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星夜卷风,刀锋连线,一群紫边黑衣人与莫家人打杀得火热
子言“当”的一声帮子恁挡掉一剑,身后的子恁捂着伤口拿剑给子言做掩护,配合默契。
莫川杉大喊:“子阎他们是冲着刻刹来的,你快走我们来挡”
子言横眉冷竖:“都是长生门的人,白天和夜晚怎么相差这么大”
莫虎刚刚用身体压下一人,回头对子言道:“少当家,快带少爷跑路”
唐韶子躲在一颗大树后,“擦擦擦”啃着双手的指甲:“哎呀不是我不是我,白天那是我自作主张想夺剑,谁知道惊动了二门主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就一搞技术的,想看看前人的杰作而已,怎么还整出那么多幺蛾子呢”
长生门的人是想等子言一行人单独行动后再出手,而且是换一批高手来,之前之所以让唐韶子胡闹,是为了让子言一行人以为埋伏已过,放松警惕
黑衣人中为首者戴着一个铜色面具,劲装纤立,杀气四散,身后一众黑衣人只出来了一半,就把莫家人围住了
铜面者一声高喊:“上夺下刻刹”
传来一阵刷刷刷的齐齐脚步声,黑衣人们提剑来袭月光勾勒着他们的身影,手中银光闪闪,呼应着林野中的飒飒冷风
此时末及出剑如电,夹带长风,剑剑精准,杀下数人
陌百生抓着一个黑衣人的腰身就是一个旋身,抬脚一踢,踢中对方面门趁着黑衣人还没倒下,百生借力又一踢,跳到树上连踏几步,拔下配剑胜百依着惯性一越,顺势砍杀了几人,稳稳落在地面上
“七”百生还在数着,和冷面比着赛。
而这时的冷面几剑荡开黑衣人冲出包围圈,踏步狠狠一越,直取铜面者面门
铜面人身形稳当,只见银光弯曲,若隐若现冷面单膝跪地,手臂上大腿上全是细长血痕而铜面者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冷面再次提剑跃起,剑光凛冽,刺向铜面者,却只听一声脆响,冷面的右手被折断了。
冷面惊愕:“没有看到他出手怎么会”
寒光一闪,铜面者提剑直指冷面咽喉
“当”一声,末及闪现挡下铜面者的剑,后踢一脚,将冷面踢滚到远处
高手过招,只能看到光影互相交错又分开,分开又交错连谁是谁都来不及分清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相擦磨出的火光星点
厉牡丹双手交替甩出一针绣,绑住两三人,一收手一针绣丝丝收紧,爆出血浆牡丹随身一转,收回一针绣又出手连杀数人
子言:“你们这帮没信誉的商家要脸不要夺货还伤人我可忍不了狼崽,熊宝,大哥交给你们”
莫狼莫熊围上子恁,抵挡堪堪袭来的剑锋
子言一越,冲向铜面者
还在半空中与末及急速对打的铜面者嘴角冷硬,极力一挡末及的剑锋,远远落在地面上食指拇指相扣含在嘴中一声脆响只见林野中的黑衣人全数做着统一手势,食指拇指成圈,另三指并拢微曲,左右手上下相合成圆,俨然是太极图案每人身上开始腾升黑色的烟雾,螺旋翻转包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透着莹莹紫光
莫川杉铿锵大喊:“大家小心切勿冒然靠近”
子言刹住脚步,保持距离:“这什么鬼巨型霉菌球”
登时大风呼啸,巨型霉菌球们将莫家人围在圈内,开始借风散发身上的黑雾
莫川杉捂住心口不支,单膝跪地:“啊”喘着粗气。
“二叔”子言回头一看,大家都被黑雾影响,倒地的倒地,瘫软的瘫软子言一越腾空,刷刷刷几下斩开黑雾,让新鲜空气进来,身影闪烁几轮下来,子言额冒薄汗,气息不稳
“哈”喘气的子言环顾四周,莫家人即使站着也是身形不稳,子言看看刻刹的菱形剑心,想起白天的吸附方法,她不确定若是刻刹此时吸纳了这些黑雾会怎样,自己会不会暴走
正在犹豫之际,子恁迷糊着双眼,伸手费力喊着:“小阎儿快跑”
子言回头看到已是倒地不动的子恁,险况何曾给过自己犹豫的机会子言甩眼看向黑雾中若隐若现的铜面,继而大喊:“一刻一刹阴山销魂”一抬剑,一仰面,“额啊啊啊啊啊”
子言的发丝与衣袂疯狂乱舞,黑雾开始依着轨迹被刻刹吸入
林野中狂风加剧,树叶婆娑,沙沙之声急促地此起彼伏
紫边黑衣人们被这股刻刹的龙卷风吸附着,脚步开始滑腻,身形晃动
铜面者终于冷冷开口:“难道不是死者的煞气撼动不了刻刹的主人”
“啊啊啊啊啊”终于吸完黑雾的刻刹重如千斤,“哐当”一声剑尖抵地
子言喘着粗气,勉强睁眼,她不能放开刻刹,被吸完黑雾的黑衣人们全数倒地看来这样的招数所要的消耗不是一般大。
但是铜面者依然身形挺拔,一手持剑稳步踏前
子言下意识地握紧剑柄,刻刹现在使不动,敌人又如此强大,必须尽快想出战术
可是对方怎会给子言如此机会,只见身形一震子言眼前惊现摆动的黑袍
子言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抬起刻刹挡在面前
