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来人很多,也很杂,男女老少都有,就是没有兵卒。
而且行进到了千步之内的时候,他们开始下马,然后选择在大雪之中步行朝着雁门关而来。
远远看去,为首的是一位穿着龙袍戴着金冠的老人。
服饰风格虽然和大汉颇为相似,但衣服的材质却差了很多,大红大黄的,且都是针线粗糙的料子。
戴着金冠老人的身后,则是一众穿着明显的北戎服饰的男女,依旧是大红大绿的,粗放不堪。
哪怕是点缀了不少的金银配饰来彰显奢华和尊贵,却依旧是改不了那股子浓浓的落后原始气息。
而此时。
卫戎司已经列阵雁门关外,以丝绸配衬的黑黄虎袍华贵精致,威武不凡,屹立在数十张大汉战旗之下,与北戎人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更不要提在九州大汉也是头一遭出现的锦衣卫飞鱼服,那个雍容尊贵,更是彻底的颠覆了北戎人的认知。
此时。
北戎国主乌衍鹄领着一众北戎国庭的重臣,缓缓的走在雪地之中。
他已经看见了雁门关外那一队从未见过的大汉亲卫,还有关楼之中,那位身披金甲尊若天神的威严男子
雁门郡虽说也是隶属于大汉统辖,但毕竟是和北戎接壤的,雄关险地多贫瘠,根本没有发达的手工业。
像丝绸这样近乎奢侈品一样的存在,在雁门郡城之中,也只有袁门最核心的子弟宗亲才能穿着
乌庭芳就跟在乌衍鹄的身后。
她痴痴的看着雁门关外的那两队从未见过的亲卫兵卒,单单就是服侍而已,她就知道那一定是从长安来的。
只有思归先生口中所言的长安,才会有如此尊贵之风采。
再抬眼,看见了关楼之上,那位穿金甲面若冠玉的男子,乌庭芳彻底的怔然了。
那男子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五官如若雕塑一般的立体,屹立在飞雪之中,是何等的风姿卓越。
但一双眼眸,却深邃浩瀚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位二十岁之人该有的。
只是一眼,远远地看一眼而已。
乌庭芳就感受到了一股极为震撼的无形压迫感,让她不禁折服,敬畏,尊崇。
还有那男子身边陪伴的那位穿着修身的青白色的武道服的绝色女子,竟是那样的美的不可方物,完全不似凡俗女子。
且眉眼微动之间,尽是对于身边男人的温柔和迷恋。
dquo那就是当今的大汉天子,天武皇帝么rdquo
乌庭芳怔了。
原来大汉天子尽是如此的年轻,又是如此的丰姿挺拔。
思归先生曾经教过她很多,讲大汉的风采,说长安的风华,也自然不少了国朝的那些青史留名的大汉名帝。
对于天子,乌庭芳一直是存有幻想的。
但所有的幻想,都不及眼下惊为天人的一瞥
父王总是说袁世充是直追大汉太祖、大有绝世帝主之姿的人,但在乌庭芳的眼中,却从不这么认为。
只是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堪称真正的帝主天子。
一切的一切,在眼下,在见到了赵元开之后,豁然解开
此前,乌庭芳其实也不敢相信袁世充真的败了。
那可是真正二十五大军啊,而天武帝只有三万多的天子师,怎么可能会赢
但现在,天武帝就站在雁门关楼之上。
dquo他heipheip他真的只用三万天子师,就彻底的击败了袁世充heipheiprdquo乌庭芳倒吸了一口冷气。
北戎二十万大军覆灭在了天武帝的手上,这算是大仇,可是heipheip乌庭芳却生不出半点的恨意出来。
她很痛惜,很悲伤,但就是没有恨意。
哪怕是眼下父王领衔北戎所有重臣前来归降,她也没有半点的亡国伤痛。
相反,见着天武帝之后,她突然觉得这个做法是多么的正确,心底竟然升腾出了一丝庆幸和释然。
亦或者说heipheip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希冀和期盼
dquo那关楼之上的人,想必就是当今大汉的天武帝了。rdquo
dquo看来雁门袁氏真的覆灭了rdquo
dquo女儿,你heipheip你说的没错,归降是北戎唯一的出路,是你救了北戎啊rdquo
大雪中步履有些蹒跚的乌衍鹄,看着远处的雁门关楼,诚然一叹。
身后的数百北戎重臣,在数个时辰之前听到定国金角吹响之后,第一时间奔赴北戎国庭。
对于袁世充兵败殒命的消息,他们根本不信,无法接受。
哪怕现在追随着乌衍鹄前来递交归降国书,也依旧是心怀愤愤,极为不甘。
但现在heipheip
他们彻底绝望,开始认命了。
天武帝登上雁门关楼,足矣说明一切了
dquo来者何人rdquo
卫戎司一步上前,统领田二冷声喝道。
乌衍鹄没有任何的犹豫,于大雪之中,冲着雁门关楼的方向折膝跪地,双手将一份北戎国书高举过了头顶,而后道:
dquo北戎国主乌衍鹄,领北戎皇室、国庭重臣一百七十八人,前来向大汉天武皇帝递交归降国书rdquo
dquo自此以后,北戎撤国,愿归属大汉治下,三十八万北戎人尊大汉天子为主,世代拥崇rdquo
dquo降臣乌衍鹄,跪求大汉天武皇帝大开天恩,接受北戎归降rdquo
身后。
一百七十八位北戎皇室和国庭重臣齐齐跪地,跟着道:
dquo北戎降民,跪求大汉天武皇帝大开天恩,接受北戎归降rdquo
dquo北戎降民,跪求大汉天武皇帝大开天恩,接受北戎归降rdquo
heipheip
他们就这样跪在关外雪地之中,一声一声的跪求着。
大雪不休不止,都快要没了他们的小半个身子了。
卫戎司微微一怔,却也不觉得意外。
锦衣卫屹立风雪之中,肃杀庄重。
雁门关楼之上。
赵元开负手而立,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关下雪地之中,跪求归降的北戎人。
他不表态,就那么冷冷的俯视着。
dquo陛下rdquo
青忧唤了一声。
赵元开微微摇了摇头,青忧便不再说话。
北戎归降这一点赵元开倒是并不意外。
只是北戎国庭的这个归降的速度快的让赵元开颇为惊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