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昂,母黑夯心,脚给银晰”奇银晰说着用肉嘟嘟的双手抱住小姑姑的脖颈,一副要共渡难关的样子。
“银晰别胡闹”言漠正欲下车抓回那两人,不料奇铭将她一把拦住
“无妨,让她们去罢。”奇铭面向女儿,表情宠溺,语气却微有严肃,“但是晰儿,不得暴露你们的身份。陆九,护好她们。”
“王爷”陆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郡主何等厉害,王爷不会不知罢
“系,父昂,银晰明白嘿”见陆九被迫下车挪移而来,奇银晰应答完便露出狡黠一笑,小手抓过陆九的深色发带像牵着宠物般随着小姑姑走了
陆九只能求生无门地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
“啊”
三人来到附近的成衣店,只见奇银晰一脚奋力踢出,陆九就被踹进了店铺中
等三人再出来,陆九已经换了一身嬷嬷装束,还贴了一颗如花痣,完全看不出原本是个王府侍卫。
而奇铃也换了一身小姐服饰,终于可以本色出演。
街上人来人往,彩带旌旗飘动,奇银晰高傲地挂在陆嬷嬷的背上,颐指气使地带头来到馥华酒楼大门前。
一个是当今陛下最宠的公主妹妹,一个是继承了辅政王性情的小郡主,两人凑一起,可谓是强强联合,所到之处必要兴风作浪,叱咤风云
劲风呼啸,气氛拉紧,周遭似有波澜壮阔的鼓乐相伴,奇银晰三人高视阔步,就此大摇大摆入场
然而,酒楼内热闹非凡,众宾客举杯欢言,谈笑风生,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来者何人。
在迎宾的带领下,陆嬷嬷带着自家两位小姐来到了中庭雅间。
这里没有外头嘈杂,却也包厢满座,时不时传出把酒言欢的高谈阔论,可见酒楼的生意十分兴隆。
奇铃好不容易挑中了一间开门就能看见酒楼全貌的雅间,站在这,想找纪公子所在就要容易得多。
随着小二送酒上菜,每一间雅室启动门扉时,她都会细细观望,两刻后终于发现了纪公子的所在
“小银晰,我看到了那人就在东边第二间,今日你助姑姑,来日只要你需要,姑姑必还你这份人情。”奇铃说着回头一看,就见小侄女沾了甜粉与白面将自己涂成了小花猫,“小银晰”
“十细姑姑,怎么强人,你可想哈啦”
就在十四公主找人之际,奇银晰已经从陆嬷嬷口中得知何为相亲,也明白了小姑姑此刻的要做的事情就是抢男人
“这无论如何,我都要见花君子哥哥,让他明白我的心意”
“公主殿下,”陆嬷嬷苦口婆心道,“我们不能暴露身份,您这样过去,被那些小姐看见认出来,可就不好了。”
奇铃一听觉得有理,要是暴露身份,二哥哥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与小银晰
“十细姑姑在次稍岸勿早,脚给银晰”奇银晰挪着小屁屁落地,很有大人的模样拍了拍小姑姑的袖口,将甜粉与白面留在了布料上,若是可以,她也想拍到对方的肩膀,可惜她够不着。随后,她看着拖着一堆道具的嬷嬷,很有气势地下令道,“噜九,我们肘”
“小银晰你们要做什么”
“还请十四姑娘在此等候。”陆九说着将门扉关至剩下一条缝。
东二房拿着三幅画像正在等人,即将到达的是李姑娘,乃是吏部侍郎家的小女儿,性情温婉,年龄相当,画像上看,李小姐属于小家碧玉型的美人。
“纪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见李姑娘到达,纪慎文一边回礼一边请对方入座,还问了酒菜是否合口。
李姑娘因为不敢饮酒,笑盈盈地以茶代酒,开始与纪慎文闲聊。
“姑娘过誉了。”纪慎文礼貌照应,偶尔过谦一下,随着话题越来越宽泛,小菜也越吃越少,不一会儿,他又叫来小二多加了几道菜。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小二端着菜品打开雅间大门的当下,忽然廊道上闪过冷萃烛火,蓝绿莹莹
