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啊”
红光交错闪现几息后恢复平静追逐玉凌州的那批官差纷纷晕倒只剩两三个,大喊着急急逃命
言漠被其他官差团团围住,错过了身后的动静隐约看到几个官差慌忙逃窜,她一甩苍泣再次一摆剑锋轰退一批旋即纵身一越翻身于半空中落地之际准备营救却发现没有小玉的身影
青木辉趁机利用帷幔绳跃下窗台丑大抓住尤城令,轻功一展,飞身而下
奇铭用软剑甩出横横竖竖的剑锋,乱起的剑气之风威力极大,将那批官差挡在了房门之外随后,他转身几个踏步抓着齐运飞出窗台
“啊啊啊”齐运尖叫着落地抬头一看,“大当家小玉呢”
话音刚落就见官差们奋力起身,再次围上
“驾驾”远处冲出来一人,用马匹惊退了一批官差,大手一拍另一匹马那马就嘶鸣着冲向言漠“大当家上马”
言漠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落在客栈里的那匹宝驹,一步踏越,纵身上马扭头再一看,来人正是肖韧
背着行囊的肖韧起跳离开自己的马匹,混入人群,抵挡攻击马匹顺着原来的方向直奔奇铭而去
“上马”奇铭抢在马匹到达前,长腿一跃,拉过丑大和尤城令用力一甩
另一边,言漠长手一伸将齐运拉上马背松手之际在马背上一点,利用腰腹力量,后跳下了马背,旋身内力一轰击退一批官差,再一拉将青木辉成功送上马背
两匹马奔腾而去,剩下言漠、奇铭、肖韧三人抵挡官差人群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此时,听到响动的匀世康急急跑出官衙大门,就见不远处闹哄哄的,似在抓人因为官差们人数太多,他只隐约看到贼人的身形,辨认不出样貌没有武力的他选择站于原地,静静观察
奇铭还带着麻点伤疤的妆容,官差们从贼人的武艺招式和装扮中判断,以为是江湖匪寇自是不会手下留情
可是言漠三人并不想伤害他们,用招都是以击晕为目标
肖韧的招式多变灵活几个连招后,已经击晕了十几人
言漠担忧玉凌州,一边抵挡官差们的招式,一边还在查找小少年的身影好不容易寻回的亲人再次消失,她的心正在狂跳,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弟弟不可出事
铛苍泣力量加持,一击开划直接斩断对面官差的配剑紧接着一阵残影略过大批官差手中的配剑皆断成两截
言漠蓄势腾空,踏步一越,上了沿街的屋顶边跑边张望
“追”失去武器的官差们重振旗鼓,再次集结爬高伏低
“”泣泣言漠冷眉横竖打出一记十字剑气可怜的砖瓦如同鱼鳞般被迅速掀起砰砰啪啪地撞击着官差们
“小玉”言漠腿力爆发越空之际眼珠快速转动衣料在气流的作用下不停飘动,如同她的心乱如麻“小玉”
“快从两侧围上”更多的官差从通达的街道聚拢而上
夜空沉息,忽现一抹红光
“”言漠警觉扭头铛的一声
“大当家”玉凌州从空跃下,展开身形,长腿一踢踢晕了那个偷袭言漠的官差“快走”
“”终于见到安然无恙的小少年,言漠如释重负这才放心撤退身形一越一剑划空随着一声沉闷的泣剑气四窜随后她一把抓过玉凌州飞身落地后,手腕飞转剑气带起一阵龙卷风
官差们警觉后退不敢随意上前肖韧主动断后,给王爷、王妃争取撤离的时间
“走”奇铭一手一抱,抓住言漠与小少年就是腾空飞步隐没于黑沉的夜色中
霎时,又是一阵红光闪烁肖韧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眼前闪过一个黑影一群官差忽然倒地仰面再一望正巧看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红光残尾隐没于房屋之后,让人难辨真伪眼下时机正好,回神的他旋即一个转身,踏步飞上屋檐,快步上下跃进,消失于夜色中
