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上次阮柒在医院梦游跳楼后,白璃就一直觉得她有些奇怪。
以前每次发病,清醒后阮柒都是什么都不记得的。这一次她虽然也说不记得,可转身就让余烬修去帮她找了心理医生。
白璃有理由怀疑阮柒记得那晚在医院天台发生的事。可是,小姑娘伪装的太好,他即便再怀疑也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
直到刚才他说漏了嘴,可阮柒半点不见惊讶。
白璃终于肯定,上次在医院天台梦游跳楼的事,阮柒是记得的。
她不仅记得,还装模作样骗过了所有人。
见多了大场面的白老头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他紧张的揪了揪胡子,试探着道:“小七那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阮柒抬起头,淡定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开口。
“都记得呀。”
白璃:“”
白璃吓得差点把自己的胡子薅下来。
他惊慌的看着小姑娘,“你都记得跳楼的事也记得”
阮柒轻轻的点了下头。
白璃:“”
完犊子了
聂北楼他们千方百计的隐瞒,没想到最后竟然毁在了阮柒自己身上
谁能想到这丫头发病那么多次,这次竟然没失忆
白璃有点麻爪,他手足无措的揪了揪衣角,语气干巴巴的道:“小、小七啊,我们也不是故意瞒你的,你”
谷tspangt“我知道。”阮柒打断他的话,“你们是为了我好。”
如果不是还留着记忆,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一晚梦游到医院天台、差点从楼上跳下去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从小到大,阮柒情绪失控过许多次。每一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阮风眠杨柳都会安慰她不要怕,安慰她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是阮柒知道,她情绪失控的时候,绝对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因为她曾经看到过阮慕楠肩膀上有伤,那是小孩子才能咬出来的。而她发现阮慕楠肩上有伤的那天,正是她十一岁那年情绪失控的第二日。
所以,阮慕楠肩上的伤,应该是她在发病的时候咬的。
阮柒知道自己情绪失控的时候很危险。但家人想瞒着她,她便一直装作不知道。
直到上一次,她因为见到江初年的照片而大受刺激,昏迷进了医院。
那一次不同于以前,她不仅记住了昏迷时的每一个噩梦,还保留了梦游到天台差点跳楼的记忆。
当她第二天清醒过来时,脑子里最深刻的画面,便是席玖腰间拴着一根细细的麻绳,冒着生命危险从二十几楼的高空将她救下的画面。
那一刻,阮柒心疼得仿佛要裂开。
也是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即便不为自己,为了席玖和家人,她也要解开自己的心结。
于是,她拿出小金人段位的演技,瞒下了所有人,开始独自调查。
不过小姑娘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
她当然不会蠢到所有事都自己扛,她会在调查出一些线索后,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所有事告诉席玖和家里人。
而现在
“我已经给余烬修打了电话,他今晚会到上沪市,明天陪我一起去找秋鹏。上次我为什么会昏迷,他是唯一的知情人。带着他,对我的安危也多一分保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