随着一股寒气弥散而开,三五只灯笼高高低低地在廊道上游荡来游荡去,散发着幽蓝莹绿的光芒
砰的一声随着一托盘的新菜打翻,店小二回头一看,吓得魂不附体,惨叫着直接跑走了
“啊啊啊这是什么”李姑娘从未见过这样的火焰灯笼,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别别过来啊啊啊救命啊”
“李姑娘等等,李姑娘”
看着对方风一样的跑了,纪慎文来不及深究灯笼,赶忙追下楼
然后他就看到李府的下人接了小姐后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瞪着自己,他明白,李府怕是会以为是他企图对李姑娘不轨
李府也要面子,自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下责难,怕惹来非议便带着小姐先行离开了。
“”看着李姑娘消失后,纪慎文思前想后,从速返回东二雅间,却发现刚才的诡异灯笼早没了影子,廊道上一片祥和,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看着花君子哥哥独自一人回来,还挠着脑袋一脸疑惑的进入东二间,躲在另一雅间内的奇铃开心得差点拍手叫好
“小银晰好样的只剩花君子哥哥了”
就在奇铃觉得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临,探出脑袋准备行动之际,没想到,还有人和她一样
从北四间出来的陈三小姐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全都看了个明明白白,虽然她没有看到布置灯笼的罪魁祸首,但她看到那些灯笼好似被人拉动着收了起来,而那些鬼火燃着燃着早已熄灭,根本不足为惧。
她提前躲在这就是为了偷偷观察纪公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纪公子不仅貌如潘安,面对鬼火与他人的误会依旧可以保持处变不惊,这样的美男公子,为什么她先前没有发现呢
原以为还要等上一会的纪慎文疑惑着刚坐下,没想到相约的第二位已经出现在了雅间门外。jujiáy
“纪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啊,陈姑娘请坐。”纪慎文特意张望了一眼外头,确认没有异样这才邀人入座,正逢店小二前来道歉,并端来了新的菜品。
“客官大人有大量,刚才都是小的不慎”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往外瞄着,就怕那鬼火还会再现,放下菜品,他连连鞠躬后退着,想要尽快离开,可就在他一脚退出门扉时,因为没有站稳直接摔了个脚朝天
紧接着他一睁眼就见刚才的鬼火灯笼又出现了
“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阵尖叫渐行渐远,小二再次跑没影了
剩下纪慎文与陈三小姐面面相觑
“陈姑娘稍安勿躁,在下”
“纪公子不用紧张,”陈三小姐盯着飘动的鬼火并不害怕,反倒安慰起对方来,“一点障眼法罢了,是吓不到小女的。比起这个,小女更在意的是纪公子素来都喜欢什么琴棋书画游山玩水还是”
“哈”看着对方如此镇定,纪慎文不由松了口气,“不知谁人如此大胆,陈姑娘稍坐,在下前去一探”
“想来也是爱慕公子的人,一点江湖手段,公子不必在意”陈三小姐本就看上了纪公子,一见时机来临,赶紧抓下对方,犯着花痴开始本性暴露,“公子今日可是你我相亲,旁人用不着理会,你还没有告诉小女,公子究竟喜欢什么是弹琴吟诗还是花前月下”
