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立即对云长风说:“爹,我先去看看芷若。”
云长风心头愁云不散,挥了挥手,“去吧”
不行,他要去找秦老太爷好好问个清楚
云舒出来后,跟着晚晴去了谷家。
到了谷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谷家大门紧闭,谢绝见客。
见到晚晴带着云舒来了,在门前等着的曲家人跑了过来,拦住了晚晴,“你家小姐有没有醒过来我是曲家的人,少爷让小的来问的,他很担心谷小姐。”
晚晴脸上一片愁云密布,“小姐还没醒,你回去告诉曲少爷,小姐醒了我们就会派人去曲府告知。”
来人一听,也不疑有他,赶紧走了。
刚刚晚晴告诉了云舒,谷芷若早上的时候就醒了,然后老爷夫人就将曲书杰和曲夫人要密谋的事情告诉了谷芷若,并且拿出了证据,谷芷若将自己直接关在了房里,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论谁去叫,谷芷若都不开门。
谷夫人和谷大人见这样不行,这才想起来让晚晴来找她,看看她能不能帮忙劝劝芷若。
就在她要进府时,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盯着她。
回眸看去。
一辆马车从身后经过。
马车帘子落下晃动着。
她挑了下眉。
“云二小姐”晚晴走了几步后,发现身后的云舒没跟上来,立即出声询问。
云舒跟了上去,“走吧。”
没过一会儿。
到了谷芷若的房门外。
谷大人和谷夫人都在,见到她来了,面容憔悴的谷夫人上前一步,“云二小姐,又麻烦你了。”
云舒浅笑摇头,“不必客气,我来试试吧,大人和夫人去休息休息吧。”
谷大人和谷夫人见状,点了点头,然后走了。
晚晴守在不远处。
见四周没什么人了,云舒轻轻的敲了两下门,“芷若,是我。”
房间里没有什么声响。
云舒没急着再开口。
而是静静的在门前等着。
一个人信念的崩塌,足以见得伤害会有多大,谷芷若选择再次相信曲书杰,并且对曲书杰用了真情,女子本就感性,一旦用了情可想而知,再知道自己被欺骗了,是何等锥心刺骨的痛苦
他人无法切身体会此刻的谷芷若有多痛苦。
不只是曲书杰,还有曲夫人,他们给谷芷若编织了好大一张网,这正网里铺满了诱惑。
曲书杰表演一往情深,曲夫人表演好婆婆。
两人双剑合璧,能不被骗的人怕是没有两个。
就在云舒心里想着曲家缺德时,门开了。
站在门前的谷芷若双眼红肿,脸色非常白,没有什么血色的白,更衬得一双眼更加红肿。
“云舒,我是不是很傻”谷芷若自嘲的笑着,她很清楚自己此刻的笑比哭还难看。
她如果不傻,怎么会相信一个满嘴谎言的人曲书杰只是伪装了一下一往情深,她就相信了她不是没有听到外面对曲书杰的评价,但是她都没听。
一心认为曲书杰已经浪子回头,完全可以信任。
云舒走了进去,抱住了谷芷若,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不,任何人面对他们的诱骗,都不会全身而退。”
谷芷若一怔,难看的笑僵在了唇边,“他们为什么如此阴险狠毒”
“不,我早该想到的,他们本就如此阴险狠毒,在京城的几大家族里,有几个人是良善的我以前明明看到过他们的手段,也听说过他们的手段,结果我还是被骗了。云舒,我气不过。”
云舒回手将门关上,扶着谷芷若坐下。
看到桌子上有茶壶,里面还有水。
倒了两杯水。
谷芷若愣了一下,盯着眼前的茶杯,拿起来喝了几口,她这才发觉喉咙里很干,水从喉咙里滑下去的时候,喉咙一阵阵干疼。
“还好你们没有定亲,一切还不是最坏的时候。芷若,你一向坚强,曲书杰只能伤你心,但是击打不倒你的心。”云舒温声道。
谷芷若的心一直疼着,在听到云舒这句话后,她忽然恍然。
是啊。
她只是被伤了心。
但是她的心却打不垮。
一切还不是最坏的时候,她现在只是被骗了,但还没有到那种可怕的境地,如果是到了那种可怕的境地,她现在怕是没有机会如此伤心。
更是没有机会反击。
只能任由着曲家人在消化她的傻,还要踩着她来达到目的。
这个结果,只要一想,整颗心都在颤抖。
“云舒,谢谢你。”谷芷若一把抓住了云舒的手,红肿的眼睛里多了坚定和力量。
她此刻如此痛苦,说不定曲书杰正在循环,他们母子二人说不定已经开始庆祝着她醒过来定亲后的成果。
所以,她现在痛苦什么
还要让爹娘担心她。
她如果继续在痛苦里走不出来,就只能挨别人的打了
云舒见状,唇角微勾,淡笑道:“想通了就好,我来的时候就在想,即便是我今天不来,你很快也会想清楚,更会想到如何应对曲家人。”
不是她在说什么恭维的话,而是谷芷若一向聪明。
事实如此。
谷芷若脸一下红了,“云舒,我以前也以为自己遇到这些事肯定会很冷静,根本不会那么痛苦,结果有朝一日,当自己遇到这些事情后,我才知道想象的,和自己真正遇到的不是一件事。”
云舒又给谷芷若倒了一杯水。
谷芷若是真的渴了,拿起来就迅速的将一杯水都喝了。
云舒笑着道:“这种事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定然也会痛苦。”
谷芷若闻言,忽然想到了云舒这几年的经历,可比她磨难痛苦多了。
还有几年之前,云舒被云月吟她们起伏,被云老夫人他们刻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比她的要痛苦
忽然,谷芷若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更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忽然,门外传来晚晴的声音,“小姐,曲夫人和曲少爷来了,他们说是来探望小姐。”
闻言,谷芷若猛地站了起来,但是因为站的太猛了,再加上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和伤心国度,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儿晕过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