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
戴宗愣了愣,道:“兄弟认得我,可惜在下不曾见过兄弟。”
时迁嘿嘿一笑,道:“小人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听闻沧州多出一个古墓,一直在附近探查。方才我在山中休息,听到山下打斗,一路查探半晌,一直听得您自报门户,小弟欣喜不已,这才下山一见”
戴宗恍然,道:“兄弟莫要自谦,蛇有蛇路,鳖有鳖路,便是那张保是个军户,可是做的事情,比那山贼还要阴毒。”
“戴宗哥哥惯会安慰人,愧煞小人。”时迁又道,“小人听人说,戴宗哥哥已上梁上,当真与否”
戴宗点头,朗声道:“梁山汇聚天下英雄,当下有林冲哥哥坐镇山中,广招天下豪杰。时迁兄弟,我见你轻功了得,行走如风,也是一等一有本事的。”
时迁大喜,又是三拜道:“小弟早就想上梁山,只是本事低微,又无人举荐,犹豫再三,今日见到哥哥这么说,心中实在激动。”
戴宗哈哈大笑,心中乐开花。
这一路北上,还真是遇到不少好汉,这时迁瞅着寒酸,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人引荐到山中,或许有另一番机缘,也是说不定
用人一道,当要殊途同归,不可等闲视之。
当下这么一弄,戴宗赶忙扶起时迁,拍着胸口道:“兄弟信我,正好与我南下,我为兄弟举荐”
时迁欢喜不已,道:“哥哥大恩大恩,小人莫不敢忘。”
戴宗拉着时迁,又介绍杨林与他相识。
三人七嘴八舌,先将尸骸处置完毕。
时迁问道:“敢问哥哥,那张保为何寻两位哥哥麻烦”
“此事还要因为我们一位兄弟而起。”杨林便将事情缘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两位哥哥这么一说,那拼命三郎石秀,还真是个好汉这样的人物,也是一等一英雄,只有有机会,一定能够有个前程”时迁称赞连连。
“可惜他有自个营生,又有那杨雄照拂,此番邀他上山,反而不美”戴宗行事颇为讲究,“时迁兄弟,有些事情,终究要看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好办”
杨林叹口气,道:“哥哥仁义,换做野心勃勃之辈,必得让石秀兄弟上山不可。”
戴宗叹口气,道:“我何尝不想让石秀上山,此人乃是中上人物,若是为梁山所用,往后必有光辉之处只是不能为一己之私,断送旁人平静生活。走吧,走吧。”
“也对,机缘未到,不可强求”杨林深以为然。
“等一下”时迁停住脚步,忽而露出一抹神秘微笑,“哥哥方才说,那杨雄与石秀结为兄弟。小弟听闻一件小事,此事若成,莫说石秀兄弟,便是杨雄都要与哥哥一同上山。”
“此话当真”戴宗露出意外之色,惊异道,“时迁兄弟,只管说来。”
时迁左右一看,小声道:“小弟前些日子,曾在一处寺庙歇息。倒是听到一些有趣的事。”
这话一出,戴宗、杨林两人生出兴趣。
“时迁兄弟,莫要在这里吊人胃口啊。”杨林抱怨说道,抓着头发,显然想要听个明白。
时迁低声道:“那寺庙名唤万佛寺,有个叫海公的僧人,那僧人生得肤白肉嫩,犹如女子一样俊秀,便是带着僧帽,也是个美男子”
杨林反应过来,开口道:“方才我与戴宗哥哥出城门,见过几个僧人,有个僧人皮肤极白,身上还有一股胭脂香气,像是女子身上的气味。”
“嘿嘿嘿,那和尚只怕就是海公了,我在万佛寺停留一阵,便是见一个俏丽妇人,常到寺院进香,不过进完香之后,常常与那海公和尚幽会呢。”时迁笑得怪异。
