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坐在影厅的角落,皱着眉头,往谢时竹身边看去。
周围都是人挤人,似乎都想跟谢时竹坐在一起。
唐音垂下眼睫,孤单地缩在最角落的位置。
以前在这个影厅,她才是受欢迎的那个人,因为她爸是校长,而且长相不错,身边都是追求者,姐妹也很多。
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唐音没心情去跟谢时竹计较这些,她父亲过了一天还没有回家,母亲在家急得打电话找关系,一切都是未知数。
她绑定的学霸系统还一直提醒着完成指定任务。
这令唐音有些不耐烦,第一次觉得这个学霸系统是个累赘。
此刻,谢时竹的恶意值降到了75
陆辞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幸好他个子高,占到了谢时竹身边的位置。
谢时竹看着陆辞校服被挤得稍微有些褶皱,才能坐在自己身边,她有些诧异。
没想到陆辞还挺接地气,她一直以为陆辞是那种自视清高类型。
陆辞坐下后,众人一阵惋惜,叹气后,纷纷散开。
谢时竹愣了愣,往陆辞的脸上瞅了一眼,趁着电影还没开始播前,小声说:“我还以为你跟我闹掰了。”
陆辞坐在她身边,微微侧过脸,盯着女孩清澈的眸子,唇角微勾,“这一段时间我妈妈住院了,所以没有给你带早餐。”
闻言,谢时竹背脊僵硬住,她还以为是保送名额的事,陆辞跟她不约而同拉远关系,唯独没有想到是他母亲住院了。
“嗯,有时间能带我去看看阿姨吗”谢时竹眼神格外真诚,没有一点杂念。
陆辞微怔,在她认真的视线中点了点头:“可以。”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本就是花样年纪,都格外懵懂,看着对方时,莫名有些不自然。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边响起,很冷。
“给我让个坐。”元柏对谢时竹左边的一个男生说,眼神带着几分气愤,看得那男生心惊胆战。
也不敢多说话,赶紧坐起身子,溜到了影厅最后面的位置。
这下,元柏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在了谢时竹身边。
他胸口格外沉重,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哥们,跟陆辞之间有点不对劲时,更加不舒服。
而且几分钟了,这两人还在对视聊天。
元柏把手中的水递到谢时竹眼前,才将她的脸挡住。
“啧,别以为你上次给我解释,你是为了第二杯半价跟陆辞装情侣,我就真的相信了,”元柏一边在两人脸上打转,一边说,“你们两是在观察期,如果我发现问题,依旧会告诉老师的。”
话音一落,一直和元柏没有交集的陆辞冷不丁接下了此话。
“十七岁不是七岁,这不太应该吧,”陆辞唇边含笑,语调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但元柏不是傻子,能听出陆辞话中的嘲讽。
他表情沉了下去,恶狠狠瞪着陆辞的脸。
四周的窗帘自动合上,室内一片漆黑,幕布亮了起来,伴随着电影开场的音乐,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光太昏暗,元柏不得不收回视线。
他盯着眼前的播放的电影,有点心不在焉。
不知道什么时候,元柏身边座位旁边的人换成了唐音。
唐音拨弄着头发,打理好后,特意放轻声音问道:“元柏,周末你有空吗”
元柏的面容被淡淡的光笼罩,他瞥了一眼唐音,突然想到了唐音抢了谢时竹保送名额的事,微微蹙眉。
他跟唐音从小就认识,父母那一辈是朋友关系。
元柏对唐音也了解,虽然有着大小姐脾气,但是心底是善良的。
可自从上了高中后,唐音越发过分,现在已经坏到偷别人的名额。
最重要的一点,她偷走的是自己哥们的保送名额。
对他跟唐音而言,他们有家里给安排的路线,只要按照走就行,不需要跟那么多人去抢一个名额,也无需在这个社会里竞争,去挤破头只为一个机会。
谢时竹不一样,她需要这些。
所以在元柏心里,唐音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以往还算和气的语气,此刻冰冷至极:“没空。”
刚说完,唐音眼圈湿红起来,委屈道:“周六是我生日,我在学校里就邀请了你一个人”
元柏没有一点耐心:“那我可真荣幸,不过,很不巧,我有事去不了。”
唐音看了他很久,在心里想了想,可能是元柏真有重要的事,那没关系,反正她还有下一次生日。
谢时竹盯着电影,突然之间开了口,问向旁边的陆辞:“为什么要放弃名额”
陆辞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看向谢时竹,沉默了几秒,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天在校门我看到了你的眼神,之所以放弃,我以为是我抢了你的名额,但更多的是,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系统直呼:呕吼,好直球。
少年的嗓音与他的外表一样清冷,尽管这样,他黑沉的瞳孔只有认真。
谢时竹愣住,她忽然发现,原剧情中原主对陆辞好像不太了解,他好像不是那种很冷淡的人。
她的名额已经拿到了,陆辞的名额依旧在,那就说明,陆辞不是关系户,而是凭实力拿到的。
是啊,陆辞虽然是万年老二,也只是仅次于她,但也很优秀。
“放心吧,我跟你永远都是朋友,”谢时竹翘唇一笑,“属于你的就是你的。”
室内很暗,只有电影的光映照,女孩的笑容清甜,眼神干净,让陆辞晃了神。
忽然,电影播到了一个恐怖的画面。
有些胆小的人吓得尖叫出声,谢时竹也不可避免。
她脸色惨白,看到在幕布上放大流着血的眼睛,肩膀一抖,下意识往后一缩,就缩进了陆辞怀里。
两人皆是一怔。
谢时竹由于太害怕完全是条件反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陆辞的怀里。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辞正垂眸凝视着他,少年宛如黑曜石的眼眸满是惊愕,高挺的鼻梁有些汗,似乎是因为紧张。
谢时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另外一边是元柏,谢时竹对元柏有点芥蒂,她不信原剧情中元柏真的看不出谢时竹的心意,只不过故意装作不知道吧。
所以她不想跟元柏靠近,而且这椅子又拥挤,不小心就缩在了陆辞的怀里。
系统:我是椅子,我可以作证
陆辞耳尖微红,轻咳一声,故作淡定地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似乎在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
忽然,一边的元柏转头看向两人,神色在昏暗的幕布光下隐晦不明。
他猛地将谢时竹从陆辞怀里扯了过来,也不顾这是影厅需要安静,咬牙切齿道:“谢时竹,我他妈才是你唯一的哥们。”
谢时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