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州,白大脚坐镇主战营,指挥有度,匕鬯不惊
言漠没有抓到好时机请战,只能行驶督军的职责,将白大脚如何调配,如何用兵看了个周全
莽州城外,埋伏着的秦少将得到指令后,伺机夹击给北朔军来了个出其不意他带兵围困敌军后方趁敌军还未反应之际,油弹兵纷纷掷出手中装满油弹的小麻袋爆破声此起彼伏
马蹄嗒嗒踩着未灭的火苗冲入敌军群北朔兵后方,混杀开始
秦少将手握一把铁塔长剑,这把剑犹如人的脊椎骨每块铁质骨节处都有尖锐“塔檐”,主干可以摆动一定的角度,但没有蜈蚣那般灵活三角形的剑尖锋利无比他一边纵马奔驰,一边长剑大甩剜出的血肉在空中横飞响起一片哀嚎
忽而一把长枪一抵阻挡了铁塔长剑的后挑长枪一收一出直捣黄龙
秦少将下腰一躲他深知自己的铁塔长剑在远战中不占优势翻身一飞从对方马腹下窜过躲过灵活变动攻击的长枪再一脚踢出打在马上
受惊的马儿前蹄一飞将自己的主人摔了下去
托托勒借势用长枪点地离开马背横身就是一脚直击敌手的面门
钉铛一声响铁塔长剑挡下了那一脚秦少将就地翻身一滚出剑想要勾住对方堪堪落地的小腿
托托勒双腿一抬长腰一送扑向秦少将过程中长腿一出打中对方的手腕
秦少将手上一麻没能握牢铁塔长剑被对方饿狼扑食的力道带走
两人在地上滚成个球互相砰砰砰地殴打起来对拳相抵两人因为力道分开老远起身后又喊叫着迅速靠近再次滚成个球
另一边,万尔大手一甩活结战斧如同一条巨蟒飞游而过直抵闻涛的咽喉
闻涛挥起战戟,打中巨蟒七寸破除了对方攻势斧头与铁链的连接处因受力,改变了行进方向倒退而去
接着两人嫌战马碍事同时飞身下马,落地对战扭动身躯使出全力乒乒乓乓一阵对打铁器擦磨,火花四溅
万尔腾空翻转收回活结战斧的同时,利用身体的运动再次送出斧头急速飞过
闻涛长戟一出让战斧的铁链绕上长戟斧头横扫空气想成圆形攻击面面积不断缩小已经后下腰躲避的闻涛看着即将划过自己脸颊的斧头手握长戟往下顺,借力一弹运满内力将长戟重重一插深深嵌入地下钳制住了活结战斧接着他大腿发力,大步一跃出拳堪堪对上万尔的大拳头砰的一声他被力道迸出老远
“哈哈哈”万尔一声狂笑,“就你们中原人那小身板肉搏不过是以卵击石”
说时迟那是快一群天酉士兵借机围上像小虫似的爬上万尔的后背拿出小刀准备刺下
“”万尔纵身一跃将自己重重摔落在地
“噗”后背上的三五名小兵纷纷吐血重伤
闻涛见机行事拿起地上一把剑,直冲而上对准万尔的腹部
谁知对方拎起一个天酉残兵像扔沙包似的一掷
闻涛不得不改变剑锋方向,扭转身躯躲过那个残兵下一刻接踵而来的是更多的残兵
“混蛋”闻涛无暇救人,只能掐着空隙前进一剑刺下
可是,万尔早已借机起身,大手向上甩开活结战斧的尾巴松开力道的同时他奋力跳起再次握住武器摆出螺旋圈铁链嗦嗦嗦地松开长戟,落地之际顺力一带斧头划开一圈杀伤力将近身的小兵们,不是拦腰斩断就是迸开老远
“将军接戟”
残兵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将长戟送出破空而去
奔跑的闻涛一手握住用力一踏大步上前“竖子拿命来”
万尔收回战斧横扫另一个半圈囊括了闻涛砰的一声巨响烟尘弥漫
停息一瞬,烟尘屏障忽而生出几个螺旋圈一群小兵奔走越过直冲万尔
万尔一拉武器想收斧,却发现铁链拉不动
“啊啊啊啊”小兵们奋力围上压制住万尔这座小山
烟尘淡化后,闻涛露出一笑他的长戟穿过铁链一孔深深插入一颗大树主干中
“呵呵没有战斧你不过就是大块头一个”闻涛一边按住自己的长戟,一边斜斜笑道
“唔啊唔啊啊啊”万尔不管自己厚实的皮肉到底挨了几刀,蓄力一迸十几个小兵被厚实的内力伤及吐血的吐血跌落的跌落
