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里来的不速之客并未影响大家的心情,盛白衣处理完杂碎才堪堪下楼,到车边时半掩的车门里还飘来花清祀跟阮葭的说笑声。
盛白衣上车,花清祀就乖巧的往旁边挪,牵着他略微发凉的手,“刚刚表姐再说,海滨路有几间宵夜店做的非常好。”
盛白衣拖着她的手,玩儿似的握着,“饿了”
“没有特别饿,就是喝了酒想吃点东西。”
看了眼时间,盛白衣说,“现在太晚,滨江路海风大,等入了夏天热的时候咱们再去,今天就喊外卖回家车好不好。”
花清祀喝了不少,在上面的时候还保持着理智,这会儿彻底晕乎乎的乖巧的嗯了声,枕着盛白衣腿。
阮葭回南洋已是小半月,这么一相处花清祀还挺舍不得,回去的路上像个孩子似的追问。
“表姐,你跟姐夫多久再回南洋。”
阮葭哈哈一笑,“等入夏我在回来,到时候带你去海边玩儿。”
海边戏水,说了挺久,因为天气问题一直没有去成功,花清祀心里早就期盼上了。车子摇摇晃晃慢速行驶,到家的时候花清祀已经睡着。
没有惊醒她,盛白衣把人抱回卧室,伺候迷迷糊糊的人洗漱,花清祀也很乖,虽然吞了几口牙膏泡沫还是睡了。
确认花清祀睡着,盛白衣才下楼倒了杯红酒。
跟着他一路的明睿回来得晚些,那时盛白衣已经小酌半瓶。
“九爷。”
盛白衣轻嗯声,暖色灯下,眉眼之间有一股温柔的疲态,“回来了。”
明睿放轻脚步,在沙发一隅坐下压低嗓音,“莱诺是接受苏家的邀约来的南洋,最近所谈生意居多。”
“莱诺重色,在南洋除了玩儿的过分一些,暂时没别的举动。”
“程潇是想要分一杯羹,所以想从莱诺这边下手。”
盛白衣晃着酒杯,漫不经心,瞥了眼腕表,凌晨一点多,这时候凤胤肯定睡了,电话打过去不太礼貌,所以。
他决定打电话。
很意外的,凤胤没有休息,不仅休息还没在京城。
“在欧洲”盛白衣轻撩眉眼,嘴角捋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所以我没有冤枉莱诺,他来南洋的目的的确不单纯。”
凤胤这会儿跟眉妩在泡温泉,眉眼之间也有倦怠,“没有冤枉,我查到莱诺斯莱特家族跟凤栖梧私下有接触。”
“凤栖梧没有死心,还想最后一搏。”
盛白衣低笑出声,“倘若凤栖梧就此收手,我倒瞧不上他了。凤胤,你又让他跑了是吗”
“对,来晚一步。”
“会影响你婚礼吗”
已经入春,离初夏没有多远,以凤栖梧的德行来说,绝对不会让凤胤舒舒服服的把婚礼给办了,一定要使些绊子才舒坦。
沉吟几秒,凤胤说,“婚期不变,我会在婚礼前,杀了凤栖梧”
这是三十多年,凤胤第一次如此肯定的有杀兄的想法。
“我明天跟斯莱特家族会碰面,莱诺孤身一人在南洋翻不起大浪,但你自己也多留心,你知道凤栖梧的手段一向恶劣下作,没有底线。”
盛白衣嗯了声,“你自己保重。”
“你也保重。”
挂了电话,盛白衣的心情没有放松,反而愈发警惕。
“凤胤的婚礼在五月,告诉下面的人,凤胤婚礼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我要知道南洋所有目标人物动向。”
“也把我的话传下去,谁要是敢同凤栖梧密谋”
“必死无疑”
明睿点了点头,往楼上楼下两件卧室扫了眼,“好在夫人跟少夫人都在南洋,九爷您做事也不需要缚手缚脚。”
控制在眼皮子底下,肯定比身在江南更好保护一些。
明睿这话提醒了盛白衣,忽然心生一计,“公司许久没办酒会,就定在周六。”
“是,九爷。”
明睿应下转身就去办事,盛白衣打算再喝一杯就去休息,不料早就歇下的沈青釉醒了,看面色似乎睡的不踏实。
“小白。”
“妈,您怎么醒了,是我吵着您了”
沈青釉摆摆手,披着外套在沙发坐下,盛白衣去厨房兑了蜂蜜水出来,“手怎么这么凉,是卧室太潮了”
沈青釉拉他坐下,“别多想,都是小事。”
