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随着天际泛白,街上终于有了一点人气。可惜这样的人气还没有延续多久,行人们就开始慌张跑动起来,直奔回家因为他们看到县令领着一队官差疾走在大街上,说明又有人死了
福暨客栈中,随着县令的到来,最后几位住客纷纷收拾了行李,与掌柜办理了退房手续。
蓝石镇的张县令是个圆胖子,白白胖胖的脸上,不怎么凸显的五官却透着一丝精明。
“所有客栈住户都不得离开”张县令下令道,“带回衙门好好审问,一个都不能落下”
“是”官差们领命扣押。
一官差单膝跪地道:“回禀大人,死者是这里的住户,名叫李志周,来蓝石镇经商,四日前入住的福暨客栈。”
仵作:“大人,在下初步检验了一下,死者就是死于客栈大门前,致命伤只有喉间一处,是剑伤,伤口的形状和之前死于妖剑的死者雷同,大致死于三更天。”
“又是妖剑”张县令骂道,“查访一下,三更天时分,可有目击证人”
“是”三五名官差领命查办去了。
张县令:“掌柜的,见到过可疑人物吗”
福暨掌柜哭诉道:“大人小人不知呀昨晚小人将大门锁得紧紧的不敢怠懈大门好好的,李客官却死于门前,想来是他自己开了门栓走出去的”
张县令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大门,觉得掌柜说的话不无道理
高楼门柱后面,一位娘子惊慌地张望着,正是昨晚喝醉的那个美人,她看到李老爷的尸体不禁只打寒颤
“刘娘子”福暨掌柜发现了门柱后的女子。
“啊啊啊”刘娘子见到大家都注视着自己,赶紧逃窜而去
“刘娘子”掌柜的赶紧追上好不容易抓到刘娘子的衣角,对方因为惊恐昏厥了过去
张县令:“将人带过来”
追随而去的官差们抓着刘娘子搀扶而来:“大人”
张县令:“把她带去医馆醒来后好好审问一番”
“诶大人”福暨掌柜拦道,“刘娘子是小店的常客,还请大人宽容宽容,小的会请大夫照看她的,审问就”他勉强赔出一点笑意,“她是弱女子,定是在昨晚受到了惊吓,见到大人官差们,就是醒来也会紧张,何不留她在此,待她清醒,小的带人过去,也好稳稳她的心绪。”
张县令想了想道:“也不无道理,只是,客栈如今也不安全本官担心”
“大人”一官差小跑着进来道,“平安街的麻五爷说,昨日深夜他见过两人鬼鬼祟祟地经过自家屋顶”
张县令:“留下一半人马,好生看护福暨客栈”
“是”一队人马领命留下。
另一半人马跟着张县令出发,去了麻五爷的住处。
蓝石镇镇口主道上,柳树飘飘,绿意叠翠,本是闹市的街上,只有零星几个摊子冒着风险,开张做生意
一队全是白衣白剑的雪白人马经过摊面,几人分散开来,各自买了点小食,一边啃食,一边赶路,领队的是房贤胜与秦郝
房贤胜对着师弟师妹们说道:“师尊来信说,益安王殿下不日便会到达蓝石镇,妖剑作祟,你们可要警醒些,保护好殿下,明白了吗”
一众师弟师妹一边盯着房贤胜点点头,一边像仓鼠啃食坚果一样认真吃着小食
“”房贤胜回盯许久,才骂咧咧道,“别吃了在山上没吃过早膳呀一下山就忘了门规看看你们那样,哪有名门第一大派的作风”
“师兄这可不能怪我们。”一位师弟满嘴沾油,不满道,“食物,从来都是别人家的更香难得出来一趟,不慰劳慰劳枯瘪的味蕾,实在对不起自己”
秦郝站在房贤胜的身边,竖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妖剑盛行了几日,我们连个尾巴都没抓到知道江湖上怎么评说我们吗”
“怎么说”一众师弟师妹好奇道。
“空有威望把名儿挂,一群雏鸟叽喳喳。啃老还嫌打嗝岔,白白胖胖雪娃娃”秦郝横着上眼皮道。
“咦”众师弟师妹倒吸一口气,齐声道,“说我们完犊子”
“可不是所以”房贤胜一手负后,气势如虹道,“这次我们必须解决妖剑拿出实际成果给江湖侠客们看看”
“对师兄说得对”
