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看到他自拍杆上的手机,艰难开口:“小狗子,你的手机在做什么”
“视频。”
阮柒吸了一口气,“跟谁”
聂珩沉默一秒,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师父。”
“”
请问手刃亲师弟犯法吗
阮柒心中瞬间想出一百零八种屠狗方式,她磨了磨牙,硬着头皮冲聂珩手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师父,晚上好”
“好个屁”男人暴怒的声音卷着寒冰暴雪。
阮柒只听到哐一声巨响,拿着自拍杆的聂珩狠狠哆嗦了一下。
“师、师父息怒,桌子是无辜的”
视频里的男人将劈成两半的桌子随意踢开,反手将切西瓜的大刀往沙发上一甩。
“小七子,你身边那男人是谁”
“男、男朋友”
哐当
又一声巨响,视频里劈成两半的桌子变成了三半。
感受到师父爆发的怒意,阮柒身子抖了两下。
席玖见小姑娘害怕,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神态沉稳的看向聂珩的手机:“师父”
“你叫谁师父呢”视频里的男人无比暴躁。
席玖默了一下,换了个称呼,“北楼先生,我叫席玖。”
听到这句话,视频里的人轻轻拧了下眉。
“小狗子,把视频转过去,挪近点。”他命令。
聂珩连忙凑到阮柒身边,把手机转个方向,调成前置摄像头。
阮柒终于看清了视频里的师父
一身灰色老头衫,横刀立马的坐在沙发上。
脚底下踩着一双黑色拖鞋,鞋边掉着一把西瓜刀,还有一张劈的四分五裂的桌子。
这是动大气了。
小姑娘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小爪子挥了两下,“师父”
视频里的男人没搭理她,他隔着屏幕,审视而暴躁的视线好似利刃,落在席玖脸上。
“你知道我是北楼小七子说的”
席玖看了阮柒一眼,坦荡的否认道:“不是,我自己查的。”
阮柒从来都没特意介绍过师父的大名和来历。
倒不是对席玖隐瞒,而是对小姑娘来说,师父就是师父,南楼北楼都不重要。
她平时经常会说许多和师父有关的事,但不会像许多人一样,得意的炫耀师父的身份。
席玖之所以知道阮柒师父是北楼,是因为之前调查过十年前的事。
当然,后来阮柒两次失控,阮慕楠徐向阳也跟他提起过北楼的身份。
但出于对阮柒的重视,席玖还是直接向北楼坦白了。
他自己查的。
果然,北楼听到这个回答,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眯着眼看了席玖两秒,冷着声音问:“你是席家小子”
“是。”席玖声线微冷,却十分恭敬,“我爷爷说,北楼先生您与他是故交。”
北楼没回答是或不是,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空气又安静下来。
被席玖挡在身后的阮柒瑟瑟的探出小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屏幕,“师父”
“阮小七你给我把皮绷紧了”
北楼脚尖一踢,地上的西瓜刀唰一下飞进墙壁里,“等我去帝都,找你好好算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