她双手捂着水杯,暖着发凉的指尖。
沉默一晌,盛白衣坐过来,拖着沈青釉的手,“是因为盛志鸿来的缘故”
他跟母亲相依为命多年,最了解沈青釉的莫过于盛白衣,而且他明白母亲心中的心结是什么,盛志鸿的突然到访,尽管没能进到公馆,还是冲击了这方平静。
“小白,跟清祀要个孩子吧。”沈青釉看着他,眉目很温柔,却像被清冷的月色洗过一样,干净却清冷。
盛白衣笑着,言语轻柔,“怎么忽然说这个。”
“小白你相信妈妈,妈妈是过来人,孩子是最能留住人的方式。”沈青釉忽然紧张的反扣着盛白衣的人,眼中的焦躁不安太明显,“我一直想想让你离开南洋,你不愿意执意要留下。你要做什么妈妈不管你,也没有意见,现在你把清祀带过来”
“小白,我们母子没死,盛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盛志鸿这么多年不跟我们有任何交集,为什么清祀来南洋没多久他就腆着脸上门他们是冲你跟清祀来的,他们想拆散你跟清祀,见不得你一丁点好。”
“小白,跟清祀要个孩子,妈妈求你了好不好。”
但凡牵扯到沈家,沈青釉就是杯弓蛇影,风声鹤唳,她总是忘不掉以前盛家那些旧事。
“妈,您别慌先冷静下。”盛白衣把母亲揽进怀里,像小时候妈妈保护安慰他那样,“妈,现在的南洋是我做主,没有人能在欺负您。”
“要孩子这件事,一切得看缘分,不说我想要就能要的。我跟清祀感情很好,也经历了这么多,就算南洋在起波澜也不会影响我们。”
“不用害怕了妈,我现在能保护你,也能保护所有我想保护的人。”
“就算盛志鸿来了,就算他们都来了,我们也不用害怕。”
这是沈青釉一直藏在心里的心病,终年反复多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沈青釉感到害怕,近几年才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忘,早几年沈青釉是被囚禁在精神病院,防止她伤害自己和别人。
沈青釉浑身发冷的抱着盛白衣,眼中的惊恐畏惧疯狂宣泄,“小白,不要这么自负,不要轻看他们,你不知道黑夜里还藏着好多想要对我们母子伺机而动的坏人。”
“你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清祀,尽快跟清祀”靠在怀里的沈青釉说着说着竟然睡了过去,盛白衣没动只是安慰孩子般轻拍沈青釉的背,面色阴鸷冰冷,眼神却温柔至极,“没事了妈妈,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伤害过你,伤害过我们的人都死了。”
“我会保护好您,也会保护好清祀,以后我们一家人一定会过的很开心快乐。”
这时,远洲从暗影出出来,去敲响了媛姐卧室的门。媛姐收拾好,来到客厅,沈青釉已经睡的很熟。
“夫人这是,又发病了”
盛白衣把沈青釉抱去卧室,动作温柔小心,“我在蜂蜜水里加了半颗安眠药,这些天您就卧室陪着一起。”
媛姐应了是,坐在床脚看着沈青釉,“都怪那该死的盛志鸿,忽然跑来公馆,肯定没安好心”
“九爷,您跟少夫人在外可一定要当心啊。”
这两人要是出点什么事,沈青釉可不能活了
“媛姐辛苦您了。”
“辛苦什么,都是我该做的,时间不早,九爷快去休息吧,夫人有我看着不会有事。”
盛白衣喝了大半瓶红酒,轻微的微醺感上头,这会儿确实累了,想要洗个澡早点休息。
也就是一晚的功夫,盛九爷有爱人这件事被熏染开,翌日边在南洋传得沸沸扬扬,一开始只是各种小道消息,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由程潇亲眼所见,远道而来的贵客莱诺还因为调戏盛九爷夫人被废了腿。
盛白衣带爱人回南洋这件事终于被佐证。
第二天的瓜,谈资全是盛九爷的神秘爱人这个话题,在南洋的传闻也很多。