“就你们这点火力算个屁”万尔一脚踢开倒地的小兵,一跃一转扭着腰身将铁链硬生生收了回来
“”闻涛极力控制自己的长戟,被铁链的力道带走重重摔在地上
万尔抬脚,欲像踩死一只蚂蚁般将闻涛踩得稀巴烂
砰一圈火花炸开火苗与爆炸力量落在万尔的背上让其趔趄了几步余波将滑动的闻涛推开几丈远
闍台上,柳杰正襟站立,下令道:“瞄准些别伤到闻将军再发一颗油弹”
油弹兵面色沉稳,瞄准万尔的后边再次发射小型油弹
一斧头窜上劈开的油弹在半空中炸开火花染红了那片战场
“走”托托勒一脸淤青,从一旁蹿出抓着万尔往后跑,“撤退”
“什么”万尔不敢相信道“跑什么我还没打够呢城门就在前方”
“我们遇到了夹击恋战只会损失更多的兵力”托托勒啐道“先前佯攻凌州不过是障眼法让人埋伏在野外才是真正的目的中原兵换统帅了快先撤退”
万尔因为不太服气胸膛剧烈起伏着过来几息他皱着眉头粗声粗气道:“撤退撤退”他的声音如洪钟,响彻整个战场
北朔兵训练有素一听撤退油弹兵立马冲到前方投射油弹
砰砰砰数响阻隔了部分天酉兵
闻涛寻了一会才找到自己的马,几步跨上马背欲追上去
而北朔兵一边撤退,一边将油弹越扔越远
柳杰一声高喊:“把油弹射下来”
射手们齐齐拉弓嗖嗖嗖地射出羽箭
砰砰砰油弹没有到达预定位置提前在空中引爆
一时间烟尘泥沙火苗乱窜隔开了两军之间的距离
“嘶”闻涛的马因为爆炸声受惊不愿往前跑调头而奔
如此天酉兵的前后夹击致使北朔军此次进攻没有讨着便宜果子为保实力,他们暂时撤退留下一片残骸与狼藉
秦少将擦擦自己的鼻血,顶着满脸臃肿上马回城
闍台上,柳杰为防万一依然观察着四周其身旁挺拔站立的是满身血污的金少将长刀已经被血染红,失去银亮的光泽
“报”一小兵匆匆跑进主战营,单膝跪地道,“敌军撤退敌军往莽山方向撤退”
言漠一听,紧绷的心终于宽了些许松下肩膀
帐外封止与一众护卫听到小兵洪亮的声音,也松了一口气
经过一日奋战得知敌军撤退,白大脚终于长吁一口气:“来人点蓝色狼烟速报京城”
小兵为难道:“白将军再过一个时辰,天色就暗了狼烟怕是”
白大脚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亮再点罢”
“是”
白大脚收回目光捏了把汗瞥眼看了看一旁伫立的言漠,缓缓神后又开始写新的战况军报敌军刚进犯时,他写的两封军报早已送出
这两封莽州军报经过加急传送,终于在入夜后抵达皇宫
勤政殿。
皇帝接过两封军报,其中一封是密报,他先打开看了看,得知大将军顺利找回,心中微喜接着他将密报递给一旁的太子
太子看完后,庆幸大将军寻回之余,更为担心言漠的安危,反而焦急地等待着另一封军报的内容
皇帝看完另一封军报,直接领着太子前往军机台
来到目的地后,皇帝给大家看了军报,其上写的是莽州战况,其中提及了北朔新增兵种飞步战士,其战斗力不容小觑,我方将士正在奋力抵挡。同时催促三十万援兵尽快抵达北线。
“沈尚书”皇帝一脸深沉道,“应对北朔新式兵种,你有何良策”
“飞步战士,铁靴子”沈雄豪有些茫然道,“神奇靴子益安王竟然未卜先知”
皇帝和太子都知道神奇靴子的由来,自然不觉得奇铭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北线确实需要新武器
见沈尚书一时也答不上来,皇帝威严道:“宣益安王”
太子一听,觉得时机来了,正在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将戏搬上台面
益安王府内,随着夜幕降临,府内气氛更显深沉,整日下来,奇铭都在摩搓银质尾戒还有手腕上的红纱发带,他的心一直在喉咙眼游走,时间过去一刻,他便多一分不安直到宫中传来诏令,他才不得不拉回思绪,整好衣冠再次进宫
