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点点的下压,就像是徒手用五把钢刀在撕划着最顶级的纳米防弹玻璃一样,其艰难性就连魔狼都不敢吝啬一丝力量。
全力以赴。
在魔气滚荡中
脸上都憋出了血,臂膀也因此肿,涨了一大圈。
五根刀山利爪,在太极图上所摩擦出的火花,甚至都汇聚成了五条赤红色的岩浆溶流,向下蔓延。
可就在这足够搬山覆海的力量压迫下,此时此刻魔狼也只是堪堪将自己的利爪压进了太极图中一点点,甚至连半米都不到。
这就让魔狼的心态更加炸裂
他自从见了泪妆尊王以后,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体会到了一种十分辛酸的滋味。
那是没实力,没法宝,没资源在修仙界艰难求存的三无痛苦。
虽然
自己现在都打拼成仙人,也算是熬出头了。
可更残酷的是,仙人的圈子甚至要比没成仙的更加难混。
实力差一点,法宝差一件,就永远也只能当个孙子。
弱始终是一种原罪。
尤其是在魔域里成长起来的魔仙那更是将老阴比三个字,演绎到了另一个极端,
是在诸天出了名的没有脸
又在足足过了十秒后
看着面前硬的和见了鬼一样的太极图,魔狼整个人都恰柠檬了。
他好想自己也有一副太极图啊
而且破解太极图速度慢,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这太极图本身还不断释放出了一种磅礴的排斥力
那在太极图表面上不断旋转的黑白阴阳鱼,本质上就像是一根在不断绞紧的合金弹簧,你越是给它压力,它的绞的越紧,反弹力度也就越大。
可你不给它压力吧,你又出不去。
极其的令人头秃
这导致魔狼那刺进太极图的利爪还必须无时无刻稳定的施加压力,所消耗的力量也在随着时间不断的提高。
不能有一刻松懈。
否则要是被太极图给反弹了回来,不说前功尽弃,浪费时间,
就是自己心中的恐怖感和紧张感,也会不断膨胀,进而影响到精神状态。
毕竟
在身后还有个女疯子头顶着四颗星辰在大杀特杀,诸天灭地,精神疯癫,战力爆炸,魔狼说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
他生怕泪妆这个女疯子来找自己麻烦,这搞得魔狼心脏从一开始就和大鼓一样“砰砰”直跳。
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
就算是一阵熏风吹过,魔狼都有点紧张。
简而言之:很敏感
不过
按常理来说,泪妆尊王现在应该没可能舍弃主战场,到战场边缘来打自己。
毕竟
天上那么大个佛门战舰极其的显眼,并且满载恶意,只要泪妆那个疯婆子眼睛不瞎,都会把佛门当成心头大患。
不过
“说道佛门这帮秃驴咋没个动静呢”魔狼有些疑惑,那一双血肉狼眸闪烁着森绿的幽光,透过动荡的人间地狱战场,透过那成片成片高高隆起又不断塌陷的稀烂大地,透过在战场上无规律肆虐的冰火龙卷风,看到了佛门的七宝阿弥莲座净世战舰依旧稳如老狗,
就像是和旁观者一样,就差贴你脸上来看戏了。
魔狼的眼角顿时有些抽搐,心里不由阴沉暗骂:“这群该死的佛门秃驴除了最开始的一炮震慑群雄之外,剩下的时间就完美的表演了一波什么叫做吃瓜群众。”
“比那些惨死的两万多个老阴逼,都要咸鱼。”
可
魔狼的野兽直觉告诉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佛门的大动作怕是要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甚至就连自己和魔胧这两个地头蛇,逃离战场都不在乎了。
那佛门想要干啥
难道他们脑子真的瓦特了,要和泪妆尊王真来个玉石俱焚。
不死你死就是我活
就没道理啊
虽然
魔狼是打心眼底厌恶那些佛门秃驴,但又不得谨慎对待那些佛门秃驴的毅力和智慧。
还有那凡事都爱横插一杠子,酷爱钻牛角尖,喜欢和邪道同归与尽的脑残牺牲精神
虽然疑惑很多,不过魔狼他有一点可以肯定,再不快点离开都不用泪妆尊王嫩死自己,就是佛门那边憋的坏屁都崩死自己了。
呜
然后很敏感的魔狼,就便听见了一声诡异的啼哭。
那是空气被蹂躏的哀嚎。
下一秒
一股彻骨的冷意,从脚底就直冲到了自己的天灵盖,汗毛炸裂,自己的灵魂好像感受到了什么黑暗降临了一样,有一股深邃如渊的恶意把自己包裹。
在魔狼全身都不由开始打寒颤,哆嗦的同时,他下意识的将头颅旋转一百八十度。