“铮”的一声刻刹剑锋冒出莹绿幽光的火星子勉强挡下铜面者的第一击
嘶啦一声,子言用刻刹划过对方的剑,抵到剑柄上利用自己的小身形一蜷缩,重重横向划过敌剑剑柄,就着刻刹的重量连连几滚避开了铜面者堪堪袭来的又一剑
一系列动作不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子言将刻刹插入地面,还好现在只有她与铜面者两人清醒着,只要想着如何打败对方即可既然刻刹重如千斤使不动,那就守着它
铜面者看出了子言的意图:“怎么你不逃吗你以为就凭你可以打得过我吗”
“哼刻刹可是认我为主的你们就算将它带回也未必能用。”子言不卑不亢对视着铜面者。
“那也要拿回去试过才知道”铜面者身形如线,直冲子言面门
子言以剑为据,身形矫健,手持剑柄,倒立将腿蹬向半空躲过了来人的一剑
铜面者看中子言不想放开刻刹的手又是一剑子言翻转身体,松手站上敌剑铜面者一凝神横着划开剑身,绕圈想砍子言
子言顺势扭转着自己的小小身躯一脚一掌击去一剑一人就呈现出奇异的现象:剑光圆内小人身躯张弛变换,剑锋成圆成线,险险擦着子言的衣袍
“缠人的小鬼”铜面者一喊,竟松开剑柄,伸手去拿地上的刻刹
子言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握住敌剑,挥力一砍
铜面者左手臂上破开一道血口逼得他后退几步,捂住伤口
“嘶嘶”远处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竟有援兵”铜面者低声自语着,又是一声口哨地上的黑衣人都缓缓站起身来那些已经死去的黑衣人被黑雾提起,活像提线木偶
齐明首先看到林野中倒地的众人,飞身越马,迅速来到包围圈外围。
子言一个警觉:“你们这群霉菌球”正想再度迎战,只见铜面者一吹口哨,子言手中的敌剑嗡嗡颤动,震得她拿不住,落下,被铜面者接住随即他迅速转身带着黑衣人们四散而去,隐没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
唐韶子也随着这些黑影迅速逃离,今日他算是收集到了不少关于刻刹的情报。
齐明张望了两眼,黑衣人速度极快,加之夜间光线昏暗,他也没空管那些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子言面前,询问道:“可有受伤”
子言一看来人竟是齐明,满脸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先救人回去再说。”齐明一挥手,身后奔腾而来的护卫纷纷下马,开始扛起莫家人上马。
齐明伸手拦腰一抱,和子言同乘一匹马,等所有人都上马了,尾处的护卫牵上莫家剩下的马就出发前去营地。
行了一段路后,齐明在子言耳边说道:“等会进入营地,你就说是被我救下的行商之人,不可泄露你是莫家人,要是问起名字就说你叫尤才桦。”
“油菜花”子言双眉一拧。
“明明是有才华。”齐明微笑道。
军营。
齐谨在闸门处等待接应齐明,对柳将军轻声道:“明弟怕是去救人了,为免生枝节,不可泄露我们的身份,就当我们是官宦人家的公子。”
柳将军:“是太子殿下”继而马上改口,“齐公子”
远处马蹄声传来,一众人马行至闸口,巡逻兵围上,检查着放行进入军营。
齐谨来到子言与齐明面前,伸手帮子言下了马,又伸手接下齐明。
齐明对柳将军解释道:“这些是我们白天路上遇到并相助于我们的商队百姓,请军医好好诊治。”
柳将军一拱手:“是。”便下去安排了。
子言见状小声道:“你们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那连军营都使唤得动。”
“柳将军声望高,对附近百姓也很和善,自然对我们也是。”齐谨莞尔。
三人一同进入营地。
军中本来就没想会突然多出这么多人,齐谨齐明的帐篷又甚是宽大,这怎么住就成了难题。
齐明:“这样吧,子阎和莫獭还有牡丹婶住我的帐篷,我和兄长还有莫兄住一块,伤者住东二营,那里离军医帐篷近,昏迷者住西三营。”
子言进入齐明的帐篷,莫獭与厉牡丹都还昏迷着,被人送入帐中,安置好后,子言也宽衣上床准备好好休息。
另一边,齐谨见子恁被军医包扎好伤口后睡得安稳,与齐明挤着一个被窝。
齐谨莞尔自言自语:“能这样兄弟挤被窝我还是第一次呢,虽然此次出行险象环生,但是感觉多了好多新朋友,我很开心,明弟,你呢”
齐明睁开本来闭着的眼,微笑道:“难得兄长能如此开怀,我也很开心,此次出行确是收获颇多。”
“恐怕最大的收获是子阎妹妹吧”齐谨依然莞尔,柔声道。
齐明微微惊讶,转过头去看着齐谨道:“兄长”
齐谨掩嘴轻笑几声,道:“明弟不必担心,我们公平竞争,来日方长”说完含笑闭眼准备睡去。
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