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quo严老头,你可不要这样低看我们,我们都去了京兆尹好几次了,兵部衙府也跑了几趟,可那些主事都说天子自有谋断,国朝更有军武,无需我等献勇献力rdquo
dquo对对,我们还准备捐出家中的余粮给天子师凑军饷呢,可兵部的人说了,国仓富余,不拿民财rdquo
dquo还有前段时间兵工部贴出告示,要征招匠吏学徒,可惜我等够不上格,就连后来的给兵工部开挖矿石煤炭、运送柘木的这些差事,我们都没抢上rdquo
dquo唉,其实仔细想想,是我们老了,没用了。我现在就一个念头,希望我家的那几个娃快快长大,然后报效大汉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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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人有一句说一句,争先恐后的。
挤在人群之中的慕容流萤听到这儿,是彻底的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后细细一看,才发现这些听书的看官都是些老人。
没记错的话,东荒神教每次想要做点什么事情,靠的都是绝对的武力镇压和威慑
可这些国都的百姓,却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想要替大汉出力献勇,结果大汉国朝根本就不需要。
国朝自有军武,天子自有谋断
这些话说的多好啊。
汉南反王举兵百万,这可不是小事啊,但国都子民却各个信心满满,他们相信这个国朝,相信当今的天子
这让慕容流萤不禁想起来之前宫中的所见所闻,天子繁忙,几乎日夜都在宣室殿之中处理政务。
一代帝主,却让自己劳累成了那番模样,而御下的子民却各个安居乐业。
慕容流萤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heipheip
这时。
说书的严老头儿突然哽咽了一下,老眼有些湿红,之前那倔臭的脾气儿也不见了。
只见他抹了一下眼角的老泪,笑出了一脸皱子,道:
dquo好,真好啊,我大汉的君民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的上下一心过了啊rdquo
dquo反王祸汉,匹夫震怒,幸有我天武陛下横空出世君临天下,施仁政,革旧制,以万民为首重heipheip诸位且看如今的朝官吏员,那一个不是两袖清风鞠躬尽瘁,且看我国都子民,哪一个不是满心希望朝气蓬勃rdquo
dquo其实回过头来看看,当今圣上临朝至今还不过两个月而已,这大汉的江山却犹如日月换新啊rdquo
dquo今天我严老头破个例,讲一讲当今天子的仁政heipheiprdquo
醒木一响,茶楼安静。
慕容流萤垫着脚跟儿,竖着耳朵,听得很认真。
这一讲,就是数个时辰,直至日落天黑。
严老头儿就像是不知累似得,从陈国寿权倾朝野祸乱朝纲,地方藩王诸侯割据如若土皇帝开始,到国钟九荡天子发难
再而后东门之变,数十万国都百姓亲眼见证天子师的诞生,泪眼瞩目天武帝身先士卒,与将士同生死,共存亡
诛国贼,斩逆臣,抄贪官,整顿朝纲。
而后,传诏十三州天下大乱,并州袁卓第一时间举兵二十万挥师长安,欲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文網
清水关一战,白袍军成名立世,活捉袁贼,斩于清水县之内
不日之后,天子突然掌兵中、渝二州,以雷霆之势平定冀州,诛杀反臣朱运虎,拿下国朝半个粮仓。
再而后,入并州,平袁门,吞北戎。
此时蛮族犯汉,西凉六万男儿尽埋骨,天子师辗转不停直指甘州高台,少年英豪骠骑将军五千孤军入大漠
那一战,蛮族前后举兵六十余万,战事拉锯整整半个月的时间。
白袍军联合西凉军不过五万余人,愣是让犯汉的蛮族联军无一生还,一路尸骨连绵百里
自此以后,突厥连损两部,匈奴国不将存
此为武功
但,当今天子可不单单只有武功,文治更是空前绝后。
开科举,灭门阀,取士天下寒门,让吏治一新,政令同达。
虽征伐不断,却不取万民一点余粮,新设农部,盘活乡野,许诺一人耕种可养百人存活。
再而后,设学堂,广传经学,大开明智,且一切开支费用皆有国朝财政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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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头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屋内屋外,尽是长安子民,翘首竖耳倾听,无一不是心神震撼,内心澎湃啊
时已入夜,醒木一响,说书人一言概之:
dquo想我天武陛下临朝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以经天纬地之雄才大略,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让那至暗动乱、颓败将倾的大汉国朝日月重换新天再起,此乃千古一帝也rdquo
dquo好rdquo
dquo说的好rdquo
dquo千古一帝,陛下确实是千古一帝rdquo
dquo在我看来,当今陛下已经比肩大汉太祖rdquo
dquo不不,陛下如今只是舞象之年,临朝不过数月,他是注定要超越太祖的,我大汉可期啊rdquo
人群叫好不断,掌声如雷。
听得入迷的慕容流萤,这才如梦方醒,发现严老头儿起身面朝未央宫方向,面色极为虔诚的匍匐一拜,而后起身面向诸位听客,抱拳作揖,收拾物件之后,一瘸一拐的隐入茶楼内。
人群经久不散,呐喊此起彼伏。
慕容流萤挤出了人群,走在了长安街道之上,心中翻江倒海经久不息。
说书人讲的那些事情,在她听来,实在是太震撼了。
文治武功赫赫,单拿出任何一件,都是注定要载入青史的千古奇传
而这些,却发生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内
慕容流萤无法想象,不可置信,但在心里又不得不肃然起敬,自叹不如。
她和那些听众看客不一样,她是东荒神教的圣女,慕容氏当代最为耀眼瞩目的后辈翘楚,是要跟汉室皇权争夺天下的人
但
扪心自问
如果把这样的一个烂摊子交给她慕容流萤的手上,她能做到力挽狂澜吗
不
她做不到
不禁做不到,甚至是连想都想不出
那如果是她的父亲慕容无天过来呢
依旧是不行
慕容流萤曾经很崇拜她的父亲,但她也明白,慕容无天的一切手段都是建立在绝对的武道压制之上
慕容无天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霸主,但赵元开,却是慕容流萤没法不认可的、真正的、文韬武略的绝世帝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