“陈陈姑娘”纪慎文见对方肆无忌惮地越靠越近,还不停撩着头发,借势就要贴上来,与传闻中的大家闺秀可谓是大相径庭“陈姑娘在下在下点的这道黄金丝绒鸭是这家酒楼的特色,陈姑娘不妨先尝尝”
“菜品再美味,嗯想来也没有公子美味呢呵嗯嗯嗯”
“陈姑娘使不得,这”纪慎文闪躲不及,又不能对姑娘出手,只能灵活运用腰肢擦着对方直接退出了房门
这一退因为动作迅猛,他径直倒向灯笼鬼火似乎躺在了某张“网”上
“公子别逃呀”陈三小姐扭着腰身扑上去,见灯笼碍事,她一个个抓起又扔开,只想扑倒目标
在幕后控制拉绳的陆嬷嬷本就手脚不够用,被陈三小姐一搅合,他像提线木偶般被绳子扯着不是拉直了手臂,就是抬高了腿脚,一来二回的达到了体格极限,差点被五马分尸
“噜九”
奇银晰躲在暗处奶声一喊,腾身一脚踢中对方屁股
“啊”陆嬷嬷因为受力,拖着绳子绕过主梁挂在了一侧的围栏上
奇银晰看准时机,借着周围高高低低的桩墩与摆件蹬上陆九的后背,顺着再次绷直的绳索直接滑动而去
“纪公子,你还要往哪儿去呀”
奇铃躲在雅间内,越看越气人,眼见陈三小姐就要抱上花君子哥哥,她再也忍不住了,大门一开就要冲过去
“嘿”奇银晰踩着灯笼忽然出现在两人之间,用苹果肌挤了挤水灵的大眼,嘴角一翘,开口就是一句,“跌跌”
“爹爹”陈三小姐还没看清奶娃娃的长相,一听称谓立马变成了一脸惊恐,就连声音都跟着低沉了好几分,“你已经当爹了”
“”纪慎文顺势抱下女娃娃直勾勾盯着看,说真的,他的内心比陈三小姐还要惊讶
“给我说实话”陈三小姐忽然瞪圆了双眼,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信任,“她是不是你的女儿”
“在下还未娶妻何来女儿”
“呀跌跌,孩儿最喜欢跌跌啦”奇银晰一展笑颜,吐出一串银铃般的稚嫩声音,天真无邪尽显
“你这个大骗子”陈三小姐说什么都无法相信对方,大骂一句后,涨红了脸颊气愤离场
于她而言,男子可以漂亮,可以难搞,但就是不能撒谎纪慎文三个大字在她脑中就如被镰刀一刀割断的稻草,今后不复存在
“小银晰果然厉害”奇铃堪堪缩回屋内以避开他人视线,见小侄女又“打败”了一个情敌,她开心地差点一蹦三尺高“咳咳,终于到本小主出场了”
然而就在陈三小姐跑下楼梯后不久,第三位孟姑娘刚好与之擦肩而过,怯懦地缩在楼梯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纪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孟孟姑娘”纪慎文真没想到三位小姐像是商量好的,一一接踵而来,而最要命的是他手里还抱着个肤白粉嫩的女娃娃,“孟姑娘别误会,这”
“那个纪公子,小女子应爹爹的要求前来相会那个
爹爹说了,女子应当恪守三从四德公子已有孩儿不打紧
那个小女子不能违背爹爹意愿,定会当好这个母亲,将其视若己出”
“不不孟姑娘你误会了,这个女娃娃真的不是在下的孩子何况,那个”
“那个”
“啊”纪慎文稀里糊涂地就跟着用起了对方的口头禅,“那个,姑娘若不是自愿,不该勉强自己”
“不,小女子没有勉强自己爹爹说了,那个小女子若是不能讨得公子欢心便不得回家爹爹还说了,公子不仅貌美还十分心善,那个小女子不敢奢望太多哪怕公子收我做个妾室,小女子也万分感激公子”
纪慎文算是听出来了,孟家老爷想强买强卖,只是可怜了孟姑娘无力抵抗父亲的压迫
“跌跌切室是什嘛”
王府中没有妾室,奇银晰自然不知那是什么。
“呃”这可为难了纪慎文,“妾室就是就是”
“就是什嘛”见对方支支吾吾,奇银晰更是好奇,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期待答案。
“纪小姑娘,那个妾室就是小老婆,小女子不求正妻之位,只求纪公子收留那个,纪小姑娘不用担心,小女子不会同你母亲争的”
“小老泼都硕女鹅是跌跌的小秦人,那我就是跌跌的小老泼呀”奇银晰一脸可爱,思索得极为认真,“你想当小老泼是要当跌跌的女鹅吗”