匀世康盯着瞬息过影的红光不禁一缩再定睛一看,已经没了踪迹:“邪门撞鬼了”继而他醒神道,“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追”官差们后知后觉,拉长队形追逐而去黑沉的街道上,闪烁着此起彼伏的火把声势浩大只可惜经过一番紧罗密网的搜查追踪,并未找到贼人的一丝身影
随着周遭逐渐安静,一炷香后,言漠与奇铭、玉凌州躲避着主干道,悄悄出了城向着南边飞越数里后,终于见到丑大、齐运和青木辉
“尤城令呢”言漠一见少了人,紧张问道
“让他逃了”丑大蹙眉道,“出城后,他忽然跳下马,趁着夜色钻进了野林我们分头在附近搜寻了一阵,没能找到他”
“逃了既然已知你我身份,他为何要逃”言漠思索着,疑惑地看向奇铭,“难道,他不想为自己平反吗”
“言儿,官场中人,所言不可全信。”奇铭面色无波道,“是否无辜,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何况”
言漠:“何况什么”
丑大接着道:“此事总要有人担责”
言漠:“你们的意思是,就算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他也可能人头不保”
奇铭与丑大:“”
言漠叹息一声,微有生气道:“官场哪有什么真相也许他逃了才是好事”
“大当家”齐运见气氛僵硬,赶紧上前圆场道,“好歹我们没有白跑这趟,若他无辜,我们也算是助他出了城。若他真是坏人,虽然治不了他的罪,却也当不了这个城令也算,为民除害嘛”
言漠再次叹息,她知道官场少不了那些明明暗暗的手段,非一人之力能改变,而齐先生说得也不无道理
“主子”肖韧从暗处闪影越出,单膝跪地,双手奉上行囊道,“事出紧急,属下只收了这些”
奇铭拿过行囊查看一番,发现除了银票还有一些细碎的物品,包括那只机关松鼠,他收了行囊递给言漠道:“走罢,严大当家。此地不宜久留。”
通禾城距离京都还有两座大城池,言漠一行人穿越野林后,在天色将亮之际抵达历城,经过半日休息,买了新马,终于在夜晚来临前抵达京都北城门,回到益安王府时,天色已暗。
王爷不在的日子,秋伯听到马蹄声就会出门查看,终于今日见到了熟悉的身影一见几位风尘仆仆,他赶紧迎接跟在其身后的还有白雪和兰雪
“大当家”听见响动出门的厨婶,一见言漠,立马热泪盈眶,上前查看,“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厨婶”言漠抱住对方道,“我没事一点伤也没你放心”
“姐姐王爷”憨子和小纹,还有竹水纷纷出来相迎,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一众人等归家
待大家进府,大门紧闭后,憨子眼睛一亮
“嗯太”
“嘘”谨护卫示意禁声。
“太太好了”憨子转念道,继而他有些羞赧地覆上对方耳际,悄声道,“那个殿下专属的书签,小草民已经做好了”
“谢谢你,憨子小兄弟”谨护卫笑得温馨,直起身来一看,却见一旁的白雪和兰雪担忧地盯着自己,他哂笑道,“别这么严肃,我无事”
“皇兄。”奇铭恭敬行礼道,“多日劳累,请移步东霖院好生休息。”
谨护卫有些不舍地看了言漠一眼,见对方也是一脸诚恳而担忧地回看自己,他暗自叹口气,在奇铭的陪同下,回了东霖院。
言漠领着别院中人回到客院后,向大家介绍道:“这是小玉公子,玉凌州,是玉将军夫妇的遗孤以后,他也是我弟弟”
“遗孤”厨婶轻声重复,母爱上涌,不免伤感上头,继而又掩下情绪道,“将军的儿子,那是英雄的后人大当家放心,我们一定好生照顾”
“嘿”憨子很是兴奋的观望着玉凌州,“又多了一个弟弟而且还是个小美人儿”说着还上手摸头捏脸
玉凌州听到这般形容,有些不悦地蹙眉,丢给对方一记嫌弃的表情,那模样与言漠平时不屑别人的时候有点像
