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沉寂过后,初痕勉强定了定神。
“多谢舅母关怀,只是不知,舅舅他可好”
“家主一切安好,只是,夫人的意思就是家主的意思。夫人交待,如果您有不趁手的地方,尽管跟小人交待,或者是仙石方面不方便,可以尽管开口。夫人还说,还说”
“说什么”
见那侍女不敢开口,初痕主动追问了一句,随即那侍女战战兢兢的在朱茯的注视下开口。
“说,司家也是有几门亲戚的,平日里她对待亲戚们十分宽和,还请初痕少爷不要跟她客气。”
“我知道了。”
只这么短短一句话,就能窥见其中各种各样的含义。他的母亲和舅舅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啊能和那些打秋风的出了五福的亲戚们相提并论吗他隐隐知道舅母不是很喜欢母亲和自己,但一直以为那只是以前的恩怨,毕竟大家都是血脉至亲,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一点儿小事儿就记恨这么长时间
但事实告诉他,就是有可能。
初痕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勉强压住了自己的怒火,他还是对自己的舅舅有些期待,这会儿并没有把话说死,而是尽量平静自己的思绪,叫这侍女离开。
但这侍女却犹犹豫豫的不肯走,在初痕少爷冰冷的视线里战战兢兢的开口。
“这位仙长,夫人交待,我们司家在去留城还有一定地位,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请尽管开口。只要您随意找一个街边百姓,他们都知道司家在哪里。”
本来从始至终,朱茯都没有开口插话,这会儿听见对面这么说,倒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盯着那个侍女看。
那侍女这会儿已经两股战战,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说完夫人交待的话,然后就落荒而逃。
等那侍女离开之后,初痕连忙看向朱茯。
“仙上,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吩咐,初家在去留城并不是一无所有,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做。”
朱茯没有搭理这气话,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的闭上眼。
面对这明显是不想再开口的动作,初痕也没办法,只能安静的离开了。毕竟仙上还要修炼。
只是离开之后的初痕依旧是不甘心,他不信以前那么疼爱自己的舅舅这回会袖手旁观,于是想了想,干脆和李丰一起趁夜赶去了司府,想要见见自己的舅父。
司夫人听说初痕来了,倒是没有惊讶,她甚至是带着些许得意的叫初痕和李丰进来。
在看见司夫人居高临下的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初痕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不管怎么说,舅父都和舅母是一家,既然舅母是这个意思,难保舅父不会也是这样。他这么莽撞的过来,不是自取其辱吗怪不得来之前李叔有些欲言又止。
初痕很快就镇静下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礼貌笑意。
“三年不见,不知舅母一切可好”
“自然是好的。”
司夫人吹了吹手里的香茶,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就这么一会儿,初痕已经闻见司夫人吃的那茶和自己的竟然不一样。明显比他手里那寡澹的茶水强出许多
这也欺人太甚了
李丰都有些受不了,但被初痕一挡,只能愤愤不平的后退,安慰自己现在毕竟不比以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不见为净吧。
初痕努力平静了会儿自己的心情,随即笑着开口。
“舅母,不知舅父现在身在何处我想见见他。三年未见,也不知舅父如今怎样”
“这就不必你多礼了。”
司夫人将手里的茶水放下,随即轻轻吹了吹自己染着美丽丹蔻的指甲,这才正眼看了初痕一眼。
“你舅父他过得很好,有我服侍着呢,就不必你多心了。反正这三年你也没有亲自来见过我们这对舅父舅母,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若不是你父母皆亡,这会儿还会想起来你有舅父舅母初痕,不是我这个做舅母的说你,实在是你这样无利不起早,叫我这个做长辈的伤心啊”
听着司夫人这一串串的话,初痕眼底渐渐有寒意弥漫开来。什么叫不上门难道不是自己家每一次上门,司夫人都会大闹一场吗现在又成了自己家的不是了。
行了,他看这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说下去,只会叫自己心里更难受而已。说起来,他就不该走这一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离开了。不过有一件事还请舅母不要误会,那就是初家的那位仙上,只是我们在路上遇见的好心仙人而已。我们初家没有权利阻拦仙上去留,舅母若是有什么想做的,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倒是小气了。”
“那就祝愿舅母健康顺遂,心想事成了。”
“承外甥吉言。”
不顾司夫人难看的表情,初痕带着李丰迅速回到别院,一回到自己屋子里,初痕就有些撑不住,脸色难看的吓人。
“小痕”
李丰很心疼自己看着长大的晚辈,但更担心的是那位可以随时离开的仙上。本来初家夫妇去世,初家上上下下就一阵动荡,现在连司家都是这么一幅模湖不清的态度,若是连那位仙上都离开了,自家小少爷该怎么办呢
初痕伤心过后,迅速坚强起来。
“李叔不必担忧,仙上是去是留,都要看她自己的意愿。我们只需要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其他的,都看天意吧。”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李丰本来想要告退,但想起昨夜古家家主的话,犹豫一二,还是忍不住询问。
“小痕,那古家家主昨夜所说的仙家宝物一事,怎么会被他知道”
初痕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只觉得前途一片暗然。
“当初父母和他们一起出去历练探险,大概是从那时候就知道。初家和他们几家本来都是世交,奈何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仙家宝物即使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东西的用途,只需要加上一个仙家二字,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