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红玉见父亲面色紧绷,便劝说道:“那孩子一直待在山上,未见过世面,如今下得山来,自然想着游山玩水,各处多看看”
“真如你所说倒是件好事,可祝寿没有跟着,这次得到的消息也是榕城内祝家安排的人传回来的,如此看,祝寿凶多吉少”
“或许,是他年长了些,自己不小心”
“管家是如何死的你这么快便忘了”
“回来的那两个下人,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故弄玄虚那孩子若真有这本事,早便生龙活虎了”
“你怎知他现在不是”
祝红玉一时无语。
“榕城榕城有什么”祝喜山像是在自言自语。
“有间醉花楼,听说里面多是各地找来的美女,由专人调教”
“你还能知道些别的吗”祝喜山面色愈发难看。
祝红玉马上解解道:“那孩子或许早便痊愈,一直欺瞒着咱们,父亲派人去接他,他也知道藏不住了,也知回府后难有自在,自然想尽办法玩乐一番”
祝喜山心中自己劝自己:亲生的,原本五个,还剩四个了,再打死一个,就剩仨了,忍住
“你即刻命祝武带人去榕城,将那孩子给我押回来,不拘方法,留口气便可,但,若是那孩子出了什么意外”祝喜山扭头看向祝红玉:“我不介意再少个儿子,粉玉自小便怨我给他的名字不好,他若是老大了,用下你的名字倒也无妨”
祝红玉浑身一激灵,忙说:“父亲放心,老二家的小四定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家中。”
“他能安然无恙的到榕城,必然能安然无恙的到家”
安然无恙到了榕城的祝青林,被祝菜抱进客栈后院那处单独的小院,进了正房里间,便开始翻看祝铁买回来的医书。
祝铁和祝问差事办的极好,不仅租住了一个单独的院落,且两间大通铺离院子也很近,祝铁更是将随缘书局内所有的医书都买了下来,但,也只有几本,各家所长谁不是藏着掖着,谁会没事出书
偏巧随缘书局有,据说是几个行商之人赔了买卖,便将身边带的几本医书拿去典当,可典当行不认,也是这几人遇到了好心人,介绍他们去随缘书局试试,没想到老板果真买下医书。
商人哪来的医书这几人的解释是路遇垂死之人,没能救活,发现除了医书死者再无他物,几名商人便将医书带着了。
祝喜山不知榕城有什么,祝青林知道除了等着他医治的病患,还有这几本书。
他躺在山上的时候便在算着时间,这个时候是他祖上慢慢发迹的时候
这几本医书便是祝青林祖上在随缘书局买的,何时何地,族谱上记得清楚,他怎会不算计着时间。
别人不知,祝青林可知道,这几本都是上古传下来的孤本,文字佶屈聱牙,艰涩生僻,能看懂的没有几人,所以对他祖上日后发迹影响倒是不大,反倒成了家族传家之物,一代传一代,直到他出现,才看懂了那几本书。
所以祝青林倒是不担心自己买来,会否耽误祖上崭露头角,他不过是提前二百年看到了而已,反倒是祝问,祝青林不想再用他,先祖离不开他,一旦被他占用耽误了先祖,便是他的罪过了。
祝问又回到那二十几人中,祝青林见都没见。
祝问倒是没什么,祝铁却一直很亢奋,拉着祝菜将剩下的银子交回去,又说了说租客栈和买书的过程。
因是上古传下来的孤本,书局老板当初买的时候以为必然价值连城,可摆出来却无人问津,今日遇到祝铁,老板忙以本钱出售,生怕慢一步祝铁便后悔了,祝铁则担心老板后悔卖的便宜了,买了书撒腿便跑。
祝青林极认真的看着医书,这里面有他记住的,也有忘了的,看一会儿脑袋便要疼一阵,疼完之后,医书上所写已尽在脑中,且全都明白了。
祝青林忘我的研读着,祝菜几次叫他吃饭,他都听不见,这一看便看到了午夜。
老道和祝菜守在身旁,见祝青林放下手中的书,老道忙问:“可有救治你自己的方法”
祝青林想了想说:“毒入骨髓,难医。”
老道一拍大腿道:“我只知你中毒极深,没想到已至骨髓你家中何人非要你的性命”
祝青林纳闷的看向老道,他一直以为老道知道,当初若不是老道用了不少祛毒的草药,四公子怕是等不到祝青林来便要咽气了。
祝青林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怪自己话不多,很多事难以说明。
“你既是有巫祝印记的人,便一定能想到法子自救,别急,只是时机还未到。”老道心内着急,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宽慰祝青林的。
“睡吧,明日,有病患。”祝青林虚弱的说。
祝菜忙说:“公子先别睡,粥一直温着,喝下后,吃一片赤珠的叶子再睡。”
祝青林照做,他知道明日会辛苦一些。
转日清早,大街上还没几个人,祝铁和祝剑敲开榕城城主胡起的家门,祝铁对门房直言:“我家公子可以医治城主夫人之疾。”
门房一愣,随后让二人等在门前,门房转身朝里奔去。
榕城是个比较特殊的城池,它虽隶属齐国,却紧挨着楚国,榕城原本是一个小国国都,被齐楚欺负一通后,只剩下榕城,榕城城主胡起的祖父胡善是个狠人,国没了城必须在也仗着胡善平日里对百姓仁慈,治理有方,蓉城百姓对他一呼百应,这才给了胡善跟齐王,楚王商讨的机会。
可以归附,每年上缴粮食,但榕城自己治理自己。
那时的齐王没带犹豫便答应了,楚国慢了一步,这样一来,榕城归了齐国,却俨然自成一国。
胡起做城主已经十余年,与夫人恩爱有加,二人育有三子两女,胡起后院可再无旁人,放眼三国,坐到胡起这个位置的贵人,哪个后院没几名美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