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大殿。
殿门上方的金匾上写着如是的四个大字。
都是鸿蒙时代的古文,陈牧羽还是从万界站的小员工陀古那儿学习来的,不然而今到了此处,只怕是成了文盲。
这里应该就是主殿了吧。
陈牧羽心中有些激动,找了这么久,可算是找到了地方。
“嗯”
当他走进宝殿的那一刻,眼前的金光和耳边的梵唱突然消失,周围瞬间变得诡异的安静,陈牧羽心紧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把脚收回来。
但是,下一秒,并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陈牧羽这才略有几分忐忑的迈出后脚。
大殿空空的。
宽敞的大殿中,整整齐齐的摆满了蒲团,怕是有数百之数。
隐约间,陈牧羽像是看到许多僧影从蒲团上消失。
不是那么的真实,像是前一秒这里还有很多人在吟着梵唱,作着早课,而下一秒,陈牧羽的闯入打破了这里的某种平衡,导致这一切都消失了。
系统扫描,没有任何的信息留下,似乎刚刚见到的只是远古残留下来的一帧影像。
“有人么”
陈牧羽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
大殿里静极了。
安静得让陈牧羽有点发毛。
往里走了一会,陈牧羽看到了一座两米高的台子,台子上也有一个蒲团,蒲团上放着一口金钵。
陈牧羽来到台子上,附身将那口金钵捧了起来。
清冷,也不知何种材质,异常的沉淀。
有那么一刻,陈牧羽仿佛福至心灵一般,伸手在金钵上摩擦了几下。
嗡的一声。
钵盂中金光乍起,吓了他一跳。
无边的梵唱从钵盂中传出,嗡嗡嗡的,震得陈牧羽的思想都有几分凝固。
而在声音出现的刹那,下方蒲团上出现了一个个虚影。
虚影很快凝实,下一秒,离席,走出大殿,迈入一个个凭空出现的漩涡。
战傀
陈牧羽吓了一跳,那蒲团上出现的一个个身影,其中不乏有让陈牧羽熟悉的,他甚至看到了战。
四个长得和战一模一样的战傀,一经诞生,便径直离去。
很快,金光暗淡,梵唱结束,金钵又恢复了平静,而那些刚刚生成的战傀就仿佛没有见到陈牧羽一般,已经全部离开。
这一刻,陈牧羽惊了,彻底的惊了。
果然,果然还在第九重大阵之中。
他并没有破开阵法。
刚刚出去了四个长得和战一模一样的战傀,也就是说,战还在干架,而这一次他将面对的,是四倍于己的力量。
同时,陈牧羽也回过味来,这里应该就是第九重大阵的阵眼了吧。
而这座心阵的一切力量来源,应该就是眼下被他端在手心里的这口金钵。
陈牧羽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不是说,只要废了这口金钵,大阵自破
系统扫描金钵,不出所料,并没有任何的信息。
主宰阵法的是极道法则,这口金钵必定就是承载那极道法则的极道至宝,以陈牧羽的能力,要毁极道至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拿出开天斧尝试了一下,连在上面留个印儿都做不到。
虽然开天斧也是极道灵宝,但里面蕴含的极道法则很浅薄,它是古皇的伴生宝物,古皇那堪比八阶的实力,接触到的极道法则很少,领悟也很少,根本无法和九阶强者比拟。
滴血认主
陈牧羽尝试了一下,血都快把钵盂给装满了,也不见金钵认主。
“草。”
陈牧羽骂了一句,一发狠,直接把金钵收进了脑海空间。
轰隆隆
瞬间,整个大殿都晃动了起来。
一秒,大殿坍塌,成为一片废墟。
因为被压制了力量,陈牧羽触不及防,被压在了废墟之下。
等他从废墟下爬出来的时候,发现整个弥陀宫都塌了。
我草,用不着这样吧
看着眼前的废墟,陈牧羽的脸皮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不过就收了个金钵,怎么还把弥陀宫给毁了呢
同时,陈牧羽发现,阵法对他的压制也消失了。
咔咔咔
整座大须弥山也在开始摇晃,天空似的裂纹,像是备受挤压的玻璃,金光从裂纹中透射,原本祥和的天地,此刻已经是一副末日景象。
大阵要破了
陈牧羽脸皮抖了一下。
天地崩裂,眼前的景物就像是一张张画布的碎片。
撕裂,坠落,消失
下一秒,陈牧羽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条宽敞明亮的甬道之中。
果然,阵破了么
陈牧羽心神微动。
不对,如果这第九重大阵已经破开,那此刻战他们应该也出现在这里了。
回头看去,周围空无一人,只能看到身后一层遮天的光幕。
第九重大阵并没有被打破,战他们还在阵中,只是他一个人穿越了阵法而已。
陈牧羽有点不太理解,但很快他就想通了。
他把那身为阵基的金钵给收了,毫无疑问,阵法失去了后续的能量加持,已经无法再继续生成战傀,但是,已经生成的战傀却不会凭空消失,它们应该会继续战斗。
可以理解成最后一波攻击,如果闯阵者胜了这一场,应该就能和他一样,穿越阵法了。
“兄长,加油。”
陈牧羽在心中默念了一声,不出意外的话,战现在应该在以一敌四,难啊。
其他人的情况,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倒是给陈牧羽又争取了一些时间,他可以继续往里深入看看。
没有浪费时间,陈牧羽迅速的往前方掠去。
想象中的第十重阵法并没有出现,数里外,出现在陈牧羽面前的,只有一口巨大的棺椁。
那是一个巨大的墓室,墓室的中间放着一座百丈高大的石棺。
陈牧羽使了个法相神通,变大的身形,神念扫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当下来到了石棺的面前,心想这其中封存的,应该就是那位九阶强者的尸身了吧
如果有魔祖精血的存在,那多半就是在这石棺之中。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么
魔祖墓地被宣传得那么的恐怖,可他这次进来,却异常的顺利,顺利得有点不可思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