杨林一头雾水,道:“我们又不是来寻旁人艳俗事,那和尚不守清规戒律,倒是让戴宗哥哥那番猜到,只是此事与石秀兄弟有何干系”
戴宗眼前一亮,突然道:“那妇人莫不是杨雄之妻”
嘶
此话一出,可谓是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杨林目瞪口呆,一脸惊诧之色。
那时迁本想卖弄一二,不想竟让戴宗一口气说破。
时迁佩服至极,高声道:“戴宗哥哥,实在是聪明人,竟是一眼看透玄机”
杨林明显有些迷糊,道:“纵然是杨雄之妻,如何跟石秀有关联”
戴宗咧嘴一笑,道:“时迁兄弟,透露此等消息,乃是大大的好事既是妇人不遵妇道,我们当要做一场善事。往后善事既做,还能得石秀、杨雄两位兄弟投效,岂不是天意”
这话一出,杨林、时迁两人骤然明悟,三人对望,同时放声大笑
畅快
实在是畅快至极
戴宗面泛红色,他最是看重石秀,此番机缘竟到,简直有如神助。
时迁兴奋道:“戴宗哥哥,您只管拿主意,便是要做些什么事儿,只管吩咐我,莫说偷鸡摸狗,便是那骚娘们的肚兜,小人都能给哥哥偷来”
戴宗:“”
杨林:“”
戴宗没好气道:“我要肚兜作甚还是个骚娘子的,要了给那和尚戴头套吗”
杨林一旁插了一句:“貌似主意也不错。”
时迁差点笑岔气,道:“小人开个玩笑,哥哥只管说,我们都听您安排。”
戴宗沉声说道:“你们二人先去城里寻个客栈,我先去见石秀兄弟”
杨林、时迁两人自无异议。
三人各自安排,折返沧州城,戴宗点了酒肉,用过餐后,便等到太阳落山。
戴宗径自出客栈,寻到石秀肉摊子,见他还在忙碌,戴宗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着。
又过小半个时辰,石秀案上猪肉之类,售卖一空,见他将东西整理妥当,那帮衬的副手离去。
戴宗瞧周遭无人,径直上前,道:“石秀兄弟,别来无恙”
石秀一抬头,望见来人,高兴地跳起来,疾步而来,欢喜道:“哥哥,还真是我的哥哥,小弟我看了半晌,生怕认错人”
戴宗见他真性情,也是心中一宽,道:“兄弟生意好得很,哥哥看着高兴”
石秀腼腆一笑,道:“既是哥哥来了,还请到后院安坐,我去请酒水来。”
戴宗也不客气,两人到了院子中,刚关上门,戴宗一把拉住石秀的手,问道:“石秀,你惯说拼命三郎,哥哥也是最看重你那路见不平一声吼,却是你的风采我只问你,若是你家兄长有难,你是退避,还是出手”
石秀一愣,上下看了一眼戴宗,终究咬着牙道:“哥哥待我有知遇之恩,可是哥哥有难,要银钱还是官司,我定为哥哥想办法”
戴宗松了口气,暗想石秀就是石秀,还是个让人欣赏的好男儿。
想到这里,戴宗道:“我说的兄长不是我,而是另一人”jujiáy
“另一人”石秀重复一遍,慢慢他脸上的神色变得紧张,“是我那杨雄兄长吗”
戴宗点点头,道:“他家中有事,只是此事太过隐晦,我也是偶然得知,此番正在犹豫”
石秀不疑有他,张口道:“哥哥只管说来,既然关系到我结义哥哥的事情,我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戴宗微微一笑,等的便是这句话。
他稍稍沉吟,道:“只问你,那潘巧云,可是你家嫂嫂”
“正是”
戴宗肃然道:“那便是对了,你那嫂嫂背着杨雄,在外与人通奸”
“啊那荡妇竟敢做出此等事来”石秀一听这话,手中长刀猛地往地上一砸,勃然大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