仰头望天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甚至还没有他一根汗毛大小的窈窕黑影,带着如同太阳熔炉一般的狂热杀意从天而降。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泪妆尊王头戴平天冠,身披王袍,伸出那根纤细白皙的手臂,并握紧了拳头。
对着自己的老腰就砸了下来。
甚至
都不需要用什么至宝或者技巧的辅助,只用那一只粉嫩的拳头,将自己怪物一般的力量全部寄托在这一拳之上就足够了。
因为在魔狼眼里这一只小到不能再小的拳头,却是与星辰浓缩之后的吨量,威势相等。
死亡降临
魔狼:“嗯靠啊啊啊啊啊啊”
闪瞬之间,魔狼只来得及吼出一声凄厉到九曲十八弯,抑扬顿挫的尖锐嘶鸣。
随即太极图最缘处的大地,就好像是造了什么孽一样,就被百吨核裂变级别的一拳能量,直接贯穿。
整个大地战场也瞬间仿佛都腾空了几厘米。
稀烂的大地在一拳强压下剧烈抖动,就像池塘的水面,一波一波的荡漾着。
在场的幸存者都感觉自己在这一刻离开了地面。
紧接着
又在不亚于,疯狂的坠落。
又又又又地震了
“轰轰轰轰轰”
而一拳之下,魔狼原本的所在地直接下沉了七十米有余,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深坑,都可以直接当做蓄水的水库来用。
在那整片升腾而起的土石和久久不散的狼烟中,魔狼周围的地形已经被永久的改变。
而就在深坑的正中心,已经崩裂出无数个裂谷交错形成的深邃裂隙。
当巨响轰然爆炸的时候,更有强横的气爆余波,滚滚扩散,将所有土灰全部淹没。
同时也照亮了那个惨烈的轮廓
此刻的魔狼就像是一颗被铁锤砸进水泥墙里的钉子,在一连串肉块的破裂和巨大的惨叫声中,魔狼整个人都呈现一个u型镶嵌在地面,抠都抠不出来。
而魔狼也只是外形看起来类似于狼,其仙躯的本质,其实就是很多肉块和内脏所拼接而成的软体怪物,就像是一头鼻涕怪一样,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弱点,甚至就连骨骼和中枢神经这号东西都没有。
故魔狼的仙躯本身生命力极为顽强,就算是被砍成样无伤大雅。
可
在正面承受了一记泪妆尊王的坠落冲拳后魔狼的腰椎部位就像是被斧劈了一样,乍一看好像已经变成了两截,上半身和下本身的中间有条明显的血肉裂缝。
一分为二的身体上,也还依旧残留着肌肉对于痛楚的痉挛反馈。
同时
魔狼全身那用肝结石做的骨皮铠甲,被一拳直接粉碎成沫。
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血肉都在开、裂,寸寸被一拳的力量碾压糜烂,搞得整个人现在就和个过期的血包一样不断往外喷出鲜血仅仅只是几秒功夫,坑底就蓄上了一米多高的血河,而且在血河中还混杂着大量淤浊的黑暗恶意,也很快就将血河染成了黑色。
更有无数怨毒的灵魂面孔和漆黑诅咒在血河中沉沦。
仅仅只是一拳拳
魔狼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软趴趴的,瞳孔无神,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好像被一拳砸懵了一样。
十分消停
脑子嗡嗡的,心里更是翻江倒海,恐慌蔓延,嘴里还不断重复着:“泪妆尊王,放过我好吗,我想回家了。”
“要不我给你当狗也行啊,我很专业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连工钱都不要。”
“呵”
“魔狼,你软弱了”
“对于修仙者而言,家这个字眼也过奢侈了不是吗”一声银铃似的轻笑,清脆悦耳,但那言语中满满的恶意和变态似的癫狂,却是将魔狼折磨的苦不堪言。
连连求饶
心态被这一拳打破防了。
片刻后
在魔狼被炸断的腰部,在挤满了臃肿内脏和发霉肉块的肉山中,浓郁到了令人作呕的腥风弥漫在空间的每一寸,而身披虚空王袍的泪妆尊王,纤尘不染,无视了入眼所见一切恶心畸形的景物。
身影闪瞬间从魔狼的腰部移动到了魔狼的眼眶前。
脸上浮现温柔而又美好的笑容:“魔狼,你不会以为可怜巴巴的求个绕,卖个惨就真的有用吧”
“我又不是你妈”
“我只会打烂你,然后再打死你。”
泪妆轻轻的伸出手,很自然的就按在了魔狼的右脸颊上,十分轻柔,美好的可怕:“现在,立刻还手”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你真的会死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