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棍子下来,阿尘没有躲
“我大好年华,现在我老了,我居然老了,我本来美艳无比,是个美人,现在我就像是一块朽木一样难看”
“我儿子也死了,战死在战场上,他本来不用死的,就是因为你搞出来的瘟疫”老人一把抓住阿尘,把他拖了出去,丢在了车子旁边
“他还没有娶老婆,连个崽都没有留下啊”
“他爹为人皇部战死了,他也死了,就因为瘟疫限制了他的力量”
“你这个畜生”老人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的落下
阿尘则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句解释也没有,同时连反抗都没有。
他只是在默默承受,默默的接受这一切。
不知道打了多少棍子,老人才停手,然后趴在尸体上哭泣起来了。
“儿啊,我的儿啊”
老人哭的撕心裂肺,而阿尘则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死吧,你个狗东西,你这个恶毒的人,给我儿子陪葬去吧。”老人猛地掐住了阿尘
然而也在这个时候,远处看热闹的文道之人终于还是动了。
“让大家知道是他做的就行了,让他活着受到折磨,比让他死了更好,而且那两个女人的确很有天赋,是好战士,还可以利用。”此刻文道的一个文士开口道。
然后走了过去,一挥手,就将老人打翻在地上
阿尘赶紧去扶老人
“滚开,你这个恶毒的人,你不死,我心不甘”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给人皇下毒的”老人坐在地上指着阿尘
“是”阿尘回答的很干脆
“畜生,我们就知道,就是你害死了人皇,畜生,我们就知道,是你背后动了手脚,将瘟疫传播开来的”老人凄厉的嘶吼道。
人皇不能被抹黑,不然人皇部会崩溃,所以有些事情,只能有一个人去顶着
而阿尘,就是负责去顶着的那个人
如果知道瘟疫是人皇散播或者说是人皇搞出来的,那么人皇部会顷刻间分崩离析了。
哪怕是人皇已经死了
而很多证据,很多追查下,最终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
阿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畜生”
“因为他对我不公,因为我恨他,因为他废了我”
“所以我要报复他”阿尘恶狠狠的开口道
“畜生,你就是个畜生啊”老人撕心裂肺。
“人皇对你多好啊,你杀了他子嗣,他都没有杀了你,放了你一马,你居然早就给他下毒,暗算他”老人再次站起来,然后拿起棍子一棍子棍子的打在了阿尘身上。
“够了,他不能死”文士冷冷开口道。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等着,你知道因为瘟疫多少人失去了能力,祸害了多少人吗”
“你等着,你等着吧”老人拉着车子然后离开了。
文士则是冷冷看着阿尘。
“不解释”
“你们的计划是错的”
阿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然后看着文士,眼神之中没有半点怨恨。
“站的高度不一样,看待事物也不会一样”
“他们看到的是个体,是自己,我看到的整个人族,整个族群,立场不同,高度不一样,有什么可解释的”阿尘转过身走向了屋子。
因为文士,看到的也只是个体,也只是眼前。
其实这不是用对错可以衡量的。
就像是人皇,就像是阿尘,他们没办法,也无法去看到或者照顾到每一个人族,站在他们的位置上,立场上,他们只能为了族群的延续去考虑,去考虑大局。
而站在老人立场上,她错了吗
显然,她也没有错,因为她的儿子确实是因为瘟疫导致实力发挥不出来,在战场上死去了
导致这一切的可不就是阿尘吗
所以阿尘接受老人的鞭打。
这是一个没办法两全的事情,罪在当下,功在千秋
只是老人的话也让阿尘内心很难受,或者说人皇的计划的确是出了问题了。
那就是人皇部实力下降,瘟疫暂时完整的扩散出去,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这不是几天,一年两年,而是需要一代代人的扩散才能完全扩散开来的事情。
这个过程之中,的确会出现很多无辜者的牺牲
阿尘内心对于这些,同样很内疚
但是,现在起码罪他背了,即便是文道武道,或者人皇部内部其他人皇还有高层知道这件事情阿尘只是一个替罪羊,他们也不会将真相公之于众的。
甚至还会帮助阿尘,让阿尘来背这个锅
因为他们同样需要人皇部,一旦人皇部得知真相,人皇部顷刻间就会崩溃。
所以,阿尘注定要成为历史的罪人,要成为被绑在耻辱柱上下葬的那个人
但是人皇连自己都可以牺牲,可以以身作则的去给自己套上枷锁,人皇的子嗣阿凡也可以为了计划而牺牲自己。
他阿尘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唯一的就是,阿尘心中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姐姐。
她们是无辜的,她们是善良的。
而门外的文士冷笑一声,他知道真相,但是就像是这是一个阳谋一样,有能力知道真相的人,都无法将真相公之于众
“既然你不想好好生活,那就成全你”
阿尘坐在屋内,正在擦拭自己的伤口,然而也在这个时候,门外又来了一群人。
“就是他,他亲口承认了”
“畜生啊”一群人冲了进去,阿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些人下手极重,阿尘花了十年养好的伤在这一刻又复发了不说,此刻再次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鲜血飞溅,血肉模糊。
接着阿尘就被拖了出去,一路上被人抓着一条腿拖着。
阿尘被拖行的过程之中,尽力睁开眼睛,此刻他仰面被拖行,他看着天空。
天空湛蓝,偶尔有一片白云带着一股清风吹拂而过
阿尘在想,有一天,会不会有一天,天气会经常湛蓝,再也没有了动不动就毁天灭地的人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