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所代表的,是无善无恶,纯粹的好奇。
那是一种细思极恐的东西。
而在场的众人里,会长小姑娘与学者都是看不见楚秋的。
但两者的态度却有所区别。
学着小姑娘并不在意楚秋的存在。
身为规则类特性者,又是三大超凡势力的领头人之一,会长小姑娘早已经见过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规则类特性者往往都是莽夫。
他们只要认定了一个目标、只要认定了一个做事的方式,便很难将其动摇。
通过刚才数学家的那些只言片语的对话,会长小姑娘其实已经大致推断出了一种可能性。
虽然在她的眼中,眼前的「人」或者说「人形生物」只有四位,但事实却可能并非如此。
还有多个或者最起码一个「人」
这个人是无法被会长本人观测到的。
而这个自己无法观测到的「人」,就是数学家所说的,固定值中的「第三位」
咦
会长小姑娘为什么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不是固定值
超凡者的思维逻辑与常人存在有根本性的差别,尤其是对规则类特性者而言。
早在会长得知了有关于固定值情报的时候,她就已经测算过了自己身为固定值的可能。
当然是0。
所以当数学家说出在场有「三位」固定值,而学者不算的时候,会长小姑娘便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了。
许承老先生的「暴力」、那位格斗冠军的「竞争」、以及那位不可见之人的「好奇」。
如今,已经有三位固定值的身份被确定了。
相比于会长小姑娘的冷静,学者本人的态度就要激动许多了。
认知类特性者大多都很容易激动。
更何况学者刚刚了解到了一个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现实。
他并非「傲慢」的固定值。
这个一直以来都在支撑着他行动,甚至让学者能够狠下心来对自己挥刀的「可能性」,忽然间破碎了。
一股难言的压力与痛苦涌上了学者的心头。
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突然失去了什么。
就跟上班的某天忽然被人事部通知明天不必再来了。
别笑。
这并非是什么压力的解放,而是一种根本无法适应的怅然若失。
如果到此为止,或许学者还能冷静下来,可偏偏周围的环境又给他添了一把火。
骷髅水手们出现了。
在这片胡乱无需的空间中,出现了大量的骷髅水手。
它们强行要求学者上船,而并非固定值的学者根本无法传递出「不」这个意思。
学者尝试挥刀。
血肉利刃的力量能够斩断一切学者的可视之物。
但那些骷髅水手们所代表的却是某种未知的「规则」。
规则不可视,学者便无法伤害到它们。
「上船上船上船」骷髅水手们接连不断地向学者发出了命令。
学者将血肉利刃撑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抬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数学家。
他冷笑道:「这是船长的手段」
但数学家却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显然是其他人没有想到的。
「嗯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
数学家望着其他人的眼神,无可奈何地笑了。
「现在的我从诡异中来,而船长的目的是对抗诡异。」
「所以,他有什么手段,我又怎么可能完全了解呢」
听此一言,许承与会长小姑娘两人的心中其实都有了判断。
前者靠心声韵律,后者则直接使用了概率推算。
数学家的这句话其实半真半假。
他应该是知道船长的一些手段的,但是并不完全。
故而,数学家刚才的这一番话其实另有打算
他在挑动学者的情绪
数学家想要利用学者以及他手里的血肉利刃,来试探出有关于船长的更多情报
这是超凡战斗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了。
在数学家看来,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学者并不能意识到这一点。
但数学家失算了。
在他略显差异的目光中,学者嘿嘿冷笑了起来。
「你想让我先试试看船长的水那就别怪我先把船长弄死了。」
「弄死了他之后,我再弄死你」
学者低吼一声,强行直立起了自己的身体。
血肉利刃被高高举起。
与此同时,更多的血肉利刃从学者背后的黑雾之中伸了出来。
如同枯骨一般的血肉利刃,只需要看上一眼足以大致了解它们的性质。
那绝非工业的产物,而是一种无限接近于生物的材质
它们都是学者的刀。
在学者的操控之下,大量的血肉利刃跟着学者手里的那把,沿着同一条线路,一并划向了周围的骷髅水手们。
唰
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血肉利刃划过,骷髅水手们依旧如初。
见状,数学家沉声低吼道:「别挣扎了,老老实实让我看一看,船长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哈」
学者闻言,双眼之中却爆发出了一抹狠辣的精光。
「那你得先看看我的底牌」
嘶啦
话音落罢,一道清脆的撕裂声随即在众人的耳中响起。
寻声望去,只见周围的那些骷髅水手们的脖颈上,竟然多出了一条明显的裂缝
这怎么可能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瞳孔微缩。
对于超凡世界中的许多元素来说,「努力」或者「拼死」其实是没什么用的。
不行就是不行砍不断就是砍不断
再无其他可能
可为什么学者这一次竟然能直接砍断那些骷髅水手的脖子
仔细望去,众人随即发现了端倪。学者砍的并非是「骷髅水手们的脖子」,因为那些骷髅水手本身就是规则,学者的刀是砍不断规则的。
他只能砍那些「可视」的东西。
什么可视
周围的一切都可视。
再严格一点来说,便是周围的「空间」可视
学者的这一刀,砍断了「空间」
嘶啦
空间连带着那些骷髅水手们的脖颈一并撕裂开来。
学者大笑着,继续挥动着手里的长刀,一个又一个地砍杀那些骷髅水手。
在场的其余人等均略微后退了半步,以防止学者的攻击瞄准他们。
砍断空间。
这种级别的恐怖链接类特性,是绝对不可能连续使用的。
学者此刻将其用来砍骷髅水手,那么接下来便再没有了余力来砍其他人了
这样也挺好。
渐渐的,周围的骷髅水手们越来越少了。
就在学者打算砍下最后一位骷髅水手的脑袋的时候,一只粗大的手掌却忽然抓住了学者的手腕。
是许承
不,是一只更为湿漉漉的手。
许承没那么大的手汗。
再然后,许承的手上也没有那么大的鱼腥味儿。
是船长。
船长的声音同样给了旁人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他在学者的耳边低声道:
「不听话的水手该走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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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