军机台。
“儿臣参见父皇。”奇铭行礼道。
“起来罢。”皇帝起身,走到对方身旁,“莽州军报说,北朔新设兵种,飞步战士,他们个个穿着铁靴,腿力惊人”继而他语气缓和道,“朕需要你的神奇靴子,还有设计图。”
见父亲向自己靠拢了几分,奇铭眼睑微动,却依然垂眸:“回禀父皇,神奇靴子都在安师傅工坊内存放着,儿臣手上只有两只样品,设计图也在安师傅那。”
皇帝挑了一下眉道:“如此重要之物,怎么能放在安师傅工坊呢”
奇铭:“为防万一,儿臣派了些许护卫守着安师傅的工坊。”
皇帝:“来人去安师傅工坊取神奇靴子还有设计图”
“是”侍卫长行礼领命,带人走了
奇铭见此,思索了一阵道:“父皇神奇靴子的使用需要有人演示,儿臣请命前往北线为我军奋战的将士尽一分微薄之力”
皇帝见此,没有立马否决,正在思量,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巧心思多,为何不用在敌军身上呢此次北朔细作的举动也是铭儿发现及时可他也忌惮对方会借机伸手染指军务
群臣观望着,依然不愿益安王与军务扯上关系再欲阻止之时
“让他去”
大家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太子皇帝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太子,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启禀父皇。”太子放下一贯温和模样,扯着笑容,略显狡诈道,“既然二皇弟愿意奔赴北线,为何不给他个机会”继而他转向奇铭,语气古怪道,“二皇弟,纵使你的武功再高,那也是万人厮杀的战场刀剑无眼哪你真的要去吗”
群臣互相看看,太子的言下之意是想要益安王死在战场上回不来
太子眼珠微动,见大家没有说话,继续戏精上体:“不过也正因二皇弟你武艺高强,此去北线,既不能给你职权,也不能给你兵力”
群臣更加确定,太子这是借机想置益安王于死地呀
“即便如此,二皇弟也愿鞠躬尽瘁,身先士卒吗”太子上前几步,故作亲近地弯下腰扶起一直跪地的奇铭,趁机轻声道,“任务已完成”
“”奇铭听到轻语之际还感觉到从对方手掌上悄悄递过来的东西,默默抓下那个东西后,他站直身躯,垂眸故作冷色,疏离道:“臣弟,定不辱使命”
“父皇意下如何”太子松开手,转身恭敬问道。
皇帝眼神悠转,转着自己的小心思,不给名头,自然也没有头衔拿军功,如此行事未尝不可见一众臣工也无微词,他威严道:“太子说得对益安王听旨朕要你带着神奇靴子即刻出发,奔赴北线顺道带上这份圣旨,催促三十万援军尽快抵达莽州”说罢,他拿出一份圣旨递给对方。
“”奇铭眼睑轻抬,将手中之物悄悄放进水袖中,稳稳心绪,恭敬接下圣旨道,“儿臣遵旨”
站在末位的洪阁老将一切收进眼中,先前益安王不上朝,不参政,与陛下、太子同堂的机会甚少而如今,凭借他的见闻阅历,总感觉这三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京城的风向千回百转,而莽州军营这边,封止才刚刚收到王爷的传信。
安抚使营帐内,言漠正在踱步,消化着今日见到的调兵遣将之法,同时思索着如何才能与朔邑对话忽闻封止急匆匆地进来
“大当家”封止拿着书信凑近对方轻声道,“王爷来信说,三十万援兵在途中受阻,他让我们完成任务后即刻回京不许逗留还有,他觉得此次北朔进犯没有这么简单,其中定有隐情”
“没想到”言漠深吸一口气,没好气道,“我等来的不是他的增援却是叫我自己逃命”
