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德在被亲爹打击的体无完肤后,哭唧唧的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席玖把病床摇下,让小姑娘舒服的躺进了被窝里。
阮柒躺在枕头上,小屁股在被子下面拱了拱,然后伸出小爪爪,“玖玖,过来呀。”
正忙着帮她切橙子的席玖立刻擦了擦手,走了过去。
阮柒掀开被子一角,小爪爪在床上拍了拍,“玖玖,进来躺一会儿。”
自家媳妇相邀同床共枕,席姓老畜生怎么可能拒绝。
他脱下鞋子,大长腿一抬,十分不要脸的挤进了小姑娘清香四溢的被窝。
原本看起来还算宽敞的单人病床,瞬间变得拥挤无比。
席玖钻进被窝后,把身体往床边挪了挪,然后长臂一伸将小姑娘搂进怀里。
阮柒拱了两下,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头顶着他的胸膛躺好。
“玖玖,”她开口,“刚才我和阿尔法特的谈话,你想知道吗”
“都可以。”席玖将她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宝宝想说,我就听。宝宝不想说,我就不想听。”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就好像无边无际的大海,能够容纳万物。
阮柒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抓住他的大手,指尖在他略带薄茧的掌心中画了一个x和一团火焰。
“玖玖,你见过这个图腾吗”
席玖看着她画完,墨眸若有所思的眯了一下,“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你手,你见过这个图腾并不奇怪。可是玖玖,你知道吗”阮柒轻轻笑了一声,语气微凉,“这个图腾,我看了将近二十年。”
席玖敏感的觉察到小姑娘的情绪似乎有些不正常,那柔软语调中的冷意,简直跟冰刃一般渗透进人的骨子里。
他并不知道阮柒发生过什么,却无比心疼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男人身上的冷凛松香好闻又安心,情绪几近崩裂的阮柒逐渐平复下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柔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十九年前,爸爸妈妈和哥哥,就是差点被这些人杀死的。当时妈妈怀着我,爸爸身中数枪,哥哥还不到十岁。他们逃了整整一夜,最后逃到了青云村。”
“玖玖,我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我的爷爷奶奶,不是亲的。爸爸并不是他们的亲儿子。”
“可是,他们比我的亲爷爷奶奶好一万倍。当年要不是他们二老冒死收留了爸妈和哥哥,可能我们一家早就变成一把黄土了。”
席玖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一想到阮柒十九年前差点无法降生,他的心底就裂开浓烈的杀意。
席玖闭了闭眼,失而复得一般将小姑娘紧紧抱住。
阮柒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玖玖别怕,我没事呀,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她轻轻笑了一声,思绪重新沉浸到回忆中。
“听妈妈说,逃亡的那一夜,他们几乎要绝望了。那些拥有x火焰图腾的人手段非常残忍,如果爸爸落在他们手中,还不如自我了结。”
“当时爸爸身中数枪,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想让妈妈带着哥哥逃,可哥哥死活不走。”
“最后,是上山采蘑菇的爷爷发现了他们,并且将他们带回了家。”
“那个时候,师父已经在青云村隐居了一年,就住在爷爷奶奶隔壁。爷爷把爸爸他们带回家后,就去请了师父。师父原本是不打算救的,结果奶奶一水瓢拍在他脑袋上,威胁他如果不救,以后就别来蹭饭。”
“最后,师父为了能吃上奶奶家的饭,才不情不愿的救了爸爸。”
“后来爷爷总爱打趣,说我这个徒弟,是师父用一水瓢和蹭饭为代价换来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