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很多人觉得,那个红裙女人已经道歉了,安妮迪兰就不该得理不饶人。
可阮柒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换成是她,在这种场合弄脏了别人的裙子,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裙子脱下来让对方穿上。如果尺码不合适,她也会想方设法,替对方掩盖裙子上的污渍。
可那个弄脏了安妮迪兰衣服的红裙女人却只知道哭。
就好像她一哭,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原谅一样。
阮柒对这种行为并不感到认同,她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道:“这世上又不是谁弱谁有理。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错事就哭鼻子好丢脸呀。”
安妮迪兰诧异的看着阮柒,美目中异彩连连。
阮柒扭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你想说什么”安妮迪兰问。
阮柒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小声问道:“你真觉得那个女人弄脏你的裙子,是不故意的吗”
阮柒一向不喜欢用恶意去揣测人,也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可是,之前她冷眼旁观了安妮迪兰和那女人的争执,隐隐觉察到有些不对。
那個女人哭的太假了。
象征性的掉了两滴眼泪,连妆都没花。
虽然看起来是在不停的道歉,可那嘴角恨不得扬到天上去。
阮柒是个演员,她很熟悉真哭和假哭的区别。只看那女人痛哭时的微表情,她就知道她是在假哭。
既然哭泣是假的,道歉也是假的,那么她说弄脏安妮迪兰的裙子是不小心,应该也是假的吧。
阮柒在娱乐圈一年多,见惯了各种勾心斗角的套路。那个女人的小手段一点都不高级,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
但她和安妮迪兰不熟,也不好直接告诉人家你被人坑了,那女人是故意的,所以只能委婉的提醒一下。
安妮迪兰听到小姑娘的话,明艳凌厉的眉眼绽放出笑意。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她笑着说。
阮柒微微一愣,紧接着,漂亮的桃花眼惊讶的睁圆。
“你早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当然。”安妮迪兰挑了挑眉,“她那点小把戏,在我眼里就是屎。那个蠢货只能想出那么低级的办法来害我。”
阮柒:“那伱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她吵架好多人都在同情她。”
安妮迪兰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无所谓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同情她,她不还是红不起来娱乐圈靠的是能力和人脉,只有蠢货才会靠同情来积攒人气。”
阮柒觉得这话说的好,举起小爪子呱唧呱唧的拍了两下,“你说得对。努力提高业务能力,拒绝卖惨”
安妮迪兰觉得这小姑娘和自己挺有共同话题。
她含笑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心情不错的问:“你就是那首一念的演唱者吗”
“是呀。”阮小七乖巧点头,“你听过我的歌”
“当然听过。一念非常好听,我在工作室里单曲循环了很久。”安妮迪兰不吝赞美之词,眼中全是对阮柒的欣赏。
阮柒被夸得小脸通红,水汪汪的桃花眼看起来更软了。
安妮迪兰忽然觉得手心有点痒痒。
她努力控制住想要去摸头的冲动,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如果有机会,可以来我的工作室玩一玩,我给你拍照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