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头晕目眩,解开迎儿口中手帕,听得她一番说,只觉得天塌地陷。
“我那女儿,你何苦至此,竟是为此等事丢了性命”潘公大叫一声,“可怜我就这一个女儿,杨雄啊杨雄,纵然我女儿有错,何苦将她杀了啊”
迎儿哭着道:“便是那杨雄饶恕奴与老主人性命”
潘公又听迎儿一番说,叹息道:“原来如此,若是他真的凶性大法,昨晚老头儿也要丢掉性命啊”
潘公心中矛盾不已,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有庆幸,又有后怕,还有难过。
事到如今,潘公拉着迎儿,自是报案官府,只等官府来判。
那迎儿最是清楚,将来龙去脉一说,自是凶手明确,当即行移文书,出具上前,捕获杨雄、石秀等人。
至于潘公,则是买上棺材之类,给女儿丧葬。
戴宗那一头,狂行到饮马川,邓飞等人早已等候许久,见到戴宗亲至,自是高兴不已,当即收集金银细软,朝着南下而行
至于杨雄、石秀、杨林、时迁四人,结成小队,一路而行,白日只管休息,只走夜路
等到郓州地界,想着快要到梁山,过得香林洼,一早便望见一座高山。
他们行走的疲乏,石秀好奇问道:“听说梁山势力,蔓延到郓州全境,怎么这一处地方,不见踪迹”
杨雄摇着头,道:“之前说只是大境,想必还没有真正彻底治理一地才是。”
杨林道:“眼下冬日渐进,我听戴宗哥哥说,来年开春,必有大战才是”
“不管了。又累又渴,这天色渐晚,找个地方,先弄些酒肉吃才是”杨雄当即说道。
这话一出,几位兄弟连连点头,众人又走一阵,望见远处有个靠溪的客店。
四人一阵疾走,便到门前,之间这店前临官道,后面靠着一条河,周围有数百株垂柳环绕,犹如门寨一样,在那酒店门前,竟还有几棵梅花在门前,整个客店装扮,还真是个好地。
偏偏那门前,还有门帘书写,着实不一般
右壁厢一行书写:门关暮接五湖宾;左势下七字句道:庭户朝迎三岛客。
虽居野店荒村外,亦有高车驷马来。
杨林瞅着西边天,道:“已近黄昏,这家店倒是个好去处”
他们四人刚要进门,不想那店门小二抬着门板,便要关门。
小二拦在门口,道:“几位客人们,实在不好意思,店里打烊了”
时迁脸色一沉,还是道:“好小二,我们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到此处已是要天黑,此番又累又渴,又如何去别的地方”
小二瞧四人风尘仆仆,道:“你们还是进来歇歇吧最近周遭不太平,你们也得小心一些。”
领头杨雄听到这话,奇怪问道:“为何这般说”
小二领着他们进屋,叹口气道:“我们郓州出了一个山贼窝,他们势力贼大数次攻灭官军,此番到处都有梁山的斥候。不过他们倒是与别处山贼有所不同”
“哪里不同”杨雄来了兴致,又问道。
小二探出脑袋,在门外看了看,见没什么人,道:“小人便是胡说八道,也是跟诸位客人随意说道,万万不得当得真。”
杨雄赶忙道:“我们都是外乡人,正要听小兄弟说道此处,也省的两眼一码黑,万一撞到危险,那也是难办。小兄弟,便是做一番好事,与我等说到一二。”
小二笑了笑,道:“这位大哥太过客气,要说这梁山也是神奇,他我说他们不像山贼,倒像是官府。”
“官府”杨雄露出疑惑之色。
“他们真正占据的地方,便有官吏前往,更有文武将领,镇守各地,然后还有劝农兴修水利之类,一些做工之类,还有银钱供用,不但如此,农田之地,常有各种不曾见过的粮食,听闻在小东村地方,哪里种植一种叫做棉花的东西,冬日能做被服,寒冬之日,有此物都要暖和很多。”小二如是说道。
“竟有此等事”杨雄大吃一惊,不想郓州竟有这般大的变化。
“关键赏罚分明,重农也重商,各有标准物价,总之有些地方的日子,比往昔要好过很多。”小二说道,“最近便是连我们店中生意都好过一些,只是”
说到这里,小二稍稍愣了一下。
“小兄弟,无须担忧顾虑,有什么关心之事,只管说来。”杨雄当即从怀中掏出点碎银子,放在桌子上,“今日我们在这里过一宿,便是随便弄些吃,小兄弟无须照看我等。”
小二见到银钱,又瞅着这群人谈吐不凡,索性道:“几位客人都是讲究人,小人的意思,这附近的日子不怎么太平前面再行一阵,便是那祝家庄那可是不好招惹的,听闻前些日子,已与梁山的斥候生了冲突”
“嗯竟有此等事来”杨雄问道,“那祝家庄不过是庄子而已,为何不好惹”
杨雄等人想来,梁山连朝廷万人之军,都打的大败,换做任何人,岂会胡乱找梁山做对手
小二道:“小人也不知,只是听闻那祝家庄颇有势力,黑白两道通吃,也有武力兵马,最近还有官府给他们送甲胄武备,像是让他们防备梁山”
杨雄一听这话,当即明白不少。
这话中的信息量很大,若是细细探查,这祝家庄定然是想要做急先锋,是要跟梁山抗争。
四人互相看看,都是生出心思。
一旁时迁道:“你这里有酒肉没有”
小二摇着头,道:“几位客人,实不相瞒,眼下只有两口锅是干净的,你们自用无妨。至于酒肉,一早没多久,就被附近人家买走。只剩下一缸酒水,并无下饭之菜。”
时迁道:“罢了路过之客人,也没用那么多讲究,我们买些米来。”
“是要多少米”
“取个七八升”时迁道。
小二当即取来米,顺便把米给淘,然后烧锅做饭。
石秀在一旁安顿行李住所,杨雄将碎银子给了,他们与戴宗分别时候,便取了杨雄、石秀行李,还寻了银钱,都在离开时候,一并给了。
没一会功夫,米饭既熟。
小二便去里面掇出那瓮酒来开了,将一碟儿熟菜放在桌子上。
时迁先提一桶温水来,叫杨雄、石秀、杨林洗了手脚。
一面筛酒来,就来请小二哥一处坐地吃酒。
放下五只大碗,斟下酒来吃。
石秀看见店中檐下插着十数把好朴刀,问小二哥道:“你家店里怎的有这军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