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徒呵呵一笑说:“你这宅子阴气太重,恶鬼冤魂着实不少,若非我一直帮你想办法镇着,你们全家此刻怕是都跟你那闺女一般,痴傻疯癫了。”
朱老四冷哼了一声说:“现下也差不多。”
“所以你要舍得花银子买平安才行”十七徒只当没听到,奸笑着说。
朱老四深吸一口气,朝十七徒拱手道:“我家中实无银两再做法事驱鬼除污了,还是,由得我们自生自灭吧”
“你可想清楚了我师父岂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十七徒身后一人大声喝问道。
朱老四还没开口答,另一人上前一步将朱老四拽到一旁,低声劝道:“朱兄怎的这般糊涂你说不用我们了,我们这些师兄弟一旦离开,今晚你家中必有人亡你又不是不知道城中多少人家因一时冲动,后悔时再找来,可是翻倍的价钱,朱兄何苦”
“可我家中实在没银子了”
“你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少,卖呀”那人说的理直气壮:“命都没了,留着银钱有何用先要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种事,朱兄可急不得。”
“你这话,这几个月我听了不下十次了。”
“你是不是还活着朱兄啊,我们也不容易,我回去再跟师兄们好好说一说,相互体谅一下便是皆大欢喜”
“如何皆大欢喜我现下是还活着,等你们将我朱家榨干了,我还是要死或者说只要我还有,你们就不可能停手”
“你这话说的,我们也是为了你家宅安宁,总不能让我们白忙活吧”
朱老四看着那人,眼神满是讥讽:“你们没有白忙活,是我这一辈子都白忙乎了”
“你看不是跟你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jujiáy
“砍来的柴不也是都被你们拿了去我为啥还要砍柴”
那人愣了一下,正琢磨着软的不行来硬的,一个陌生,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祝喜山收下你们这帮害虫到处为非作歹,还想长生成仙”
十七徒赶紧转身看去,只见一位满脸笑意的老道,身后跟着一位长相英俊的公子,还有几名腰中佩剑的女子,登时便急了:“哪里来的骗子,眼瞎了想抢我的生意不成”
老道笑问:“你是谁”
十七徒冷哼了一声道:“我师父乃是当朝医相”
老道笑得更欢,指了指身旁的胡琴说:“前不久在盐城,这丫头刚把你师父揍了一顿,差点杀了。”
十七徒愣住了。
老道扭脸对胡琴说:“当时拦着你没让你杀祝喜山,现下你先将这几人都绑了吧。”
十七徒大惊,他有种预感,他们这几人打不过那几个女子,他忙道:“老道休要害人你可知伤了我们几个,你便会大祸临头,甚至灭门”
老道大笑了几声,嘲讽的问道:
“你只是只臭虫,碾死你不过脏一双鞋罢了,你想灭谁的门她是榕城城主的女儿,祝喜山之前被城主轰出了榕城,这事儿你不知”
“话太多了。”祝青林面无表情的插了一句。
胡琴笑道:“那便直接动手吧省得聒噪。”
十七徒连连后退,还在想如何威胁,胡琴已到眼前
十七徒想的有点多,他们不是打不过这几名女子,而是跟本没打,直接便被绑了个结实。
这几人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除了嘴还有点用,其他都是摆设,可此时他们的嘴被填满了臭烘烘的,不知是谁穿过的袜子,想再出口吓唬谁,是不能了。
朱老四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他不知来者是何人这些人眼下是将那些恶人绑了,然后呢丢给他这是嫌他死的慢吗
老道像是知道朱老四的心思,指着朱老四道:
“平生最烦你这种人,遇事没个主张,更没有骨气你又不傻,既然知道他们惯会行骗,还跳进火坑任他们欺负,你说你手里有的是银钱,雇几个身上有功夫的,将这些人一顿揍,揍到他们不敢再来,那是本事”
“道长,道长可知他们”
“我怎会不知祝喜山只是医相,又不是朝中官员,你真说打了擅闯民宅的恶徒,清河县令也只会睁一眼闭一眼,这些人能有脸跑到祝家去告状就算他们去告状了,祝喜山有脸找齐王告状他怎么说说他徒子徒孙行骗,百姓不愿受骗,动手打了他的人,求齐王命人收拾你”
朱老四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恼火的道:
“你说的轻松这些人驱鬼没本事,招鬼可有能耐,即便我将他们打了出去,他们既已盯上了我,我这家宅便别想安宁”
“你也知道他们盯上你了盯回去呀他们找你麻烦,你便不知找他们麻烦吗见一次打折一条腿再说,你这么放他们进院子,见家人,他们想招来邪祟之物自然方便”
祝青林叹了口气,像是提醒老道,他身旁还有一位意志坚定的病弱公子,怕是站不久。
老道轻咳了一声说:“我们便是方家说的,能救你闺女的人。”
朱老四又是一惊。
老道大手一挥:“你不用担心这些人会如何报复你,将你闺女治好,我们自会处置了他们,免得祸害人间。”
朱老四惊慌道:“万万不可啊你们,你们杀了他们一走了之,我,我们朱家可如何是好医相必定以为是我害得他的”
“那要不我现在就放了他们,然后你继续被他们拿捏着,家中该卖的卖一卖,准备好棺材板”
“话太多”祝青林不耐烦了,他对朱老四说:“祝喜山,你不用怕带路带着这几个人。”
“听见了没有,我师父让你带路去给你闺女医病”胡琴凶巴巴的道:“也不知你哪来的福气,瞧你那一副窝囊相,若是听我的,便不该管你祝喜山有何可怕的我骂过他,打过他,还差点杀了他,看什么看告诉你不用怕就不用怕,快点带路”
老道笑呵呵的说了那么多都不顶用,胡琴凶巴巴的说了两句,朱老四便老实的在前带路,不敢多问半句。
而胡琴的亲随则押着十七徒几人跟在后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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