有的说:那位爱人是江南来的,江南首富家的千金。
有的说:那人来自东都,是个某家餐厅的老板。
也有的说:盛九爷拐了位大学生。
还有的说:盛九爷的爱人,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是个黑寡妇
不管是什么传言,多少都带了些离谱,好像不添加一些夸张,特别的前缀,这样的女人不适合跟盛白衣在一起。
又或许是大家接受不了,盛九爷的爱人是个很普通平凡的人。
众人不知道的是,这个黑寡妇,心狠手辣的人就在盛家公馆里,耐性又温柔的教沈青釉跟媛姐掐丝。
有说有笑,好不和谐。
福禄就趴在花清祀脚边,时不时被撸一下狗头,舒服得灵魂都要出窍。
盛氏集团的酒会就在周六,为避免一丁点意外盛白衣亲力亲为,又在排查所有有可能跟凤栖梧联手的人。
最近基本都是早出晚归。
就在忙碌之中,就到了盛氏集团的酒会。
公馆里,换衣服时,花清祀就憋着疑问,碍于盛白衣电话实在有点多,疑问一直憋到盛氏大楼,搭乘电梯上楼时,盛白衣才稍微没有那么忙。
“九哥,我能知道今晚的酒会主要目的是什么吗”盛白衣压根不是一个高调的人,何况他身份特殊,最好的办法是低调再低调。
公司酒会,他也不用现身,因为公司的法人是柏青。
“只是想让南洋的人都知道你。”盛白衣眼神灼灼,烈风滚滚一寸寸碾压过花清祀,他不知道别的女孩子穿旗袍是什么样,只是他家小淑女穿旗袍时那种难以言语的韵味,实在叫他憋得很难受。
“知道我”花清祀没太懂这话,“我对在南洋交朋友没什么兴趣。”
盛白衣低笑声,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鬓角,慢条斯理是一种无声放肆的暧昧。
“做什么。”花清祀笑出声,拉着他温热的指腹,眼神示意了下监控,“公共场地,不能这么犯规。”
“什么”
花清祀看他眼低语,“我说你很犯规。”
这话把盛白衣逗笑,伸手拦着细腰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发心,“有多犯规”
花清祀白他眼,恰巧电梯到了,盛白衣的目光移开时,她悄悄长吁口,一个本来就很犯规的人还问有多犯规
不是明知故问吗
今天盛白衣为了配合她穿旗袍,特意穿了件手工对襟白衫,修长白皙的指尖勾着木色手串雍雅矜贵,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来客。
就像花清祀刚接触盛白衣时那种感觉。
神子一般的世外客,不敢轻易唐突冒犯。
“九爷。”
“盛九爷。”
从入口到大厅一路的注目礼,见到的人纷纷低头问好,态度都是一种恭谦,丁点不敢放肆。
盛白衣是从到东都起,就逐渐高调,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参加这样的酒会,更不会让人去筹备。
花清祀眼观四路,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千万种又相似好奇的眼神。
“需要我做什么,或者我应该问,我做什么能够帮到你。”行走间,花清祀问了盛白衣这么一句,且眼神肯定。
盛白衣跟她目光相对,只是这样温柔的勾着嘴角。
灵魂相似的人,很容易想到对方所想。
倏地。
花清祀莞尔一笑,恰如暖阳间枝头上绽开的白玉兰。
“我来负责女眷。”
“虽说男人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妻儿总会成为某些人心中最柔软的软肋。给我一个熟悉南洋局势的人,今晚让我试一试。”
“我去拿捏那些女眷,而你就能无所顾忌的做事。”