“我们定要捉到那害人的妖剑一举歼灭”这位师弟边说边做举剑的姿势
“一举歼灭不是这么用的”
“管他怎么用干了它就对了”
“师兄弟们这次下山,我们决不能空手而回让天下看看天幕派新一代弟子真正的风采”
“噢噢噢噢”
“这还差不多”房贤胜看到大家来了劲,很是欣慰地点头道。
“不过房师兄殿下可是师尊的亲传弟子,真的需要我们保护吗”
“再者,我们不知道益安王殿下长啥样怎么接应呀”
“是啊是啊师兄你见过殿下吗”
“嗯”房贤胜托着下巴,回忆着,“六年前,有缘见过一面,许能认出来”
“师兄你靠谱点六年前,只见过一面,行不行呀”
“你行你上啊你还没见过呢”房贤胜不满道。
秦郝:“听说这次殿下还带了王妃。”
“王妃”一众师弟师妹兴奋地问道,“益安王妃何许人长得漂亮吗性情如何身段怎么样”
“王妃也是你肖想的”秦郝一敲一个准,打着师弟们的头,“听说王妃曾是寨主,武艺高强着呢而且还是王妃求取的王爷,益安王是什么样的人,师尊的得意门生能与之抗衡的王妃,你用脚指头想想能是泛泛之辈吗”
“如此说来,王妃也是江湖中人甚好甚好”
“主动求取,真是厉害王妃是个人才豪爽得紧”
“想来这样的王妃不难认不难认”
秦郝:“不管认不认得出,找一找气度不凡,武艺超群的年轻夫妇,总没错了”
“秦师兄说得对走找王妃去”一众师兄弟姐妹说着就四散而开,敲着客栈门询问起来
柳枝如少女的青丝般飘动,盎然了镇口也葱笼了喜来客栈的大门
憨子因为黑白颠倒,晚上精神亢奋,一到白天就喜欢懒床,所以此时还在睡觉,齐运吩咐店小二为其准备了些清淡食物,送至小卧中。竹水因为担心憨子说要留在小卧中照看,言漠应允了。
奇铭与言漠领着其他人来到大堂中用膳,分了两桌就座。言漠嫌弃桌面冷清,硬是丢下奇铭一人,和其他人一桌
“王妃”陆九轻声道,“这是属下们的饭桌,您”
“在外叫我大当家”言漠抬高眉毛道
“是大当家”陆九赶紧应承,偷偷地望了望另一桌,见王爷满面容光,笑意泛滥,他心中反而发毛,赶紧打圆场,“那主子呢”
言漠摆出一个“嗯”的表情。
“昨日,主子说了,在外听大当家的所以”陆九开始掰着大拇指道,“大当家最大主子排第二如此说来,称谓不得改改”他一边说一边给自家王爷使眼色
奇铭优雅来到言漠身边,笑得极为灿烂道:“就叫当家夫婿”
言漠回望,看到对方眼中的光芒,似是在说,本王甘愿当你的附属
“”言漠无奈地白他一眼,“你当你的主子,我当我的大当家,咱们两不相干主子请”说着她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奇铭身形不动,歪斜着眼线,盯着陆九
陆九不得不收起为难的表情,尝试性地劝道:“大当家主子特意吩咐了厨房,给您准备了烤鸡、烧鸭、玉芙蓉包、黄金面油子、麻香豆腐脑都是您爱吃的您看,这桌啥也没有”
言漠转而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眼里只有主子,没有我这个大当家吧”
“”陆九突然皱起五官,哭诉道,“属下不敢”哎呦王爷王妃,你们要互掐,别带上属下呀
“言儿还为昨晚那声爷生气”奇铭笑问。
听及此,青木辉眼睑微动,注意着
言漠不屑道:“坏事不隔夜我才没那么小气”说着她拿过碗筷,准备用膳。
奇铭身形不动,歪斜着眼线,又盯着陆九
陆九赶紧空出自己的位置,将另一桌的食物一一摆上这桌,才在岚伯身边坐下,埋头认真吃饭两耳不闻夫妻事
奇铭坐下后,喝下两口粥,提起筷子夹丸子
可是那个水晶雨露丸就像滑溜的泥鳅一样,滚着圆胖的身体在瓷盘中溜冰
奇铭不厌其烦地优雅夹着就是夹不起
一桌子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喘气言漠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抢下对方的筷子,刺中丸子递到奇铭面前