“纪小姑娘误会了,那个小老婆是小老婆,女儿是女儿,不一样的啊”孟姑娘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纪小姑娘放心,那个,我也不会同你抢爹爹的,小女子只求能入纪府”说着,她真诚而恳切,直接跪拜行了一个大礼
“孟姑娘快快请起”纪慎文明白对方的难处,正想上前扶起却被一声啪给打断了
只见长长的廊道上,一幅硕大的卷轴依托着灯笼线哗啦啦展开,尾端正好停在纪慎文的跟前
卷轴上没有其他,只有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
紧接着,随着灯笼线落下的是几朵硕大的黄色牡丹花,它们顺着卷轴轻轻一断线,正好被奇银晰抓住因为她的手太小了,就要抓不下的时候,是纪慎文帮了一把
奇银晰偷偷瞄着,发现陆嬷嬷还在原地撑着吊绳,又转头看看,发现她的十四姑姑正躲在门缝后面做着给人戴帽子一样的动作,她立马心领神会,将手中的花往自己头上戴
“错了,错了给他”奇铃碍于无法大声说话,只能做着动作自己嘀咕着,“给他,给他”
纪慎文看着女娃娃戴花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垂眸一笑,顺手给自己戴好牡丹花后,又给女娃娃整好了花朵,一时间,一大一小看起来倒是挺像父女
陆嬷嬷看准时机,见那两人戴好花朵,双手用力一拉,便将卷轴高高升起,悬在酒楼正中间
“花君子哥哥是我的”这八个大字就此明晃晃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不明状况的宾客抬眸望去,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着这又是哪家姑娘在此表白,竟还挂出卷轴
纪慎文自然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人管他叫做“花君子”。思及此,他不由扭头看向女娃娃,猜测着对方到底会是谁
“纪公子那个,纪小姑娘,你们为何戴上牡丹花”孟姑娘总觉得牡丹花与卷轴上的花君子有关,莫非
“相府岂是你想入就能入的”
奇铃学着小侄女那般也给自己扑了白面粉,借着众人被卷轴吸引目光之际,她散发着一身高傲直怼情敌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脸上还有几滴残墨,不过,这丝毫不打紧
“想高攀花君子哥哥,掂掂自己的分量罢
什么都是你爹爹说,他爹爹说,一点主见都没有
亏你还长我几岁,你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贤内助什么是相濡以沫吗
再说,你想嫁别人就得娶吗花君子哥哥再心善也不能被你这般利用
我看你根本就不在意花君子哥哥,还不如前面两个呢”
见人来势汹汹,孟姑娘早就输了气势,胆怯的她哪里经得住这连环吼问,最终只能灰头土脸地跑了
酒楼的宾客还在纳闷卷轴上的花君子时何许人也,没有注意到有人又被赶下了楼。
自然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中庭角落中那盆被人薅秃了的牡丹盆栽
就在大伙东张西望想要寻到“花君子”时,纪慎文顶着头上的牡丹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他双手一上一下抱着女娃娃,正好遮住了奇银晰的面容。
“啊原来就是那位呀”
“没想到,男子头戴牡丹也能这般好看”
“哎呦,那哪儿是花好看,明明就是人好看呀”
“可惜啦,人家都有娃儿喽”
“有娃才好呢,懂得照顾人,人长得好看,有娃也不打紧”
“十四姑娘,这边走”趁着大家都关注着花君子,陆嬷嬷另辟蹊径,掩护十四公主悄悄出了酒楼。
