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待时,夺机而动,有大成就。
君子当断,落子吉与凶。
随着这两行文字流入陆景脑海中。
那象征着趋吉避凶命格的金色宫阙,璀璨的光芒一闪而逝。
新的吉凶之象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武道之路,元神之途,也择吉凶。
凶:择武道而修,则气息如阳,其势猎猎,肉身无垢,延寿百年
利:得通达武道赤命格、提升一种白色命格等级。
弊:武道天赋极弱,即便有命格加成,也难有大气候。
吉:择元神而修,洞宙宇天地之所藏,扶摇而上九重天。
利:得读书人赤命格。
弊:炼神天赋尚可,终日苦修,可臻不凡。
大凶:择双而修,同修武道元神,肉体横渡星空,元神强渡雷劫,世间一切真假,皆可破之。
利:得奇才黄命格、提升一种白色命格等级、获得一道橙色机缘。
弊:神武同修难度极大,历劫极难,难以脱凡俗。
三种选项,横陈在陆景脑海網
经过之前的两次选择,陆景已经十分清楚这趋吉避凶命格的作用。
所谓趋吉避凶,便是预测当下选择的吉凶,除此之外,还可以平衡吉凶。
当陆景选择凶兆更甚的选项的时候,这炽金命格便能够发挥作用,让大凶选项得到些许的补偿。
所以趋吉避凶命格的奖励,往往以大凶最多。
“目前来说,确实是这样,不知以后是否还会有其它变数。”
陆景心思微凝。
上一次钟夫人考校于他,陆景并不曾选择大凶之象。
因为在当日的处境下,选择大凶之象,无异于自取灭亡。
可是现在
陆景注意力,却落在这一次的大凶之象上。
“我有大明王焱天大圣观想法,又有几道命格。
在趋吉避凶命格预测之下,当前的我同修武道、元神,也许仍是艰难。”
陆景心道:“可是我的大明王观想法在每日精进,我的躯体、精神也在每日进步。
再加上往后,我必然还能获得其他的命格
这样看来,我选择武道、元神同修,其实大有可为。”
“更何况,如今选择大凶之象,还能够获得一道明黄级别的命格,一道橙色机缘。”
陆景越想越心动,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有些凶象绝不可选,否则只怕会暴死当场。”
“可是今日这大凶之象,却并不绝对,我往后还有诸多提升的空间,化大凶为大吉,也有可能。
男儿如果没有魄力,不敢去赌,那成就只怕有限,既然如此”
陆景思绪及此,又低头看了看鳄魔铸骨功以及神明感应篇。
然后他不再有任何犹豫,先是拿起那神明感应篇。
正在陆景研究神明感应篇,希望感应自身元神,以此踏入元神修行之道的时候。
盛姿正在一片竹林边,注视着对面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长发披肩,身穿一袭灰色长袍,样貌周正,坐在蒲团上,气息也极为沉稳。
隐隐约约间,那中年人身躯周遭,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任凭竹林中有许多蚊虫,都无法近其身。
这中年人,正是盛府大客勤钟于柏。
盛姿坐在钟于柏对面,低头品茶,可许多时候她也会抬头偷偷望一眼对面的钟于柏。
因为钟于柏此刻的眼神,显得极为郑重,时不时闪过一道惊奇之色,令盛姿极感兴趣。
“钟大家平日里不苟言笑,行走如风,眼神自始至终都是那般波澜不惊。
可今日”
甚至心中窃笑:“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这陆景对于中正的见解确实不凡,能够令钟大家色变,那几式降马术也有着落了。”
盛姿想到这里,又想起自己那一匹难得的西凉道名马。
它到府中已经有许多时日,可这匹马戾气深重,野性难驯,盛姿时至如今,都不曾骑一骑这素踵。
“那陆府少年是说这些体悟见解,俱都是来自于先贤,来自于儒道典籍”
良久之后,钟于柏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十余页草纸整齐罗列起来,又用衣袖擦了擦眼前的茶桌。
这才将草纸放在茶桌上,唯恐桌上的灰尘、水渍会弄脏这些草纸。
“陆景原话便是如此。”盛姿道:“这关于中正的见解以及体悟,陆景都说没有明确的典籍出处。”
她说到这里,大约又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拿出另外一张草纸。
“这是我从陆景那里拿到的四行文章,是陆景练字的时候书写,我十分喜欢这四字文章,便找陆景要了过来。
这几句,倒是有出处”
盛姿摊开草纸,递给钟于柏。
钟于柏搓了搓手,接过草纸,仔细看去。
入目之处,这几行文字,有龙飞凤舞之势,又有猛虎凶豹之姿,充满了极独特的美感。
“嗯你说这是陆景练字的时候写的”
钟于柏语气明显急促了许多,他目光又转到桌上的中正注解。
发现字所用的草书,有些笔锋,确实极为相像。
“这少年竟写了这么一手好字”
钟于柏眼神灼灼,他仔细看去,只觉得这草纸上的笔墨紧凑有力,笔笔藏锋,线条又显得浑厚古拙,疏忽间又变化无常,令人沉浸其中。
除了些许勾勒处也许是因为力竭而有些飘忽不定之外,这一手草书,造诣之高,令钟于柏都为之敬佩。
“这字写的好吗”盛姿笑道:“我也觉得这次极富美感,龙飞凤舞却又不越规矩。
不过,我索要这张笔墨,倒并非是为了这次,而是为了那四行文章,钟大家,这增广贤文你可曾读过”
“增广贤文”钟于柏搜肠刮肚,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本典籍。
他轻声诵读这四行文章。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则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这两行文章所描述的道理,夫子典籍圣言章。
令钟于柏疑惑的,还是前两句。
道吾好者是吾贼,道吾恶者是吾师。
路逢侠客须呈剑,不是才人莫献诗。
这两句文章,第一句有自省之意,第二句却笔锋一转,充斥着侠客情怀,洒脱仗义,令人心生向往。
“这世上,还有增广贤文这样的典籍我苦读儒道经典六十年为何不曾听说过”
“而且九湖陆家那是武道勋贵世家,陆府中怎会有我未曾读过的儒道典籍”
钟于柏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压下这草纸,仔细问盛姿:“姿小姐这陆景真的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子”
“钟大家难道不知吗”盛姿眼里还带着疑惑:“这陆景便是这几月脑的沸沸扬扬的,南国公府剑道天骄南禾雨之赘婿。”
哧
一道寒芒乍现,一柄飞剑突然飞上虚空,犹如银光乍泄九重天,惊落周遭青竹七十支
“荒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