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盯着微博垂眸沉思,就在这时,病房里响起敲门声。
席玖放下饭碗,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一身浅灰色病号服的程谨言坐在轮椅上。
他的手臂和小腿都缠着绷带,俊脸因失血过多而苍白。
不过这种苍白并不显得病态,反而让淡漠清冷的男人多了一丝柔和。
“席爷。”他淡淡点了下头。
席玖一看见程谨言,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冰霜。
昨晚的事情,阮柒完全是被程谨言牵连。
要不是他死不要脸的非让阮柒请吃火锅,小姑娘也不会上他的车。
要是不上他的车,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一想到阮柒昨晚从手术室出来时气若游丝的模样,席玖就恨不得把程谨言连人带轮椅全扔到护城河里喂鱼。
程谨言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散发的冷厉杀意。
他不慌不忙的推了下眼镜,视线越过席玖落在病床上。
病床上的小姑娘正艰难的伸手想去拿小桌上的蛋糕。
聂北楼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帮忙,甚至还特别过份的把小桌往外挪了下。
小姑娘差点气哭。
她委委屈屈的冲着门口喊了一声玖玖,转头时正好撞上程谨言的目光。
“程先生”小姑娘愣了一下,“你醒了”
程谨言轻轻点了下头。
“醒了。有劳阮小姐挂心。”
说完,他瞥了眼堵在门口的席玖,偏过头问阮柒,“请问我可以进去吗走廊里穿堂风,有点冷。”
阮柒看了眼摆在床头柜的温度计。
室外二十七度,室内二十五度。
“”
找借口的时候走走心行吗
阮柒看了程谨言一眼,脸上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不过来者是客,客又受了伤,她也不能把人往外赶。
“程先生进来吧。”她招呼了一句,然后转头气呼呼的冲席玖告状,“玖玖,师父不让我吃蛋糕”
席玖一听,立刻转身回屋进行投喂。
等程谨言转着轮椅进来时,就看见脸色苍白的小姑娘靠在床头,一小口一小口吃掉男人投喂的酸奶蛋糕。
可能是太好吃了,她开心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程谨言觉得,如果小姑娘有尾巴,现在一定是幸福的翘到天上去。
想到那样的画面,一向淡漠冷心的男人,唇角不受控制的勾了下。
忽然,一道充满审视和强势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程谨言敏锐的转过头。
沙发上,身着暗红色长衫的聂北楼正眯着那双漂亮的凤眸,目光凌厉的打量着他。
程谨言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昨晚把阮柒抱上直升机的人。
他推了下眼镜,神色淡淡的开口,“请问这位先生是”
“是我师父,姓聂。”阮柒咽下酸奶蛋糕,“昨晚程先生昏迷了应该不知道,你的手术就是我师父做的。”
说着,她擦了擦嘴,笑眯眯的道,“我师父已经好多年不主刀了。程先生你赚了哦”
程谨言听到小姑娘的话,不由一愣。
姓聂
阮柒的医术有多厉害,程谨言是知道的。
有资格做她的师父,还姓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