等纪公子出了大门后,躲在转角内的陆九才招呼着带着众人回到了主子的马车上。
回到益安王府,十四公主给吴太妃报了平安后,盯着纪慎文依依不舍。
“花君子哥哥,这些年来,本小主明里暗里破坏了你那么多场相亲,至今未能成家,你可怨我”
纪慎文绽开一抹笑意:“若是没有这些相亲,在下又如何能够见到公主呢”
“”直到这一刻,奇铃才明白,原来花君子哥哥早有谋划引自己上钩,和她那心机深沉的二哥哥如出一辙没想到,她最后还是败在了自己最害怕的那类男子手中
“公主莫怪。”纪慎文看懂了对方的表情,赶忙解释,“其实,今日在下一起约见三位小姐是想一一婉拒的,没想到公主会出现”
“所以,这并不是你设的局”听及此,奇铃反而有点失望
“嗯”纪慎文迟疑了一会才道,“馥华酒楼乃是王爷的产业,选在那儿见面,就是为了惊扰公主。”
听及此,奇铃的双眼又亮了回来
“所以,这一切就是你设的局,对吗花君子哥哥”
见吴太妃的马车还在,纪慎文不敢明答,只能用笑代替肯定答案,见对方笑逐颜开,他压低了声音,囧笑道:“公主殿下,在下如今已是朝廷命官,花君子这个称呼怕是有损朝廷颜面”
“好像是呢”奇铃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由红了双颊,顺着话题道,“那,以后本小主该怎么称呼你呢慎文哥哥”
一听这称呼,纪慎文立马笑弯了唇线,这让奇铃再度红了脸,直达耳根,心中的雀跃无可比拟
分别送走了陛下、吴太妃与纪公子后,言铭二人又一次抓着满脸白面的小花猫洗了个澡。
只要有父母相伴,奇银晰自然高兴得不要不要的,洗澡期间,她将今日的所见所闻都用烫嘴的言语述说了一遍
“母黑,银晰系不系父昂的小老泼”
“呦呵,你还知道小老婆呢”
“那,银晰就是父昂的切室吗”
“呵”听及此,言铭二人同时笑出声来
见父母不反驳,奇银晰就此认定,还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母亲道:“母黑放心,银晰只系父昂的小老泼,不会同母黑夺蒸妻之味的”
“哈哈王爷,听到了吗以后你也是有妾室的人了”
“怎么本王终于有了妾室,爱妃嫉妒了”
“母黑季度了,嘿嘿母黑季度了季度了我是父昂的小切室”
随着稚嫩而欢快的童言无忌游荡在浴池室内,一轮又一轮的欢声笑语不时响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愣是洗了一个时辰才意犹未尽地出来
随后,奇银晰穿着粉嫩的新裙子,在婢女的簇拥下一路来到后院。
王府中这么多护卫,说实话,她最喜欢的就是陆九
当然,她也很喜欢千溯,毕竟这个护卫最听话,她要什么从不过问原因,都会依令照办而陆九呢,不管遇到什么状况总喜欢大惊小怪,反应十分符合预期,有时还能超出预期
这么好玩的人,不玩白不玩
后院。
“啊终于舒爽了”陆九换回男装,别提有多高兴,“我发誓,再也不扮嬷嬷了,又是假胸又是长裙,原来女人这么难当”
“”千溯滴溜溜转着眼珠,想起被北线时期,他也扮过女装,那身装束确实不好受,不过,更多的不好受是来自内心所以,他十分认同陆九的那句,原来女人这么难当
“噜九”
“”见到小主子,陆九与千溯齐齐回头准备行礼,然而,未等两人开口,郡主已经绽放着一脸的天真笑容,吐音如铃
“我决丁了,以后出门,你就是我的噜嬷嬷那套嬷嬷装,你可得哈哈留着”
奇银晰说完,笑得十分满足,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陆九绝对没想到,这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呃千溯,救救救我”
“陆九”见对方灵魂出窍般瘫软不支,千溯赶忙搀扶掐人中,“陆九你醒醒陆九陆九”
后院中,被悲怆的喊叫环绕着的是一具名为陆九的“死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