盛白衣忽然手腕用力,把她揽到怀里,旁若无人低头亲吻她额角,“祀儿好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盛白衣笑说是,抬眼扫了圈给柏青使了眼神,正在与人交谈的柏青说了声失陪踱步过来。
“九爷,少夫人。”
柏青跟花清祀只见过一次,还是刚到南洋的时候,两人之间并不想熟,而柏青给花清祀的感觉真的很像一位非常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哦,应该补一句专业之中最英俊的。
“你今晚陪着祀儿,她想知道什么,你都要知无不言。”
柏青温柔一笑,“少夫人,这边请。”
花清祀说了谢谢,准备走,又让盛白衣稍稍用力攥回去,亲昵的在耳边啄了下,“宝贝,今晚不要醉酒了。”
她笑着点头,也在他脸侧吻了下,“你也是。”
偌大奢华的宴会厅里,他们俩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这样亲昵温情的举动,除开两人特殊身份实际是很让人心生嫉妒的。
人大抵就是这样,越往高处走,得到的权势地位越高,相对的舍弃的东西越多。
能够来参加盛氏集团酒会,在南洋的地位肯定不低,而这样的男人,女人,爱情只是如配饰一般的物品。
在想追寻当初恋爱之心,早已不复存在。
相同的,盛白衣也是这种人,什么都拥有,竟然还能拥有爱情,拥有的太多本就是件让人嫉妒的事情
花清祀跟盛白衣分开,这给了很多人机会。
女眷们的主要目标成了花清祀,男士的目标自然是南洋这位霸主。
“少夫人想了解什么。”柏青喝了口香槟,环视宴会厅,“今天能收到请柬来宴会的人,皆是南洋举足轻重的人。”
花清祀站在一处糕点区前,歪着头在看做工精致的小甜品。
“再重重不过白衣,饶是白衣如此地位也会有很多蛰伏的恶兽在等待机会,你只需告诉我,隐藏在白衣周围有嫌疑的人。”
“我想要接触他们的女眷,并且”花清祀回首,云淡风轻的一句,“把她们控制在手中作为筹码。”
“自然,把柄越多越好。”
柏青愣了下忽而一笑,“少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挥退四周的保镖,放下酒杯,整了整衣服,“那我替您介绍。”
今晚的酒会本就不简单,盛白衣在给人机会,或者说亲自给跳梁小丑搭建了高台。
花清祀的举动在他意料之外。
当然,他也很愿意让小淑女走近这个圈子玩一玩。
放在之前,他不会冒这个险,而现在,他希望小淑女能跟他站在一起。
今晚的花清祀很忙,游走在诸多女眷之间,温柔有礼,浅笑嫣然,尺寸拿捏的很好也没任何架子。
花清祀是权势最多的女人,却是最举重若轻的一个。
而女人间的情谊又很奇怪,尽管知道花清祀可能来者不善,很多女眷内心对她依然心存好感。
相谈甚欢,花清祀手中的香槟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天南海北的话题信手拈来,柏青一路跟着,对花清祀也止不住啧啧称奇。
九爷可真是找了位厉害的少夫人啊。
酒会过半之时,花清祀去了一趟洗手间,香槟怎么说也是酒,说没有一点醉意是假的。
而且这个摄取量,没有任何下酒菜。
洗手间里,花清祀弯着身,拘了几捧凉水洗脸,今天晚宴有化淡妆,铺在她本就漂亮的脸上。
现在,淡妆褪去,白皙的脸上依旧有一层微醺留下的淡粉的绯。
关掉水龙头,她双手撑在洗手台边,闭着眼在脑子里把刚刚接受的消息做一个总结归纳。
她从不觉得盛白衣在南洋真的所向披靡。
像这样一滩浑水的局势更加诡谲复杂,倒不如东都,各方势力分化明确什么关系一看就能明白。
南洋这摊浑水,藏在下面的腌臜不是区区一个酒会就能弄明白的。
休息会儿,抹去脸上的凉水出洗手间,刚越过颜色不一的地砖鼻息间就闻到一股烟味。
她低头一笑,朝右看去,微凉的手臂攀上盛白衣白衣,温柔软绵的身子贴在他硬热的怀里。
“你怎么来了。”