“你就不能斯文点”奇铭见自己的小招得逞了,很是开心,弯起嘴角道。
言漠撇撇嘴道:“有的吃比斯文更重要”
“不好了昨日又死人了”此时,有人闯进客栈大堂,惊动了客人,“是妖剑又是妖剑作祟”
掌柜的赶紧奉茶,让来人好生坐下:“慢慢说慢慢说别吓跑了客人们”
来人一饮而尽,道:“这次是福暨客栈那李老板被一剑毙命,躺在客栈大门的血泊中县令刚刚给他收了尸”
客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哎我年年来蓝石镇换购高山茶,生意还没谈妥呢妖剑就来了这叫什么事嘛”
“听说了吗天幕派都出动了江湖名门大派呀”
“诶你说会不会是天幕派放出来的剑灵作祟呀”
“剑灵对肯定是剑灵”
“人家天幕派习的是武艺,又不是修仙修道的哪儿来的剑灵兄台你真是想多喽”
“天幕山上有个万剑阵,说不定久而久之真能生出剑灵来”
“那也该是好剑灵怎能是如此穷凶极恶的妖剑灵呢”
“不是剑灵,那就是妖怪附在剑上”
“哎不管是什么,赶紧离开镇子才是上策掌柜的,我今日就退房,回家去”
“好勒”掌柜的只能无奈答应。
此时,明亮的大门忽然被一群人遮挡了大半光线,来人声音洪亮地喊道
“就是他们嫌疑人”
“就是他们益安王殿下”
堪堪到达喜来客栈的是两队人马,一队是张县令,一队是天幕派弟子。
“就是他俩昨晚经过小人的屋顶,还砸坏了好几块瓦片”麻五爷指认道
“就是他俩风姿绰绝,一看身姿就知武艺不凡准是王爷王妃”
张县令和秦郝双双挤进大门,因为张县令的胖肚子,两人硬是夹在门框上动不了了
奇铭与言漠双双夹着食物正欲放进嘴里:“”
“嗯嫌疑人”秦郝歪斜着脑袋看向张县令
“嗯王爷王妃”张县令也歪斜着脑袋回看秦郝
“呦这不是张县令吗”秦郝绽开一笑。
“嘿这不是玛怛尊人座下的大弟子秦郝秦兄弟吗”张县令也绽开一笑。
两人挤弄了好一阵,终于从门框中拔了出来互相行了一礼
张县令忽然想起秦郝叫的王爷王妃,礼还没行完,赶紧转身来到奇铭面前。
张县令行了一个礼道:“不知王爷身上可有信物”
陆九拿出腰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下官不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张县令这才确认,又恭敬地行了一礼。
奇铭放下筷子,威严站立道:“免礼。”
“真是王爷”房贤胜从门外挤进来,辨认着道,“可有师尊信物”
奇铭拿出腰间的一只木簪子道:“师父的贴身用品。”
一众弟子顶着羡慕无比的容光,唰唰唰地围上来,硬生生将张县令那个圆球挤了出去
“哇师尊用过的簪子诶”
“啊跪求同款”
“不得了不得了师尊用过的器物果然会发光”
“让我摸摸呗说不定功力还能大涨”
“我也要我也要”
“师尊他老人家呢什么时候来”
“咳咳”奇铭在众人垂涎的目光中收起簪子,正色道,“本王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整顿妖剑,师父有事需要处理,留在京中小住几日。”
言漠一看全是白衣太好认了回想起十一年前天幕派弟子相送的情景她仔细端详了一下房贤胜与秦郝,突然想起来他们不就是那对吵也吵不完的白衣少年嘛如今已是稳重的青年
房贤胜注意到言漠看着自己,首先行礼道:“在下是金香女贞座下首席弟子,房”
“房先生”言漠依稀记得这几个音,脱口而出。
“王妃认得我”房贤胜喜出望外道
奇铭微动眼神,望向身后的言漠
言漠一醒神,换言道:“天幕派弟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哈”房贤胜一听,得意地对上秦郝道,“看到没我的名号威震四方”
