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烈阳很喜欢王道陵这种死不要脸的样子,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你自己选择的,可不要后悔啊”
老腹黑竖起了第二根手指:“老夫收你为记名弟子,这样一来,你也不算外人了,自然不存在在外借我独孤家名号招摇撞骗的恶劣行为”
王道陵愕然,但旋即明白过来,合着眼前的独孤烈阳是想招他做徒弟啊
“你找我做徒弟早说啊,害得我担惊受怕半天”
王道陵心里腹诽了一句,脸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独孤烈阳心安理得的受了王道陵这一拜,等王道陵起身的时候,已是满脸笑容。
“哈哈哈,好,好,走,今天为师喜得佳徒,陪我喝一杯去”
王道陵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跟在独孤烈阳身后还时不时往后看一眼。
“别担心你那只小鸟,一只二阶扁毛畜生而已,那个星皇的星窍也被我锁住了,跑不了”
独孤烈阳虽然没回头,但已经知道王道陵在担心什么,难得的多说了一句,也就是他心情好,否则那会解释这个
在祭庙边上的茅屋后面带着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居然还有一套石桌椅,石桌上居然还摆着酒菜看来之前独孤烈阳正好在院子里一个人饮酒呢。
王道陵多自来熟,既然认了师傅,他立刻奉上之前才从万花谷换来的百果酿。
“哟,这不是西华那小丫头当年模仿灵猴酒酿出来的百果酿吗”
独孤烈焰一眼就道出百果酿的来历,似乎和星岚嘴里的那位老祖还认识那独孤烈阳该多少岁了
十几杯酒下肚,独孤烈阳瞥了一眼多次欲言又止的王道陵笑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最讨厌吞吞吐吐的人”
“那座祭庙”
王道陵手指点了点从院子里还可以看到顶部的祭庙道:“之前弟子来过云梦泽,机缘巧合之下遇到过这样的祭庙,就是不知道和这座”
“你遇到过”
独孤烈阳倒是真惊讶了,看来自己白捡的徒弟不但资质万载不遇,气运也是一等一的好。
于是他略作沉吟后便说道:“你把它叫做祭庙看来你是进去过了,看到里面的壁画了”
“嗯,弟子看到过,后来又在太一教的藏书楼里也看到过关于这方面的一鳞半爪,只能在脑子里描述个框架,而且不知道对不对。”
“喊它祭庙也没错,的确也用来祭奠一些人,只不过建造它的材料用的是五阶材质的金乌,下面镇压的是一条差点化龙的水月蛟,所以还有一个名字叫金乌镇龙殿,现在还知道这个名字的,在星月大陆上估计已经不超过一只手了”
说起这个,独孤烈阳有些感慨。
但是随着又一杯百果酿下肚,他有恢复些许兴致,继续往下说道:“这畜生原本不是星月大陆上的原生物种,来自于无尽森林东面的大海,以月华为食,所以被称为水月蛟。当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它上了岸,盘踞于此。那时候星月大陆还没有那么多的人,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过它的存在直到它历经几万载的积累,逐渐向着化龙的方向靠拢。要是在大海里,无非就是惊涛骇浪而已,但那个时候金雀王朝已经建立,凡俗也开始兴兴向荣,它进化的动静太大,时间也太长,渐渐开始影响到整个周边区域。于是当年金雀王朝太祖集结精兵强将,将其镇压”
王道陵听完这段历史,也是兴致勃勃的参与讨论:“师傅,当年金雀王朝太祖很强大吧我看这条蛟龙至少得是五阶星兽,我进过祭庙,它的威压可以透过五阶材质的金乌呢”
“不止是简单的五阶啊”
独孤烈阳感叹道:“当年金雀王朝太祖,一代雄才,以星圣初期的境界,带着数十星皇境界的下属,拼着一身重伤,这才镇压住了这条水月蛟,这畜生差一点就进入六阶啊”
“五阶圆满期”
王道陵倒吸一口冷气六阶,那是什么概念,神兽吗
“本来依着太祖的天资,他还是有希望冲击星神这一境界的,可惜因为这畜生伤到了根基,之后不到千载,便撒手离世”
独孤烈阳说起这段的时候颇为感慨,或许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天道追求才是最终极的目标吧。
“这种金乌殿总共有三座,是按照天魁星术的阵法建造的,分别镇住了水月蛟的颈、身、尾三处,每一座金乌殿下面都有一个直通地下千米的通道,连着一根镇龙钉,金乌殿一般都藏于地下,只有在天魁星阵运转的时候才会露出地面,短暂的吸收星辰之力”
“照这个说法嘶云梦泽的地形变换原因竟然是因为阵法的运转”
王道陵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整个云梦泽都是处在这个阵法里面”
独孤烈阳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喝酒。
安静了许久才消化这个消息,王道陵随后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既然可以镇压水月蛟,为什么不杀死它呢”
“天地不允许”
半晌,独孤烈阳抬头看了看上空,虽然一片白雾,但总觉得有什么在窥视着这方土地。
王道陵想了想,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许还涉及神兽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
一老一少又喝了一会儿酒,这时候大半坛子的百果酿已经下肚,独孤烈阳酒问起了王道陵的修炼情况。
这才是王道陵最想要的,像这样的知识,尤其还是一个传承万年世家的疑似星圣级别的高手脑子里的知识,王道陵渴求了多少年了。
现在他终于感到拜师还是有用的,自己终于可以享受那种师徒之间的口口相传的教导资源了。
天可怜见,十六岁开始,一路磕磕碰碰,全凭自己在黑暗里摸索,能走到今天,真心不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