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走到两人面前,对方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男人微微蹙眉,伸出手捉住对方的手腕,轻轻折了一下,就听见咔的一声。
紧接着对方手腕痛得不行,最终身子滑到地上,赶紧活动着胳膊,却发现自己好像骨折了。
谢时竹愣住,呆呆地看着来人,此时她已经分不清面前的男人是裴淮还是裴斯。
但好像只有裴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小声呢喃道:“裴斯”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脸色有些不太好,并未回应她的话。
而是直接搂着她的肩膀,看着还蹲在地上疼得冒冷汗的男人,眼睛也未带眨的,带着她直接从这里离开。
上了车后,男人启动车子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裴斯。”
谢时竹微怔,上下打量裴淮一番,确定了是裴淮后,她开口道:“你刚才生气的样子,跟裴斯没有任何区别。”
裴淮将车启动,抿紧薄唇,许久才说:“我看到他碰了你,就有点生气。”
谢时竹垂下眼帘,“那他会不会赖上你,我们要不回去看看他。”
裴淮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先是安抚了她,“没事,我已经让秘书过来了,他会解决这些问题的。”
谢时竹点了点头,此刻她的酒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
在车里,导演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去了趟洗手间,不见人影。
谢时竹说这会自己要回酒店,所以没办法继续回去,在电话里祝了导演生日快乐。
导演说自己还邀请了裴总,问她是不是跟裴总在一起。
谢时竹嗯了一声。
导演在电话里识趣一笑,便寒暄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回到酒店后,裴淮的脸色稍微柔和了一点,她主动给谢时竹吹着头发。
浴室尽管再宽敞,也只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四周都是玻璃,谢时竹站在洗手台面前,解放了双手,她盯着镜子中的两人,迟迟没有移开。
男人垂眸看着她略湿的头发,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另外一只手拨弄着她的头发。
温热的风拂过她的发梢,裴淮看见女人白皙的脖颈,喉结微微一紧。
给谢时竹吹干头发后,裴淮拔下吹风机,放回原位。
突然之间,紧闭的空间,只剩两人的呼吸交织。
过分暧昧。
谢时竹看到镜子中的裴淮在犹豫,好像踌躇不决。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他喵的还要自己主动。
裴淮正打算让谢时竹早点休息,女人猛地转身,圈住了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说:“裴淮,咱们要不加个班”
裴淮:“”
裴淮过了几秒才明白谢时竹话中的意思,他紧张的其实额头有些汗,但还是故作淡定地说:“加到几点”
谢时竹认真地扳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就一点,怎么样”
两人正经的态度,仿佛真的在讨论加班一样。
裴淮沉思几秒,回抱住她的腰,将女人轻巧的身体缓缓抱了起来,又放在了洗手台的棱角,嗓音低沉道:“好,那就一点。”
早上醒来时,谢时竹口干舌燥,刚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男人近在咫尺冷冽的面容。
谢时竹一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男人恼怒的声音:“谢时竹”
闻言,谢时竹猛地坐起身,意识到一觉醒来身边的男朋友换了个人,她拍了拍脑门,有些郁闷。
裴斯看着谢时竹锁骨处不是很明显的吻痕,一张脸难堪至极。
他表情是有史以来最沉的一次,难以置信道:“你要跟我分手,现在又跟裴淮睡在了一起”
此刻,裴斯是崩溃的。
谢时竹稍微从迷糊状态中清醒了一点,她说:“你是不是有病我跟我男朋友睡觉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斯五官逐渐扭曲:“那你的分手也只是和我,不是裴淮”
谢时竹点了点头,一秒犹豫的也没有开口:“那不然呢”
裴斯在暴走边缘游走,最后下了床,去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下。
系统叹气:可怜的裴斯,啧啧
谢时竹以为裴斯去浴室出来后,肯定受不了这种屈辱,同意自己之前提的分手。
但半个小时后,裴斯从浴室出来,方才进去的怒火已经消失不见。
男人脸上腾起笑容,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轻声说:“在洗漱期间,我已经叫了餐,你先去洗漱吧。”
谢时竹看着他的脸,搞不懂裴斯的想法。
但有饭吃,她也懒得去计较这些旁枝末节。
没一会儿,外面就有送餐的人来,裴斯开门接过了早餐,合上门,将餐依次摆放在桌面,邀请谢时竹落坐。
谢时竹瞟他一眼,不紧不慢坐下。
在谢时竹吃饭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
裴淮的秘书昨晚来到酒店,赔付了对方的医药费,拿到了钱那个威亚师没说什么,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过了一晚,他就出尔反尔,便在网上发出检查单,手腕骨折。
他还在微博上点名裴淮,说他有钱有权就能随便欺负他这种普通人,因此想要讨回一个公道。
网友也没管什么原因,只看到他发出的病历单,写的确实是骨折,还特别发出了裴淮秘书给他发的短信。
上面写道:以后长点眼色,裴总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很快,就有人根据他发出的短信账号进行查询。
确定就是裴总的秘书,这一下,立马把裴氏集团以及裴淮,还有他的女朋友谢时竹一起送上了热门。
这种以大欺小、滥用私权、资本威胁种种立刻激起了民愤。
秘书的电话都要被正义的网友打爆了,还有无数的短信涌了进来,全是难听的字眼。
秘书头疼,一气之下把手机关机了。
他当时发那条短信,是好意的,可能语气有点强势,但是想让对方别随意骚扰女人,而且还是裴总的女人。
但突然就引火上身,就连他的母亲都打电话过来骂他。
秘书欲哭无泪。
最后压力给到了裴斯这边。
此刻,裴斯正坐在谢时竹身边,纹丝不动盯着她吃饭的动作,跟个痴汉一样纹丝不动。
一个电话进来,裴斯本想挂断,拿过手机后,看到是自己母亲的电话,迟疑了一下便接了起来。
紧接着,朱芝直接怒气冲冲训斥了裴斯一顿。
“你怎么越来越没有底线我跟你爸怎么能教出你这种没有教养的人,你有钱就是这样做人的”
裴斯一脸茫然,刚接起电话就被骂,换个人都会受不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了”裴斯压低声音。
朱芝深深呼出一口气,彻底明白了是裴斯做的,而这个语气就是儿子的第二个人格。
她就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教养出来的儿子,肯定不是那种肆意妄为的人。
朱芝沉着声音说:“裴斯,你能不能懂点事”
在两人通话期间,谢时竹已经打开手机,看到了网上关于裴淮的丑闻。
在朱芝继续想要教训裴斯时,谢时竹示意裴斯把手机给自己。
裴斯微怔,下意识地就把手机放在了谢时竹手心里。
谢时竹接过手机后,跟电话对面的朱芝解释了一番。
“阿姨,昨天我因为喝醉,被人骚扰,而裴淮可能因为生气就动了手”
谢时竹耐着性子,一个字一个字向朱芝解释,也强调了不是裴斯,是裴淮。
裴斯盯着她看了许久,在听到她维护自己时,心脏止不住地乱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