“哼”秦郝不以为然道,“威震四方的绝不是你的名号,而是你的不靠谱”
“谁不靠谱你还没谱靠呢”房贤胜不满道
秦郝:“就你那破谱,谁要靠”
房贤胜:“你爱靠不靠”
秦郝:“成天靠靠靠也不知收敛像骂人似地”
房贤胜:“靠还不是你先提起的我名震四方你有什么不服的”
言漠默默地躲在青木辉身边,权当此祸不是自己惹出来的稳重的青年不,稳重两个字还是去掉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配方还是老的,没升级
“嗨你俩别吵了”岚伯赶紧拉开两人,“多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呢妖剑还捉不捉了”
“哼”房贤胜和秦郝一个左哼哼,一个右哼哼,分成两张桌子入座两队弟子分别相随
张县令这才有了空隙,来到奇铭面前:“王爷,今日福暨客栈门前死了一个人,仵作察验后初步判定死者死于三更天,听麻五爷说,当时有一男一女跑上他家屋顶还踩破了砖瓦”
“三更天砖瓦”言漠回想起被自己踩破的瓦片,望着奇铭
奇铭:“三更天时分,本王确实与王妃暗访了福暨客栈,但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不对”言漠托着下巴回忆道,“你忘了那个色眯眯的老爷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就突然浑身燥热,越出房间跳进池中”
一阵寂静
众人仔细品味了一下这段对话说话的视角明明就是躲于房中偷窥呀
“哦”天幕派的弟子一起哄,齐声道,“王爷王妃好兴致”
“喂喂”言漠一打响指,“注意力放错地方了重点是,我们进去的时候,还有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妖剑的影子而且”她兀自思索着道,“我觉得他的症状有点奇怪,不太像醉酒”
张县令:“死者是福暨客栈的住客约莫四十上下,身圆体胖,一副商人打扮”
听到死者特征,言漠与奇铭对视了一眼道:“跳进水池的恐怕就是他等等你说他一副商人打扮死的时候他穿着衣服”
“是的。”张县令答道。
言漠:“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撕扯掉了上衣,在水池中游泳”
张县令边思索着边道:“也就是说死者在生前喝醉了酒,发作了一阵接着还换好了衣服随后他打开了客栈的大门,然后就被妖剑砍杀了”
奇铭:“当时与男子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娘子脸庞瘦小,身材丰腴,约莫三十上下。”
张县令一回想:“刘娘子她似乎受到了惊吓,在福暨客栈修养,下官本也打算,等她清醒后好好询问一番。”
奇铭沉默思考了一阵才道:“既然县令来了,那正好,妖剑案相关文书与资料一并整理好,送来此处。”
“下官遵命。”张县令行礼道。
随后,奇铭把一众天幕派弟子交由岚伯处理,喜来客栈老板别提有多开心,不仅见到了王爷,还多了十几位住户,真是上天眷顾
言漠与奇铭、青木辉还有齐运一起查看了妖剑案的资料,除了妖剑神出鬼没,总是围绕在蓝石镇附近,并无其他所获,先前的死者什么身份都有,商人农民,侠士剑客,乞丐混混有被妖剑杀死的,也有被妖剑耗死的,死者多为男子
房贤胜和秦郝来到品格轩,提议让大家分队行动,在镇中多方巡逻,说不定能遇到妖剑。
言漠觉得一众天幕派弟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发出去干活,就应下了。
这一巡逻就巡至了傍晚,啥鬼影也没有大家纷纷赶回喜来客栈休息用膳
只见客栈大厅中,每一桌都坐着四五人,个个趴在桌面上躺尸,有气无力的,等着菜肴上桌