盛白衣掐了烟,弹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宽大的手掌揉着细软的腰肢,“来看看你,不是说好了不醉酒”
花清祀贴在他怀里,轻轻浅浅的笑着,杏眼中倒映着盛白衣温柔的轮廓。
“一点香槟,不至于让我醉酒。”
盛白衣凑近,轻嗅了下,“呼吸都是香槟味。”
她轻轻嗯了声,垫着脚吻上去,还有一丝凉意的指腹亲昵抚摸后劲那处纹身,盛白衣被惹得心痒,反身把她抵在墙边,捏着手串的手挑着下巴,以一个很深入的姿势接吻。
她喝了酒以后,总是会有平日少见的眉妩跟热情。
他的手很不规矩,轻重缓急的很好拿捏了花清祀的神经,甜腻的嘤咛从嘴角漏出来。
“九哥”她撑开泛红动情的眸子,口干舌燥的舔着嘴唇,“现在不合适,还有酒会。”
“忍一忍好不好。”
她的摸底行动还没完,不能被美色诱惑。
盛白衣双眸深红,情动得厉害,“那你还招我。”
花清祀少许无奈的讨饶,“我的错,可是现在真的不合适”
“对不起,好不好。”
“不太好,祀儿。”他低头,咬上红唇,密密麻麻的啃咬又不太重,很刺激她神经。
“九哥,别闹。”
花清祀真的很努力保持理智,在闹下去她就该举手投降了。
盛白衣有点微恼,心痒得实在厉害,小淑女就是不愿意投降心心念念着别的事
半小时左右,两人从洗手间的方向出来。
守在入口的远洲给柏青抛了个媚眼:看吧,我就说少夫人不会惯着九爷。
柏青:你敢拿这种事打赌,真有你的。
远洲:习惯了。
他们在盛白衣身边多年,九爷的心思讳莫如深不好揣测,可在对花小姐的事情上半点隐藏心思都没有。
两人重新回到酒会,就各自分开又去忙别的事。
这次的酒会,半小时后,搭建好的舞台上终于有了跳梁小丑上台,开锣了盛白衣等了许久的戏码。
事情起因在一个装扮成服务生的男人,忽然拔刀冲向在人群中交谈的盛白衣,两人间隔并不近,服务生没有等待更好的时间就这样莽撞上前。
都没能近身,就叫远洲夺了刀,一个过肩摔狠狠摔在地毯
“盛白衣,你这个畜生,像你这样的的畜生就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服务生的嚷嚷声很大,惊扰整个宴会厅的和谐。
“猪狗不如的畜生,盛家怎么会有你这么冷血无情的狗东西当初盛家就不该留你性命,该当时就杀了你”
服务生愤恨的怒吼着,在远洲的脚下挣扎扑腾,一次次的想要扑上来把盛白衣撕碎了
这样的戏码,哪个都不愿意错过,全都围拢过来。
“这人是谁”花清祀从人群中漫步而来,那件手工定制的旗袍完美贴合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每一步都是身姿摇曳,玲珑婀娜。
盛白衣上前迎她,眼底压着踊跃的欲火。
“盛沛,盛家大少爷。”
花清祀面色淡然,淡眉微蹙,“南洋不是有传言,你弑父杀兄,假如这个传言是真的,盛家大少爷怎么可能还活着。”
她口吻玩味,眼尾的光在观察围拢在四周看戏的人。
“你就是盛白衣带回南洋的那个贱人,我告诉你”
贱人
远洲一脚踢向盛沛的下颚,他当即就是满口鲜血。
“嘴巴干净点”远洲怒斥他,以九爷对少夫人的在乎,贱人两字可以直接要了盛沛性命
“远洲,来者是客,怎么能这样无礼呢。”花清祀看着盛沛轻笑着,漫不经心朝明睿身边摊手。
“”
明睿瞄了眼盛白衣,见他纵容的点了点头,明睿才把枪递给花清祀。
“既然都无礼了,那再无礼一些又何妨”花清祀拨了枪伤的保险栓,猛的举枪扣动扳机。
云淡风轻的一枪,射在盛沛手臂。
半自动,小型手枪,银白色,握在花清祀手中有一丝不一样诡异的美。
“你刚刚骂我先生骂的很爽”
连续三枪,击中同一个位置。
尔后,还给明睿,看向众人温柔一笑,“抱歉,我失礼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