封止讷讷道:“反正我们已经找到大将军了王爷让我们回去,说不定是需要大当家暗查他说的那个隐情呢”
“不可能”言漠否决道,“我还没有问出长生门的线索,不能回京何况这边战事如此紧张,我们怎么能顾自逃命那个隐情,他自己查去”最后一句,她的语气极为不好
封止:“但是”
“没有但是”言漠冷声道,“此事,我意已决”停息一瞬,她忽然皱起眉来,“封止自从你来了北线,我就觉得诸多奇怪”说着她狐疑地望着对方,“狐狸什么人哪他手下的护卫岂是一般人物我调动护卫都需要白玉令牌而那六名高姓护卫对你竟是言听计从我都怀疑,你到底是谁的手下”
“大大当家”封止眨巴着眼睛有些委屈,不知所措了一阵后,老实巴交道,“那是王爷担心您的安危也算是体恤属下本来我想一人前来的,王爷见拦不住我,就让他们跟着,也好供你使唤”
“真的”言漠眯眼斜睨对方,“说王爷是不是给了你秘密任务和那只狐狸打交道,手头没点资本可不行”说着她趁其不备,夺过对方手中的纸条一看,“北线生变,暗藏隐情,援军受阻,任务完成后,速带王妃归哼你看,这是他写给你的信说你和他是不是暗通款曲了”
“大当家”封止一脸委屈,琢磨了一会后,老实道,“我是答应了王爷此次前来,若有变故,不管不顾也要先将你带回京城”
“不管不顾”言漠挑高眉毛道,“不管不顾到你可以只听他的,却不听我的”
“这里是战场就算不管我自己,我也担心大当家你呀若是你出了事”封止说着说着,开始抹起眼泪来,“寨哦不别院中的一众人可怎么办”壮汉抹泪总有异样的柔情流露
“”想到等待的家人,言漠忽而觉得有几分愧疚爬上心头,查探长生门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该连累大伙一起担惊受怕,见封止一个高大壮汉默默抽泣,难免觉得是自己不识好人心狐狸催她回去,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
“别哭了幸好青木哥哥远在西域,不知我来了北线,要不然也是一通担忧”
封止擦干眼角的泪水道:“那大当家,我们即刻回京吗”
“不行”言漠无奈道,“无论如何,我必须和朔四王子会上一面”说着她眼中迸射一抹精光
京城,益安王府。
奇铭带着圣旨和四十八双铁靴,以及言漠的铠甲回到王府。
“陆九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前往北线”
出来相迎的陆九一听,先是欣喜一阵,而后又浮上几分担忧,他可从没上过战场哪
“王爷,我们真要去北线那封信件怕是已经抵达莽州王妃会不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以奇铭对言漠的了解,对方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陆九说的情况不大可能发生,“你想抗旨吗”他亮出圣旨,摆出认真聆听的表情
“哎呦”陆九立即跪地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准备”
齐运挎着贝柄短刀,一直等在正门大堂中,随时关注动向,见王爷回来就要整顿出发去北线,他赶忙跑上去请愿
“王爷属下也去”
“齐先生”奇铭领头往岩茗院走,“战场危险,齐先生还是别去了。”
“那岚伯呢”齐运辩解道,“他去得我却去不得”
奇铭脚步一顿,轻叹一口气道:“好歹他的武艺比你强出许多。”
“我不管”齐运扭着身躯,耍赖道,“和王爷你们一起出发,我能有啥危险”
奇铭边走,边好言相劝道:“长途跋涉,本王怕齐先生受不住”
齐运见此,转着眼珠想了一下道:“嘿说不定我能派上用场呢那个变色衣服就是我发现的罢采花大盗那次,那些受害者也是我救下的罢嗯还有还有应该还有呀”他绞尽脑汁想着
