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愣眼看着这一幕,内心泛起惊涛骇浪。
素来喜欢板着脸的王初一见状,也是满脸惊愕。
真的是洞元十境吗
如果不是,怎么可能在洞元境就能掌控这么多的元气
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莫惊春收回双手,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地说道:“赵老前辈,咱们以后有时间再练练,两年时间没回来,我先回家里看看。”
赵峰轻轻点头。
在四道注目下,莫惊春以极快地速度掠向城主府。
海岛生活枯燥,每天除了睡觉之外,就是修炼,因为岛上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莫惊春也就逐渐放开了自己,连衣服都懒得穿了,所以身上这衣服倒挺干净,离开海岛之前,莫惊春还特意用蚍蜉短剑刮了一下胡子,看上去倒也不显得邋遢,只是头发有些长了,扬在脑后随风飘荡,倒显出几分不羁。文網
后院里。
陈诗语正和孙婉婷一起坐在凉亭聊着闲话,莫惊春不在府上,除了身边的丫鬟之外,也就她们两人有些话题,不过聊得大抵都是一些琐碎,两人都像是故意不会去聊有关莫惊春的话题。
“小七,今天多大了
“也二十出头了。”陈诗语笑道:“我和惊春第一次见他时,她还是个又黑又瘦的小男孩呢,没想到长大后,倒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
孙婉婷笑道:“女大十八变嘛。”
“不过虽然现在像个姑娘,但还是男孩子性格。”
“整日舞枪弄棒的,不像个男孩子才怪。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受欺负。”
“外面是什么声音”
“应该是赵老前辈搞出的动静吧,张三当他徒弟真是可怜他了,去年一整年每天傍晚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青一片紫一片。”
陈诗语笑道:“你这么想,张三可不这么想。”
“那倒也是。”
话说到这。
一道人影蓦地落进了院子里。
凉亭下两人看到莫惊春凭空出现,一时间都愣住了。
莫惊春道:“怎么,我才走了两年,就不认得自己的夫君了吗”
陈诗语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就朝莫惊春扑了过来,最后紧紧抱住了莫惊春的腰,一只手握着拳头轻轻砸在莫惊春心口的位置,嘴里小声嘟囔道:“一走就是两年,你还好意思说。”
莫惊春闻着熟悉的发香,同样张开双手将陈诗语紧紧拥在怀里。
两年。
不算长。
但对于呆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的人来说,每天都可以算得上是度日如年了。
就算是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可每次入睡前,莫惊春都会想念陈诗语,对他来说,陈诗语就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至亲了。
孙婉婷也几乎是和陈诗语同时站了起来,但看到两人拥在一起,她并没有走下凉亭,只是站在台阶上看着。
“晴儿、冬儿去哪了,让她们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另外让葵儿给我拿身干净衣服来,对了,怎么没看到小七”
“她自己要求住到客院那边了,现在她都是自己一个人住。”
莫惊春笑道:“也是,她都是大姑娘了。”
“你先进屋喝口茶歇着,我让人去准备。”
“好。”莫惊春这才和陈诗语分开,看到孙婉婷站在亭下,莫惊春慢慢收回笑脸道:“我在家休息几日,就会去一趟京城,然后就去大燕,你爹的仇和李淳阳前辈的仇我会一起报。”
言罢,莫惊春就进了屋子。
莫惊春一回来,这城主府内也算是有了几分生气,听闻莫惊春过两日就要去京城找蒋丞报仇,本来打算回王家剑冢的王初一和陈十五也都在城主府内住了下来。
春分时节。
一场春雨没道理地了下了起来。
太平湖边上。
晴儿和冬儿一人撑着一把伞分别站在陈诗语和孙婉婷边上,小七和葵儿共同一把伞。
赵峰、张三和王初一、陈十五都没打伞,但四人头顶上都有元气流动,雨水落不到四人头上。
在这群人面前,莫惊春手持双剑站在雨中,在雨滴连绵不绝往下落的时候,莫惊春手中两把剑也是不段在空中掠过,红炉剑轻灵绵柔,重锋剑刚猛迅疾,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剑法在他手中竟是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雨滴不停落在他脚下,但除了裤腿上被溅到的雨水,他身上竟然一点被雨水打湿的痕迹都没有。
内行的人,此时目光全在莫惊春手中的两把剑上。
特别是王初一和陈十五,两个人甚至从头到尾没敢眨眼,这种修炼的方式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春雨暂歇。
莫惊春见状,也果然收回了两柄长剑,他回头望向赵峰,笑着问道:“赵老前辈觉得如何”
“好小子”
赵峰扶须大笑道:“你如今这实力,莫说是化虚境中的脱凡境武夫,便是自在境武夫,恐怕都有一战之力。”
莫惊春闻言也笑了起来,但随即话题一转,便道:“既然王家剑冢的两位愿以和我一起去京城,那就不劳烦赵老前辈陪我跑一趟了。”
赵峰闻言,回道:“京城里的水很深,我若不去,那慕容娘们万一真要保蒋丞,你小子说不定会吃亏。”
“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慕容女帝即使要保蒋丞,也不会杀我,与其将前辈卷入其中,不如我先赌一赌,反正不管怎样,蒋丞一定要死。”
赵峰点点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让张三和你一起去,他虽然实力不如你,但现在也是洞元六境的武夫,化虚境之下,除了你之外,应该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莫惊春笑道:“张三兄弟,你现在敢杀人了”
张三挠挠头道:“打架是打架,杀人是杀人,我只会打架,不会杀人。”
他这话刚说完,赵峰大手直接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大骂道:“别他娘的放屁。”
张三苦着脸一句话不敢多说。
众人忍俊不禁。
翌日上午。
莫惊春和王初一、陈十五、张三四人一同离开太安城,径直往京城掠去。
是夜。
京城,皇宫,钦天监高楼之上。
老监正惴惴不安地看着天上星位,忽的,一颗火红色流星以极快的速度从天空划过,老监正看着这颗流星掠过的行为,一双沧桑深邃的眸子蓦然缩进,他嘴里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就要转身下楼。
李正见状,连忙搀扶着两人走下钦天监高楼。
一老一小两个人疾步走到养心殿外,门口两个太监瞧见两人过来,连忙上前,恭恭敬敬道:“老监正,您怎么过来了。”
“快禀告陛下,老臣有要事禀告。”
太监连忙跑到养心殿门口禀告去了,不一会儿,便将老监正扶了进去。
见老监正进来,慕容云歌便让所有宫女太监们都下去了,只留了慕容双双一个人在里面。
“李正,还不给你爷爷搬把椅子。”
老监正坐了下来,已到垂暮之年的他走了这一段路便已是气喘吁吁,他缓了一阵,这才语出惊人道:“陛下,京城要乱了。”
话音未落。
慕容云歌直接凝紧了一对凤眸,她甚至没有问缘由,只是说道:“这段时间,朕心里一直感到发慌,朕就知道有事要发生。”
老监正正要说话,外面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陛下”
“进”
黑衣女子快步走进养心殿,他神色有些紧张地说道:“莫惊春进城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