陆九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刷白的一片
“活见鬼”他再定睛一看,原来都是天幕派的弟子,这才放松下来,“白衣白裤的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冥府吓死我了”陆九擦着额角的汗珠往品格轩内走。
言漠站在品格轩门口,看到一众人毫无所获,便领着陆九来到奇铭的房间。
陆九:“启禀主子,迄今为止,妖剑并未出现。”
奇铭若有所思:“这些资料显示,妖剑出现在深夜的可能性更高,让大家好生休息,晚间再巡逻一番”
“是”陆九领命便出去了。
言漠翻阅着资料:“为什么死者多为男性难道妖剑还会选人”
奇铭:“我倒不这样认为,许是男子更喜欢武器,才会被妖剑吸引。”
言漠:“你说的是被妖剑耗死的人,那些被杀的人呢”
奇铭笑道:“喜欢在深夜寻乐游荡的,也多为男子。”
言漠轻哼一声:“好像是这么个理”
夜风瑟瑟,依然灯火通明的蓝石镇内,吹来一股妖邪的雾霾之气,看起来就像画师多添的几笔浓墨,夹杂在其中的阴冷随墨水的浸染四散而开
晚间,大家两两成对,在镇中巡逻,天幕派弟子由秦郝和房贤胜分别带领分配,剩下言漠与奇铭一队,岚伯与陆九同行,齐运与青木辉留守,肖韧负责保护客栈。
天幕派弟子一身白衣,宛如落入凡尘的月光,在街上甚是显眼。他们一边巡逻,一边劝诫还没回家的行人勿在街上逗留。
时至深夜,阴冷气息越发浓郁
突然一个模糊的黑影在雾霾中显现又隐去,忽而似鬼魅,忽而似奔驰的野兽随着一声疯狂的喊叫黑影抓挠着自己,想摆脱妖剑却又甩不开几番折腾后他边喊边没入漆黑的小巷中消失不见了
“呃呃呃”陆九总觉得后颈处有些许凉意,全程都抓着岚伯的衣袖,全方位警惕,不停张望着四周,那种未知的恐惧就像金钟罩,将他从头到脚笼了个遍
“陆九,我的武艺还不如你,你这样抓着我也没用”岚伯声音沙哑道。
“岚伯你行行好”陆九带着哭腔道,“就让我抓着你罢我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了再好的武艺也使不出呀回京后,定要王爷请个厉害的道士,让我好好学学道法”
岚伯:“就你这破胆,学了道法也不见得能使”
陆九:“岚伯你倒是说点好的啊啊啊我就是胆小再不济,找人换胆得了”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吓得陆九犹如炸毛的野猫
“妖剑你你别出来千万别出来”陆九拿着剑胡乱使着,“我一点也不好吃干瘪如柴,多毛多怪下口一定塞你牙缝膈你牙龈”
“说得我真没胃口呢”
陆九一看,围出来的竟是天幕派弟子秦郝打头阵,领着师弟们显出身形。
陆九:“怎么是你们”
“我们在镇子边沿来回巡逻了好几遍,都没有妖剑的影子,想着过来这边瞧瞧。”一个弟子说着抱剑席地而坐,“顺便讨口水喝”
“谁知,镇中除了喜来客栈,没有一家营业的,小摊贩又被我们赶回家了”另一个弟子无奈道,“没处讨水喝”
岚伯张望了一下,发现福暨客栈就在前面,想来这些孩子都是无意间被客栈的高楼吸引而来的。
岚伯:“既如此,我们前往福暨客栈看看罢,说不定那儿的掌柜还没歇息。”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秦郝领着师弟们稀稀拉拉地迈步前往福暨客栈
一股冷风吹来,颤得末尾几个弟子直打哆嗦
“诶别拉我”
“诶别挠我耳朵”
两个弟子忽然发觉不对互相看了一眼才发现两人中间站着一个鬼影
“啊啊啊啊啊啊”两人尖叫着窜开
“呵哈”黑影露出如炬的黄光之目,喝出一口白气,声音如地狱之犬,“我是天下第一”
文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