奇铭听及此,忽而灵光一现,转头道:“齐先生,你说得对说不定确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诶”齐运有些惊喜,“真的吗那能带上我罢”
面对对方的满脸期待,奇铭回以肯定一笑
“啊我这就收拾行囊去”齐运雀跃地折回去,往客院奔走
“竹水。”奇铭来到主屋前,“将大家想带给王妃的东西收拾一下,本王一并带走”
“是”竹水跑上前来,微有期待道,“王爷,能带上属下吗”
“照顾好憨子比你去战场更有用。”奇铭轻描淡写丢下一句,径直回了副屋收拾行囊。
竹水有些失落,想想自己不会武艺确实没有用处便往客院收集东西去了
一时间,主屋内空荡荡的忽而门槛处露出一个小脑袋机关松鼠转悠着出来,在地上翻个跟头摆动了一下脑袋,一溜烟窜进了副屋行至一个包裹前歪着脑袋像是在思索,下一刻它二话不说扭动着身子钻了进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停下不动了
奇铭三下五除二就整出了些许换洗的衣物、印章还有令牌,绑好行囊后,他从衣袖中拿出太子悄悄递过来的东西,正是插着钥匙的方体天萤石见此的他不禁露出一笑没想到皇兄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
客院中,小纹和厨婶知晓了竹水的来意,纷纷拿出物件来
小纹:“这是我新作的衣裳听说北线寒冷,姐姐喜欢行动自如的衣服,这件不仅保暖,还贴身可以穿在铠甲里面一定要带去”
厨婶:“这盒龙井酥也带去,正好王爷也喜欢路上可以吃”
竹水微笑着接下物件,转头问道:“憨子哥哥你呢”
憨子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用一块大布包裹着自己,像只可怜小狗一般眼巴巴望着,默不作声
竹水皱起秀气的眉毛,无奈道:“王爷不带没有战力的人”
憨子泄了气,三两下从包裹中挣扎出来,想了半天不知该给姐姐什么叮的一下终于想到了他拿出腰间一个旧钱袋递给对方:“把这个带给姐姐”
“这是什么东西”竹水接过物件,疑惑道,“一个旧钱袋”
“这是我与姐姐第一次见面时,姐姐扔给我的你带去姐姐见了自然知道”憨子非常自信地说完,抬眼却看到大家略微嫌弃的眼神,他一本正经地辩解道,“这里面装的是思念”
空气中有一瞬停滞厨婶与小纹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开
“哈”只有竹水笑得极为可爱,满脸小花绽放,“我知道啦憨子哥哥你放心我会找个好角落把它藏进去的”说罢,他抱着所有东西转身出了客院留下身后三人翘首盼望
须臾后,奇铭对着秋伯吩咐了几句,就带着齐运与陆九骑马上路,直奔北城门
“驾驾驾”奇铭与陆九娴熟地驾着马
“驾哎呦驾哎呦呦驾”齐运没怎么骑过马,勉强跟在陆九后面,因为奔波姿势多变怎么看怎么别扭
三人刚出北城门,就听身后疾驰而来的一辆马车正在不断接近,奇铭回头一看,是熟悉的车型
“王爷”南书来从奔驰的车窗中探出头来,极力喊道,“王爷稍等”
“吁”奇铭拉紧缰绳,等马车稳稳停住后,他颔首道,“南大人”
南书来从马车上匆忙下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大盒子:“王爷,还好赶上了陛下托微臣将此物转交给您”
“这是”奇铭有些不解地盯着封得极好的大盒子
南书来展开一笑道:“去北线一定用得上”
