置信的样子,“啥”
“你别开玩笑了,咱们家的任何物种都得在颜值上过关,你瞅瞅它那一头绿毛。”封延说。
“”
被羞辱的已经没了狗子尊严得黑子连叫都叫不出了。
这时候,许是莱福终于找到了芯片里为数不多的善良,铁手一捞,将黑子抱了起来,于是送到了封延面前。
“你看看,这是咱们家的爱狗。虽然它已经绿了。”
提起这个黑子就不能淡定:“直视我,器种”
听着它那个嘶吼声,封延终于在嫌弃的心情下,默认了这个事实。
“不要闹了,快帮助夜莱继续画画,画完了我们早点回家。”封延拿出了伪一家之主的气场。
距离爸爸走的那天晚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每天父母在身边盯着的三只娃已经能够完全的独立自主生活。
眼看着要读大学的封司城负责给弟弟妹妹准备吃喝,封世妍负责按一按打扫机器人收拾家务。
至于卡卡就给哥哥姐姐跑跑腿就行了。
“卡卡,把洋葱给哥哥拿来一颗。”
“卡卡,我的指甲钳呢”
“卡卡,垃圾桶没电了,给它充电。”
“卡卡,去储物间拿出来一瓶新的洗发露来。”
被使唤来使唤去的小娃娃,怀里捧着一大堆的东西。
他跌跌撞撞的楼上楼下的忙活,路过落地镜时,瞄了一眼镜子里面自己的小腿儿。
七天之前,他还可以勉强称之为肉嘟嘟,可现在
他的腿儿好像黑子的腿啊,细的不得了。
“哥哥姐姐,你们都给我累瘦了。”卡卡累的直喘气。
封世妍茫然的打量他,“瘦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我觉得我的弟弟依旧帅气。”
“姐姐,夸我是没用的,我不接受彩虹屁的。”卡卡耷拉着小脸儿。
他好想念莱福叔叔啊,也好想念黑子,更想念孙悟空。
那几个物种在这里的时候,家里家外根本不需要他来做事的。
“喂”
夜莱的声音传来,卡卡捏着小电话爬到自己的小床上,“妈妈,莱福叔叔呢”
“在旁边。”
很快,电话那边响起了莱福打招呼的声音。
卡卡喜出望外,倍感亲切:“莱福叔叔我好想你我怎么这样的想念你呢好多天不见,我觉得没有你,卡卡都无法呼吸了呢”
莱福:“”
它的铁手捏着人类始终的小小只的电话看了看,确定是卡卡带来的后,它回应:“卡卡。”
“嗯嗯”
“你跟泡泡噜噜,这两天没有去什么阴气特别重的地方吧”
“”
它很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让人夺舍了,不然怎么突然这样的肉麻
莱福觉得自己的铁皮上都在试图挤出来一排排的鸡皮疙瘩。
“莱福叔叔,你嫌弃我。”卡卡的小语气特别委屈可怜。
“不许撒娇。”莱福一本正经:“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莱福叔叔帮忙”
卡卡立马笑起来:“嘻嘻,莱福叔叔这么说真是太客气了,我哪有什么事能辛苦您呢我就是单纯的想念您了”
“我也想你。好了吗挂断了,我还要帮你的妈妈做事。”莱福冷漠无情。
“”
卡卡急忙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知道,要问你的爸爸妈妈。”
回答完这个问题,莱福忽然想起了什么,捏着手机滑远了一些,于是压低声音询问:“那天,你跟噜噜说,我有个爱慕者,你有没有照片给莱福叔叔看一看”文網
卡卡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有呀,那莱福叔叔早点回来呗”
莱福似乎思考这件事可不可行。
过了好半天,它才应答:“争取三天内。”
“两天”
“两天半。”
“两天”
莱福突然又回到了最初,“三天。”
卡卡忙喊:“好好好两天半就两天半”
“再见,卡卡。”
等莱福挂断电话回去后,夜莱正仔仔细细的绘图呢,结果余光瞥见了一个
带着残影的机器人。
封延都愣住了,他捏着铅笔帮夜莱一起画,此时他们二人盯着不远处的莱福看。
只见莱福左边手臂上挂着好几个颜色的颜料桶,右手捏着颜料刷,如同刷墙机器一样,那叫一个快狠准。
它的身影像是残影,嗖嗖嗖的移动在几面墙上,原本磨蹭一天的活儿,它半个小时就给弄了一半。
封延:“”
“它还有什么加速功能吗”夜莱迷茫的问了句。
“没有。”
“所以它这是”
“为爱疯狂。”翻译器里的声音平静无比。
两人低下头看着蹲在一旁的绿头狗子,它的呆毛正随风飘荡,狗眼里满是我看穿了一切的自信。
“为爱疯狂它哪来的爱爱夜莱”封延纳闷。
黑子回过神,“你们不懂。它这是准备早点完工早点去见它的爱慕者。也不知道哪个脑子进了水的,居然爱慕这么个没有温度的大铁块。”
它的嘟嘟囔囔没有翻译出来,封延追问夜莱:“它刚说了一堆什么”
夜莱言简意赅的传达意思:“有物种喜欢莱福,它准备早点回去看看。”
听到这话的封延几乎与一开始的黑子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他的眼神里仿佛写满了
居然还有口味这么重的
也是机器人
真人ai
夜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啦安啦,不要震惊。前段时间国外有个男人还跟自己的电饭煲结了婚呢,这年头只要不影响别人的利益,自己爱干嘛干嘛。”
“不是。”封延抱着手臂:“它是我研发的,谈恋爱这事儿我需要有知情权吧,作为拥有着相对来说丰富的人生经历的我,给它一点建议是很必要的。”
话落,他突然抱起来地上的绿头黑子。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黑子被他吓一跳,只听面前的男人问
“知不知道莱福的那位爱慕者的物种身份机器人还是变形机器人有没有黑科技的可能芯片等级有多高维没维修过出产厂家又是哪里”
“”黑子的耳朵动来动去半天。
一旁的夜莱都惊到了,“机器人也要求这么多的吗”
“不是机器人要求多,是我要求多。”
封延指着不远处的莱福:“多能干活,自身价值颇高,万一被有心人骗走了,不仅我亏,你也会伤心。所以这事儿必须要先经过我,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算它的父亲。”
夜莱翻了个白眼。
这还真是当人家爹当惯了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