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风眠委屈、难过、伤心,但阮风眠不说。
他只用哀怨的目光默默的看着杨柳,问:“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年年初。”杨柳靠在沙发上,优雅环臂,“春节那次我来帝都,正好碰见小七和席玖,就知道了。”
“今年年初”
阮风眠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媳妇,你不仅不告诉我闺女谈恋爱,还一瞒就瞒了大半年”
杨柳优雅的耸了下肩,半点不见心虚。
阮风眠简直要伤心死了。
闺女谈恋爱了,媳妇也背着他有小秘密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俊美优雅的中年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我被抛弃了的忧愁,他看着杨柳,眼中的悲伤快要逆流成河。
“媳妇,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被抛弃的男人哀怨的质问。
杨柳早就习惯了阮风眠这副深闺怨妇般的德行,她淡定的欣赏着自己漂亮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道:“我这不是怕你气哭吗”
阮风眠:“”
“而且那时候正好碰上春节,”杨柳看着他,轻笑一声,“大过年的,总不好告诉你这么恐怖的噩耗。”
阮风眠:“”
自家媳妇真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阮风眠被杨柳几句话噎得哑口无言,只能憋屈的直瞪眼。
杨柳看着自家男人委委屈屈的模样,深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抬起漂亮的手安抚大狗似的,在他的头上拍了拍。
“别委屈了,席家那个小子人不错,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他和小七交往。而且,”杨柳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阮柒,凑到阮风眠耳边低声道,“这小子和咱们家闺女有点渊源,这事儿慕楠也知道。等晚上再细谈。”
阮风眠听出杨柳话里的意思,脸上划过一抹惊讶。
他抬头看了阮柒一眼,小姑娘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正努力竖起耳朵偷听父母的悄悄话。
可杨柳的说话声太小,即便她耳聪目明,也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小姑娘不开心的放弃了偷听,她扭头看向正在厨房里泡茶的席玖,眼里满满的都是依赖。
阮风眠看着小姑娘的动作,心里琢磨着杨柳刚才说的话,神色出若有所思。
等阮家几位长辈情绪稳定后,阮慕楠和徐向阳又回厨房继续做菜了。
席玖虽然很想立刻就和阮家长辈处好关系,但这事儿急不得。与其现在围着阮家人花言巧语,还不如去厨房帮忙打下手,这样还能给阮家长辈留个脚踏实地的好印象。
席大boss十分心机决定立一个居家朴实的人设。他将泡好的茶水送进客厅,周到的给几位长辈倒好,然后又洗了一盘水果端过去。等做完这一切,他沉默的回了厨房,又开始兢兢业业的剥大蒜。
从头到尾,一句花言巧语也没说,可一举一动连头发丝都透露着可靠、踏实。
“这小伙子真是不错啊”没啥心眼的阮老太太被成功圈粉了,看着席玖的眼神俨然有了点看孙女婿的意思。
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话虽然少了点,但是个爱干活的人。风眠,刚才你说他是什么席家的家主”
阮风眠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席家是华国顶级豪门,这小子是现任家主。妈我跟你说,这种顶级豪门腌臜事特别多,私生活也乱。说不定这个席玖”
“席玖好啊”阮老太太乐呵呵的打断儿子的话,“这么有钱有地位的家主,竟然跑来给小七剥大蒜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