“有劳南大人。”奇铭垂眸浅笑,让陆九接下大盒子,抬眼之际却见对方收了笑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南大人有何顾虑”
“那个”南书来讪讪地搓着自己的双手,好一会才道,“朝上王爷,对不起是微臣谋略不够未能添上助力”
“大人言重了。”奇铭笑道,“北线战况多变,有劳大人多多监督,尽快制作出更多的神奇靴子”
南书来对望一眼,行礼道:“微臣明白,王爷一路保重”
奇铭回以一笑,等齐运和陆九点头行礼告别后,一拉缰绳:“驾”
三人连夜赶路,绝尘而去
翌日,天才蒙蒙亮,莽州烽火台早早点燃蓝色狼烟提前汇报军情,当皇帝收到小兵关于蓝色狼烟的汇报时,新军报也加急抵达得知敌军撤退,皇帝只是松了口气,回了一封圣旨,让传信兵带回北线令莽州军营不可只守不攻,必须收回凌州,摧毁北朔战线
与此同时,宰相前来觐见。
皇帝:“宣”
宰相进入勤政殿行礼道:“老臣参见陛下。”
皇帝:“明州知州一事查得如何”
宰相有些难以启齿道:“回禀陛下,朱望山携款私逃了”
“”皇帝一拍桌案,“他带走了多少银两”
宰相:“据报,原本明州的任务是一百万两粮草债券,实际却多收了五十万两。朱望山以运输方便为由,早早将银两换成了银票。这一百五十万两都被他带走了”
“父皇”太子赶紧扶住气急败坏的皇帝
“明州督察使是怎么监管的”皇帝喘着粗气道
宰相抬眼望了一下对方,继续垂眸道:“陛下,姜彦姜大人昨日刚抵明州,朱望山也是盯着督察使交接之际的空隙,为非作歹”
皇帝这才想起来,他才刚贬黜姜彦到江南督查,去的正是明州他稳稳心绪,让太子松开自己,下令道:“让姜彦全力追捕朱望山定要找回这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宰相:“是”
午后,莽州城外的荒野古道上,马蹄嗒嗒作响,岚伯骑马行至林子前,感觉到异样,便停马仔细观察四周他感觉到一丝死人的气息,极其微弱但是很奇怪,空气中没有血腥味心想,保不齐会遇到敌军探子,他警觉下马,手握佩剑剑柄,准备随时应战
忽闻一阵林叶骚动一抹微红光线一闪而没
岚伯抽出佩剑转头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因风摇摆的树叶高草
不远处的草垛中,突然滚出一团浑圆滴溜溜地向着岚伯得脚边蹦来他凝神准备出剑却发现展开的浑圆是个身穿鹅黄色衣袍的小少年
“哎呦”小少年摸着屁股爬起身,这才见到眼前站着位满脸花白胡渣的老伯伯他看了一眼对方身旁的马匹,心想骑马应该可以省力很多
此时,警觉观察的岚伯心中升起几个想法:是战乱中走失的孩子吗说不定是敌军故意放出孩子当探子呢
“呼噜噜”小少年恨恨地皱起眉头,“肚子总在这种时候不争气”说着他捂住肚子转身准备离去对方握着剑,看样子也不像旅人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不敢贸然求助
“”岚伯没想到这孩子自顾自就准备走,见对方衣衫有些脏乱,便喊话问道,“你父母呢”
小少年一听父母二字,不禁鼻头一酸,他擦擦鼻子,忍住酸楚,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隐忍了几息后,转身道:“因为战乱,他们去世了”
“”岚伯心系王妃,本不想耽搁,但见孩子一人孤苦,想到王妃小时候也是这般年纪在外流浪,怀疑一个孩子是敌军探子有些说不过去,便又问道,“你要去哪”
“”玉凌州斜眼看了看对方,寻思了一会,想着自己有鬼武士保护,搭下别人的便车未尝不可,他抬起微脏的小脸道,“我要去莽州军营你能带我一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