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将近零点。
火车停靠在了山海关。
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不过是人造景点,大部分是一九班车还要两个小时才到。
胖子提议出去看看,吴邪直接否决了。
现在都凌晨了,又没月亮,看个鸟啊
曹亚环顾一圈,一大批来自天南地北同样转车的人,大包小包进入车站候车室。
这时候早入冬了,正值春运,人非常多,返乡的旅客虽然疲惫,但脸上有一种难掩的兴奋。
曹亚封闭了鼻腔和毛孔,平静地走进候车室。
他身旁,吴邪、胖子、潘子,包括陈皮阿四那老家伙都忍不住皱眉。
车站里面气味难闻,各种各样过夜的人都有,有的还卷铺盖睡在地上。
一行人顺着人流小心翼翼进去,生怕踩到别人。
突然,潘子拉了一吴邪一把,半蹲下去。
潘子压低了音量道:“有条子,悠着点。”
也不知道潘子和吴邪看到了谁触发敏感神经,大骂一声,扭头就跑。
“那里”候车室里,几个便衣夹着的光头男人猛然指着吴邪和潘子大叫。
“站住”
便衣冲过来,要捉拿吴邪和潘子。
一群人散开,各自逃命,潘子的长相气质很有威慑力,旅客纷纷让开,吴邪过去却围拢过来,这让吴邪好不郁闷。
闷油瓶和胖子从另外一个方向钻出去。
曹亚淡定的靠着墙壁,一群便衣从身前冲过去,没搭理曹亚。
也不是他们追捕的目标。
那个指认的家伙也不认识曹亚,没亲自打过照面。
眼见一群便衣和乘警快堵住吴邪和潘子了,曹亚微微皱眉,手指点了两下,一股无形气流涌动,推动了吴邪和潘子。
两人如有神助,还以为是紧张之下,来了状态,也没多想,潘子拉着吴邪,一甩头,意思是咱们从铁轨那里出去。
候车室灯光明亮,许多旅客都见到了这一幕,还以为那几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担惊受怕,一下子吵闹声,小孩子的哭声,惊叫声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往进口处挤,想逃离候车室。
吴邪和潘子顺着人流就挤了出去。
刷
曹亚身形一闪,一下便消失不见。
“卧槽眼花了”几个旅客揉了揉眼睛,突然心中冒出一股寒气,娘的,不是撞鬼了吧
吴邪、潘子和胖子、闷油瓶汇合,吴邪问曹亚去哪了。
胖子回答:“别管他,那家伙精着呢,我们全进去了他都没事。”
吴邪勉强放心,这事是他和潘子惹出来的,如果曹亚遭了无妄之灾,难免过意不去。
说话间,闷油瓶一拍几人的肩膀,说道:“跟着老头。”
顺着闷油瓶的目光看去,陈皮阿四正在不远处看着几人,旁边还站着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中年人。
闷油瓶径直朝他走了过去,吴邪、胖子和潘子也没办法商量,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过去。
陈皮阿四看到几人走过来了,给旁边几个伙计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伙计一下子就散开在了人群里,他自己也一转头往人群中走去。
至于那个曹亚去哪了,他压根懒得问。
管那曹亚死活
一行人在人群的掩护下,终于摸黑逃出了山海关火车站,摸黑来到一处公园里,一行人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所有人脸色都不好。
这真是出师不利,原本以为按照吴三省手下制定的计划,可以不用动脑筋就到达目的地,没想到没出两天,那吴三省的手下光头竟然给逮住了,还亲自带着条子来逮他们,就这义气,还几十年的老关系,看来吴三省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啊
指认的那个光头,就是长沙安置众人的吴三省老伙计,也可以说是老朋友。
现在看来,这个老朋友也不顶用。
一群人蹲在草丛里休息,个个眉头紧皱,脸色很不好看。
陈皮阿四看了看吴邪、胖子和潘子,突然冷笑了一声,刚想说话,一只手掌就按在他的肩膀上。
陈皮阿四身子一僵,也是老江湖了,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客客气气地开口:“朋友,我们几个落落脚,不碍事吧”
吴邪、潘子、胖子和闷油瓶听到陈皮阿四的说话声,齐齐一愣,这老家伙和谁说话呢
如果和他们几个说话,这老家伙指定不会这样客气,从刚才那副神情就可以看出来了。
“是我。”曹亚从阴影里出来。
他似乎一直站在这里,等其他人过来。
可刚才没有一个人发现曹亚,仿佛集体幻视了,没看到那个位置站着的曹亚。
潘子眼神变化了下,他过来的时候,出于警惕,以军人的习惯,打量了周围所有适合藏人的地方,没有任何发现。
曹亚从哪冒出来的
他刚才去了哪里
“娘的,你小子跑哪去了”
胖子哈哈一笑,看向吴邪道:
“天真,我就说吧,曹亚这家伙机灵着呢,我们中,大概就小哥能和曹亚这家伙比了。”
闷油瓶有多厉害,吴邪、潘子,包括陈皮阿四都是清楚的,听到胖子这样吹嘘曹亚,都有些狐疑。
娘的,胖子不会是给这家伙骗了吧。
“你们那什么眼神”胖子吹胡子瞪眼,“胖爷我是什么人,能看走眼实话告诉你们,胖爷我和曹亚下过墓,那身手啧啧,简直活脱脱翻版小哥啊,只是风格有点出入。”
然后胖子一通胡吹,添油加醋的说了说他和曹亚一块下地的那两次经历。
几人给胖子说的一愣一愣的。
曹亚失笑,倒没拆穿胖子,由得他胡吹,过一阵子吴邪他们会反应过来的。
胖子这家伙,没谱的时候是真没谱。
当然,靠谱的时候那也是真靠谱。
他松开按着陈皮阿四肩膀的左手。
陈皮阿四移开两步,靠近曹亚,他总有种炸毛的感觉,仿佛一头雄狮紧紧挨着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他职业性地上下打量起旁边的曹亚。
火车上呆了那么久,都没认真观察过这个小子,一点不起眼,像是那个王胖子的跟班一样,现在看来,是真人不露相啊。
他陈皮阿四老江湖了,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