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瞪大双眸,眼神绝望而崩溃
在李逵的身后,四五十名骑士,正浩浩荡荡而来。
与此同时,在马军的身后,则是两百多步军,一个个手持长刀,沿着道路呼啸而来。
道路烟尘翻腾,场面甚是骇人。
“事到如今,今日乃是天要杀我”李云定住身形,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的贼人
李逵扭头一看,气急败坏,又蹦又跳。
那领头两名头领,一名正是没遮拦穆弘,另一人正是他的弟弟穆春。
“李逵,让我等来杀了此人,早些上山”穆春高声喊道。
李逵不甘示弱,道:“这李都头便是我的,你们不可插手。”
穆弘勃然大怒,道:“李逵,你若是再过放肆,我便将你一道捆了”jujiáy
李逵吓了一跳,对那穆弘当真有数分忌惮,听得这话,道:“行行行,俺铁牛听你们的便是。”
穆弘刚一抬手,忽而树林中,一阵敲锣打鼓,竟然鞭炮齐鸣
场面登时一阵大乱,下一刻,就有怒吼声传来。
“放箭放箭”
“嗖嗖嗖”
两侧树林中,登时有弓弦颤动的声响,从两侧道路穿出。
“啊有埋伏”
“什么人到底什么人”
“防护防护”
“盾牌手”
“将战马围拢起来”
“该死的卑鄙的偷袭者。”
穆弘、穆春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竟然会有埋伏。
“官军吗”穆春脱口说道。
“应该不是,官军素来自负,他们定会攻打我们”穆弘摇着头,“官军的可能性不大先做好防护。”
“铁牛呢”穆春目光一抬,不曾见到他人。
穆弘鼻子都要气歪,道:“咱们若是倒在这里,那真是冤枉得很”
“等一下,大哥,你快看”穆春惊呼一声,抬手指着稀疏的树林中。
只见树林中,冲出一群人,领头之人,穿着银色甲胄,手中持着一杆长枪,腰间悬着一柄长弓
在他左边,站着一个魁梧大汉,那汉子模样,竟与李逵有七八分相似
“竟是他们两个人”穆弘见到来人,还真是怒气勃然,“冤家路窄,不想在这里又遇见”
穆春也是大吃一惊,不想来的竟是梁山中人。
那白面小生真是小李广花荣,那黑脸汉子正是林冲的心腹刘黑子
还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杀杀杀”
“拿下他们给我上”
梁山军一下冲出三百多人,径直冲向道路中间,登时一通乱战。
穆弘咬牙切齿,只觉得头皮发麻,喊道:“真是倒了大霉杀,只管杀”
这两个兄弟一跃而出,登时跳出人群,便是一顿厮杀。
人群中,李逵趴在一匹马后面,远远望见刘黑子冲出。
李逵仰天大吼,指着大骂道:“刘黑子,你这狗贼,三番五次害我,不要走,看我取你性命”
刘黑子也望见李逵,也不废话,提着钢刀,朝着李逵便是一顿猛砍
整个道路中间,登时喊杀声震天
唯有李云僵在原地,他是当场懵逼。
这两拨人马见面便砍,好似多年不见的仇人。
他李云竟然被他们给直接忽略了。
“这特娘的到底怎么回事”李云定在原地,手中捏着长刀,一头雾水。
“师父师父”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云转过身,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徒弟朱富
“贤弟,你怎么来了”李云大吃一惊,不由地道,“你来此作甚这些都是山贼,甚是危险”
朱富开口道:“师父,那李逵乃是宋江等人部下,那冲出来的人,正是梁山军啊”
李云大吃一惊,喃喃道:“方才我都以为小命不保,竟是被梁山中人所救”
朱富添油加醋道:“师父,您押解李逵,眼下折损士卒无数,即便回返县衙,以衙门作风,知县相公定要拿你治罪,方才好对上官有所交代”
“是啊我这都头一职,算是走到头了。”李都头长叹一口气,道,“我准备到别处去,看看有什么活计。”
“不,师父,您眼下乃是死局,不是一走了之啊。”朱富又道。
李云听到这话,又是一惊,问道:“朱富,此话怎么说”
“师父,你还没明白吗那李逵将你当作死敌,这群宋江的手下,一个个都要杀你今日若是梁山战败,师父性命,又如何保得住”朱富循循善诱道,“便是师父先走一步,从今往后,难道做那丧家之犬,被朝廷、李逵他们追杀吗”
李云听到这话,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啊
他明明是个执行公务的都头,怎么现在成了一个过街老鼠一样,好似没有任何退路。
“这”李云迟疑不决。
“师父,李逵那厮,滥杀无辜,凶残而凶恶,这样的人,睚眦必报,师父一身本事,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要是平白无故落在他们手中,岂不冤枉”朱富又劝说道。
李云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徒弟话中之意。
“徒弟,你有什么话,只管说来,师父落到今日地步,朝不保夕,还给我指条明路。”李云开口说道。
朱富赶忙道:“我的哥哥乃是梁山好汉,极受林冲将军器重,眼下梁山座拥八百里水泊,最近才攻下郓城,精兵强将数万之众,官府军马,根本无可奈何。师父一身本事,单单做一个都头,实在可惜,此番上梁山,一定能得重用,往后必有一番风云变幻,到时大口吃肉,大秤分金,岂不痛快”
李云一震,稍稍犹豫,转而一跺脚,下定决心,道:“既是有兄长在山中,到时候还请引荐,我入山便是”
朱富大喜,道:“好好此番上山,林冲将军定然欢喜”
李云既是安排好后路,整个人精神也是一震,当即道:“既是要上山,我便也是梁山中人,那李逵要我性命,今日看我砍死他”
哪知道,他人还没走,便被朱富一拉,道:“你看那人是谁想必师父半路认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