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明白。孩儿,不会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会因此念念不忘。”
因为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不该因为别人就轻易改变。司青羽可以说是司家主亲子教养长大,别的不说,心态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这会儿司家主没有明说,自己也已经知道父亲的意思,缓缓表明了决心。
“好孩子。”
司家主拍了拍司青羽的肩膀,只是想起比司青羽还要小上一些的初痕,眼睛又是一阵酸涩。
“这世上能人何止千千万咱们这一生,难免会遇见叫自己惊艳的人。但这一辈子,能见到令自己惊艳的人就已经占了很大一部分运气,其他的又何必强求”
“当你在修炼之途上踽踽独行之际,心里有一片净土为自己而留,总会给你一定勇气,这其实就已经够了。有些人足够幸运,强求出了结果,但更多的人只会失望。甚至,有些时候你过分追求那个叫你惊艳的人,自己反而会受伤。”
“总之,记住一句话孩子。适可而止。这并不丢人,放下,反而代表着莫大的勇气。”
“孩儿明白。”
欣慰的看着司青羽,司家主心中总算多了些许慰藉。小痕那孩子他是没办法再教导了,但至少自己的孩子还能好好的教导。
想起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李丰,司家主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人等葬礼一结束就将李丰请进司家。至于初家的家业,也一并收拢。
“父亲”
“初家已经没人,就算不是我们,也会是别人将那些产业收拢走。与其让别人抢走,不如我们自己收下。等你以后有孩子了,留一个让其改姓初,至少也把初家这一脉传承下去。李丰那样忠心,日后对我们也会同样忠心。请他进司家,既是圆了他的忠心,也是为我们司家多一重保障。”
“青羽,你要记住。感情归感情,那自然至关重要。但这世上,只有感情是活不下去的。你还得有手段。”
“是。”
司家主如何处理朱茯是不知道,因为她现在面临着新的危机。本来,从初家别院离开之后她就准备去天宝阁的鉴宝大会。但在乘坐传送阵的时候,她被一群人拦住了。
这群人其实也没有出乎朱茯的意料。因为他们是归去来阁之人。
此时,那位归去来阁主事人笑吟吟的看着朱茯,那表情十足的真挚,如果不是他身后跟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修士,这点儿笑容可能会更加真挚。
“这位仙上,去留城有诸多美景您还未赏,为何就要急匆匆的离开我知道了,是我等招呼不周所致。那么仙上愿不愿意来归去来阁做客我等必扫塌相待。”
“不必。”
“仙上无须客气。来人,请仙上走一趟。”
“锵”
朱茯的回应是直接抽出一把灵剑。归去来阁之人在她离开之际围追堵截,朱茯有些惊讶,但也只有一点点。毕竟她早前就知道,那幕后之人不会叫她那么容易联络到自家仙门。只是没想到他们直到此刻才准备动手罢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更早一点儿动手。是没有自信吗”
归去来阁主事人脸上的笑容终于凝固,紧接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仙友明白就好。仙友不要怪我,在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这上面有人交待叫我留下您,我也不能违抗不是谁让您得罪了人”
“不怪你。若是你能将那上面之人的名字说出来,我就更不怪你了。”
“仙友说笑了。今日我就算死在这儿,也不敢说半个字。否则等着在下的必定比死还可怕。在下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小人物,还请仙友不要为难与我。”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不知道归去来阁主事人是幸运还是不幸。朱茯自从进阶仙人之后还从来没有跟任何仙人比试过,经验不足。但她此时因为初痕之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战意是这段时间最高的时候,这就导致了在归去来阁主事人看来,朱茯身上缭绕着一层蓬勃向上的战意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看起来颇为吓人。
归去来阁主事人嘴里发苦。他是个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要不是这次吩咐的人来头太大,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看这个仙友凝实的仙气就明白,人家可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上来的,哪里是可以轻易牵制的对象文網
但没法子,他只能答应。
“仙友,得罪了。”
归去来阁主事人低声开口,然后拿出了自己的仙器,一把把手在内圈儿的圆月刃。这武器看起来四面都是刀刃,格外凶险,但也昭示着主人的不好惹。能稳坐归去来阁主事人的位置,又岂是平庸无能之辈
话音未落,那主事人直接合身扑了过来,紧接着圆月刃转如疾风,直接将朱茯包裹其中,道道利刃形成的疾风几乎要割断朱茯的发丝。
朱茯沉下身子,怒火佛莲的火焰瞬间覆盖住她的灵器,叫这把灵器与对方的仙器也有一战之力。
然后她脚下狠狠一蹬,整个人一下蹿出去,狠狠地撞在对方的刀光幕布上。
“刺啦”
那圆月刃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险些被砍出一个小小的豁口。朱茯的灵器不管怎么说,肯定是比不上对方的仙器,但她的怒火佛莲此时却可以给予对方重创。
“锵锵锵锵”
一连串武器对碰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归去来阁主事人心里有苦说不出。看吧,对方果然是稳扎稳打上来的仙人,身法奇绝,而且老到的很。可怜他一个坐在归去来阁处理迎来送往事务的管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身法
不一会儿,他身上就挨了好几下,还不能在手下人面前显露出来,真是苦不堪言。
不过他早就已经决定,能阻拦的了对方更好,如果不能,那就顺其自然的叫对方离开。反正他已经尽力了,又不熟什么都没做,上面的人应该会理解的吧
这样想着,归去来阁主事人抖手扔出去一把混有药物的去流沙,撒了朱茯一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