“呃”憨子感觉到对方身上的那股气势,哈哈笑着,拉开距离道,“姐姐他真是你弟弟,瞧这小表情,和你像极了”
听及此,言漠难得地垂眸一笑,扭头观望着小少年,越发觉得憨子说得不错,加深的笑容流露着几分幸福
“哎都别聚在这了”厨婶摆出大家长的架势,打断道,“大当家、二当家、齐先生,你们赶紧沐浴,换身衣裳,我呀,亲自下厨给大家做顿好的,瞧把你们给瘦的小纹,小玉公子交给你”
“去吧”言漠柔声催促道,“沐浴换衣,一会儿就能见到”
“”玉凌州有些不舍,在憨子和小纹的笑容攻击下,勉强跟着走了
星空下,屋角上的风铃清脆响动,院中的绣球花静静摇曳,这是开于暖秋的最后一批无尽夏
晚膳后,安置完一众弟妹,言漠终于回到岩茗院的主屋,却见狐狸与锦哥哥等在屋内院内随侍空无一人
“小阎儿”待言漠坐定后,太子再也按捺不住,一手压住襟口道,“中秋宴会上对不起我”
“锦哥哥”言漠抬起真诚的眼眸道,“已经过去了,不必挂怀何况,当时的情形,你那样做是正确的。”
“不”太子极力否定,摇着头道,“不是的我”
“我知道锦哥哥”言漠抢先道,“你本想帮我但是”说着她眸光深沉了一分,“仇人未现,我们三人曾相识的关系不能随意暴露。这场北线战役又充满暗流,十年前的事与你、狐狸都有关系,而我们还不知道,真正的敌人到底在何处”
“”太子感觉腹内转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漩涡,他垂眸忍住愁苦,后悔道,“是我不该意气用事”
“锦哥哥”见对方面露苦色,言漠言辞恳切道,“我只是想好好保护你”
听及此,太子的愁容有所松懈,他缓缓抬头望去,小阎儿眼中的担忧与关怀,深沉而纯净,那是一份真的在乎几息后,他收了愁容,缓和心绪道,“明日大军抵达京郊,我们需入宫面圣。一路奔波,我还未来得及询问长生门一事。”
见对方转移了话题,言漠松了双肩,轻叹一口气道:“与我们对战的并不是朔邑自然没有长生门”
“”太子吃惊,看向奇铭,却见对方神情缓和,已然知晓的模样
言漠接着道:“朔合戈为了保住北朔战神这个象征,发动战争之际假扮哥哥,幸得掉落石坑后,我用保住战神的名号与他做了交易让他投降只可惜,长生门不过是个幌子,好让大家相信他就是朔邑”
“朔合戈假扮哥哥小阎儿,这么大的事,你”太子惊讶起身,发觉自己太过激动,又稳身坐下道,“你为何没有和我说”
言漠微显惊讶:“我事先告知了狐狸,让他拿捏此事。”
“嗯”接到甩锅的奇铭一愣“有些秘密就该是秘密,深埋地下,反而有利。与我们对战的是朔邑也好,朔合戈也罢,留人余地,方可有助于北线安宁”
“”太子蹙眉消化了一下新获的情报,叹息道,“哎,此事该如何向父皇汇报”
“皇兄不用担心,此事交给臣弟。”奇铭安抚道。
“锦哥哥”言漠一脸正色道,“最重要的是,先前,杀害李含、赵情的幕后黑手,也是此次北线战役的幕后黑手当时,袁尚书阴差阳错地处于风口浪尖上,我一度以为是他。但是,经过北线这一战,结合朔合戈的说辞,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深藏不露”
太子一惊:“”
言漠接着道:“大概半年前,此人派遣飞鹰送信,将凌州的军力部署透露给了北朔而后,他就暗戳戳地、不停地给北朔传信朔合戈也跟踪过那些飞鹰,却毫无所获,不知此人真身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是中原人,并且身居要位我还猜测,他与长生门有来往”
“中原人,身居要位”太子眉头紧蹙,思索着道,“匀世康,此人一定有问题说不定是个线索”
奇铭与言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