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溪见门房还是迟迟不动,皱了一下眉,失去了一些耐心。
但下一刻。
砰的一声
力道不小。
门被关上了
车夫惨叫一声,“啊我的手”他要不是反应快,这只手就没了
因为撤离的快,门在关上的时候,只是夹了一下他的手指尖。
但还是极其疼痛。
江洛溪眉头深锁,美眸里闪过怒色,接下来又听到了门房的话。
“老太爷吩咐下来了,江小姐再来直接拒之门外,老太爷不想见江小姐,以后江小姐就不要来了”
听到门房的话,江洛溪有些错愕,“是老太爷昨天吩咐的,还是今天”
昨天白天是因为有云舒那三个孩子捣乱,但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又将该做的都做了。
不会有问题。
所以,有问题的应该是门房。
门房听了江洛溪的话,很是无语,在门的另外一边翻白眼,“是老太爷一早下的命令江小姐,人的脸面有时候自己要珍惜,千万别自己扔了,到时候想捡起来都捡不起来。”
然后,清晰的听到门房离开的声音。
就这么走了
江洛溪的脸一下难看至极。
车夫完全不敢看江洛溪。
江洛溪紧紧握着手,手中的铃铛有些搁手。
有些棱角的地方还划破了她的掌心。
几滴血从她的掌心滴落。
车夫见状,更是胆战心惊,他很少见到小姐如此生气过这还是第一次
“小姐”
江洛溪低眸看了眼刺破的掌心,还有染了血的银铃铛,声音低沉,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才能听到,“究竟哪里出了错”文網
这个问题,车夫回答不了。
能回答问题的秦老太爷现在还在大吃大喝着。
门房一路小跑,将刚刚江洛溪来了的消息告诉秦老太爷。
此时的秦老太爷正在大快朵颐。
胃口极好。
即便是一夜未睡,依旧精神十足。
更因为一夜未睡,所以秦老太爷觉得饿极了。
见到秦老太爷快要将一只鸡都吃了,门房惊的眼珠子要瞪出来。
“这个小娃娃心术不正。”秦老太爷眼睛也没抬,专心的盯着鸡腿,就差一个鸡腿了,吃完他就能吃饱。
门房心里咯噔一声,眼前冒出了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想法,“老太爷,她几次三番的要见您,会不会会不会想要做咱们府上的老夫人”
几年前还有好多人惦记着嫁给老太爷做个妾什么的,多半都是盯着老太爷的家产来的。
这两年惦记的人少了,他们就没想太多,现在一看,情况不对啊
黏的这么紧,的确心术不正
秦老太爷刚要将嘴里的鸡肉咽下去,听到了门房的话,直接喷了出去。
还咳嗽了好几声。
“老太爷老奴说一句话啊,江小姐怕是真的盯上了老太爷,老太爷千千万万的要明智把持住啊,要不然,这秦家的家产就要便宜其他人了”门房苦口婆心的劝。
其他几个下人跟着连连点头。
认为门房说的太对了
这几天老太爷做事反反复复,和以前不一样,就怕是年纪大了,想事情不周全了,他们必须替老太爷想周全啊。
秦老太爷听的直翻白眼,险些将刚才废了半天功夫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胡说八道什么,她是惦记我外孙,想要让我帮她说好话她当我这个老头子老糊涂了啊,想要从我这里找突破口,真是脑子抽了。”
几个下人一听,都松了一口气。
老太爷还是很明智的。
“外祖父的确很明智。”
不远处忽然传来战天夜的声音。
他们看了过去。
看到了战天夜。
秦老太爷在看到战天夜的那一刻,鼻孔哼了一声,“真当我老糊涂了我什么时候不明智过”
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
旁边的下人都低了头。
以前老太爷的确明智,但现在么
不好说。
战天夜看了眼桌子上吃剩的鸡骨头,又看向了他外祖父红润的脸。
秦老太爷何其精明之人,被战天夜的打量眼神看的莫名。
“你怎么回事用这古怪的眼神看外祖父说,你脑子里憋了什么坏心思”秦老太爷感觉自己被看的一身鸡皮疙瘩,他可不认为臭小子有多爱他。
战天夜忽然展开掌心,手里拿着一个金铃铛。
在看到金铃铛的那一刻,秦老太爷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有这个金铃铛”
战天夜没说话,晃动了两下。
铃铛的声音不清脆,甚至是有些闷闷的声响。
秦老太爷脸色不太好,猛地拍桌子站了起来,“臭小子,我问你话呢”
“外祖父不觉得头疼”战天夜问。
秦老太爷愣了一下,随即喷着口水的大骂:“头疼个鸟我在梦里见过的玩意,响两声能让我头疼,现在你在我耳边晃,我都不会头疼我是不是在你府上见过这个铃铛这铃铛有些邪门啊,怎么梦里还能梦见”
这话听的门房大惊,“老太爷,这铃铛是您的啊”
秦老太爷愕然,“什么不可能,我怎么不记得”
“老太爷,真的是江洛溪昨天送你的铃铛。”门房又道。
秦老太爷一下神色变的严肃了。
他看出来不论是臭小子,还是府里的人,都一个表情。
一种他怎么忘了的样子。
“不是梦”秦老太爷声音有些抖。
战天夜紧盯着秦老太爷,眼里有些让人看不透的光色。
“外祖父还记不记得你骂云舒,让她不要嫁给我,还说她有一个让你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眼前的外祖父神色不像是开玩笑。
他又看了眼金铃铛。
真的和云舒说的一样
秦老太爷一听,简直大怒,满身的杀气,猛地一拍桌子,桌子差点儿被拍碎。
“胡说八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你竟然污蔑我我怎么可能让云舒不要嫁给你我是求着她嫁给你好不好你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舒丫头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她光明磊落着呢”
邱录以及一旁的几个下人脸色都变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