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车夫去敲门。
江洛溪跳下马车的那一刻。
不远处一脸马车去而又返。
将眼下一幕收入眼中。
阿茶愕然道;“小姐,果然是江小姐”
云舒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果然如她所料。
宰相府的下人听到江洛溪自报家门后,也是惊了一下,但还是请江洛溪进去了。
随后,人群中又有人说江洛溪人美心善,在这个时候人人都避着宰相府,结果江洛溪却来雪中送炭。
又说江宰相不认江洛溪着实太可惜了。
云舒听到这些言论,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好手段,明明处于劣势,偏偏踩着人血馒头为自己铺好了路。”
“小姐,人血馒头是什么意思啊”阿茶挠了挠她聪明的小脑瓜。
“人血馒头大概意思就是做事卑鄙,通过踩低别人来显示自己,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云舒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阿茶一向聪慧,稍微解释一下她就明白了,立即点头,“小姐说的太对了,江洛溪为了达到目的手段太阴险了,连自己的家人都能利用。”
云舒挑了下眉,“或许她从未将宰相府里的人当做自己的家人,同样,宰相府里的人或许也从未将她当做家人。”
阿茶瞪圆了眼,瞬间明白了。
的确是这样啊。
那江大小姐本来和这事儿没关系,结果江洛溪为了不让自己的名声毁掉,就毁了江大小姐,“可见江洛溪为了达到目的,任何事情都做的出来,小姐,我们以后千万要小心,奴婢总觉得江小姐还会有各种手段。”
“我家的阿茶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云舒笑着称赞阿茶。
不得不说,原本阿茶就很聪慧,随着在外面见到的人越来越多,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阿茶的变化极大。
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阿茶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阿茶听的脸红,“小姐”
“女大十八变,阿茶长大了,说几句话就脸红了。”云舒感叹了一句。
阿茶的脸更红了,“奴婢只是不经夸。”
望着马车外的车水马龙,她好像有些不真实感,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小姐在身边。
她身边也多了小景他们。
还有于乐。
还有景恒。
云舒看了眼外面,应该快到谷府了。
忽然,她视线微微一顿。
刚才一闪而过,进了一家茶楼的主仆二人,那个小妇人的背影很熟悉。
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姐,怎么了小姐是想去茶楼吗”阿茶见云舒凝神想事情,有些好奇,顺着云舒的视线看出去,结果只看到一家不断进入人的茶楼。
云舒摇头,“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
“小姐是觉得刚才看见认识的人了吗”阿茶又仔细看了一下,那门前来来往往很多人,好像没有见过的人。
云舒浅笑,收回视线,“应该不是。”
刚刚她看到那小妇人的身形和钱乐儿很像。
不过,钱乐儿云英未嫁,不可能嫁为人妇。
只是有些奇怪,钱乐儿既然还活着,为何现在还没露面
云舒心头存疑。
茶楼里。
钱乐儿进了雅间。
坐在了窗前。
要了茶楼里最好的茶,也点了很多人念念不忘的茶点。
小翠一边给钱乐儿倒茶,一边说道:“夫人,世子已经又两天没有来见夫人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钱乐儿抿了下唇,微微皱着眉,摇头道:“世子如果没有什么事,断然不会两天不去见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要是脱不开身。”
小翠心里打鼓,有些不确定,“会不会是侯爷阻止世子出府”
原本钱乐儿还能沉得住气,也没想太多,她有那个把握易子行喜欢她。
而且她认为在易子行心里,她的地位已经无人可以替代,就算是曾经街头巷尾都说易子行喜欢云舒,她现在也不怕。
可是,两天没露面,她真的担心是忠勇侯用了什么方法困住了易子行。
明明之前易子行很坚定的要娶她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但是,前两天忽然说再等等,过段时间再娶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没办法强迫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头,说不论多久都等他,就算是没有任何名分,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小小的外室,她也心甘情愿。
然而,她现在慌了。
在京城待的越久,她越明白京城的这些人用的手段还有无情,都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见钱乐儿脸色不太好,小翠赶紧又说道:“夫人,要不奴婢去侯府找世子就说夫人这两天病了”
钱乐儿眼前一亮,点头应了,“好,从茶楼回去后你就去侯府。”
再见到易子行,她要想尽各种办法,让他娶她入侯府。
她不能这么无名无份下去了。
等着成了世子妃,她再出现在夜王和云舒面前,让他们好好看一看
而且
她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让易子行娶她
她只有这一条路走,别无他路。
谷府门前。
云舒刚刚跳下马车入府。
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盯着她。
“是不是你云舒,是不是你对谷芷若胡说八道,让她对我猜忌”
曲书杰满脸胡茬,眼神凶恶。
“你要干什么休得无礼”阿茶赶紧拦在了云舒的面前,呵斥道。
云舒目光冰冷的看着曲书杰,“滚开。”
曲书杰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竟然让我滚开云舒,你以为你真的能嫁给夜王夜王到现在都没和你定亲,说不定已经看不上你了,你不想想今后的退路,竟然对我无理”曲书杰怒道。
阿茶气极,“休得胡言你又不是夜王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夜王想什么让开”
没用云舒命令,气极的阿茶一把推开了曲书杰。
推开之后,阿茶还有些意外,她竟然轻轻松松就把人给推开了
这段时间和景恒学的武功派上用场了
云舒朝着阿茶举起大拇指,“做得不错。”
“云舒”曲书杰恼羞成怒。
这时,门开了。
谷芷若从府里走了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