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虽是女将,但不是莽撞之辈。
上山之前,哥哥扈成便屡次交代,说道山中有几个女子,那是要小心在意的。
第一个自然是林将军之妻林娘子,那可是养尊处优的女主人。
纵然在梁山中,那也是让旁人都要恭敬以待的。
这位夫人宽仁慈爱,领着女工们,常常为将士们缝补衣衫,制作行军鞋,这些恩德山中将士哪个不晓得
扈三娘还没有见到这位夫人,恐怕得在过几天才行,至于第二位便是眼前这位崔姐姐。
刘黑子都统领之妻,此女原本是个寡妇,嫁给刘黑子之后,生养一个大胖小子,很得刘黑子疼爱。
今日一见,随便说了几句,扈三娘方知晓,眼前这位姐姐,那可不是寻常之人啊。
说话谈吐,滴水不漏,最重要的还是行事机敏,纵横捭阖,玲珑的佼佼者。
至于坐在位子上的清纯少女,扈三娘瞧着对方的眼神,很快便意识到,能够丢过来此等防备眼神的,想必便是花荣将军之妹花青儿了。
崔氏瞥了一眼,见两个美人儿,都在彼此打量,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沉寂。
崔氏赶忙道:“扈姑娘,介绍一下,这位是花青儿,她的哥哥为山中神臂将军花荣,她已跟林将军订婚,等日子到了,便要完婚呢。”
扈姑娘一听这话,心中莫名一酸,莫名有些生气。
至于生什么气
扈三娘自个都搞不明白,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林将军娶妻生子,现在纵然纳妾,人家你情我愿,跟她扈三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道理是到这个道理,可是扈三娘就是生气,她很快发现,这是在生自个的气。
扈三娘目光落在花青儿胸脯,见那里虽有风景,但是却没有她的汹涌,不知为何,她竟多出几分快意来。
花青儿也在打量扈三娘,听崔姐姐说过那些话后,花青儿那也是警惕的不行。
她愿意嫁给林冲,那也是放弃不少,算是将爱情进行的到底,可从没有想过还要跟旁人分享。
花青儿盯着对方那鼓囊囊的胸口,感觉对方故意的,竟有几分气弱一样。
扈三娘嫉妒地道:“妹妹生得可真好看,还真是年轻啊,嫁给林将军,真是了不得的福分呢。”
明明是夸赞,换做以往,花青儿肯定会心中高兴,自然道谢一番,可是从扈三娘口中说来,莫名地让花青儿很是警惕。
“姐姐比我稍长几岁,定能找到如意郎君,到时嫁给好人家,也是极容易的。”花青儿绵里藏针说道,颇有些不甘示弱。
她平素看着文文静静,好似没有半分脾气。
那只是看人的,在林冲跟前,她愿意做那没有脾气的小猫咪,便是听林冲伯伯骂她两声,她也甘之若饴,便是愿意温柔以待。
然而,现在有个娘们,还想一副后来者居上的姿态,她花青儿可不是好欺负的。
不管你什么女将,还是有这副好皮囊,我花青儿那也是订了婚,光明正大的准林家人
至于你这扈三娘
那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还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
纵然要是入门,不管是林娘子,还是她花青儿,那你也是拍着小三的位置。
好歹也要给我花青儿端茶喊一声姐姐
扈三娘笑了,她没想到这个小娘子,这是把她当作情敌了啊
“花姑娘,你怕是误会了。之前的传言,那都是谣言。林将军乃是人中豪杰,我扈三娘也是敬佩至极,不过,我从不给人做妾,往后也是要嫁给旁人做妻的”扈三娘针锋相对地说道,“你放心,没有人会跟你抢,林将军我只是当作豪杰来看,并无爱慕之心”
“你”花青儿气得俏脸一冷,差点站起身来,好歹重新坐下来,道:“做妻遇到不好的男人,照样便要休掉,做妾那也是我花青儿甘愿,林冲伯伯疼爱我。扈姐姐如此在意名誉,终究是个贪图虚名之辈呢。”
崔氏瞬间瞪圆眼睛,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着实没想到这花家小娘子,竟如此牙尖嘴利。
这一刻,扈三娘怒火中烧,俏脸都涨红了,便是扈成吩咐的事情,都抛之脑后,气愤道:“什么叫贪图虚名了我扈三娘死都不怕,还要贪图什么虚名”
眼见两女要爆发的架势,场面有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
崔氏当即拉住扈三娘的手,将她按在位子上,道:“扈姑娘啊,青儿,今日是林家的大喜日子,你们两个可不能生出事端呢。”
这话说得有软有硬,就像是一盆清水,瞬间给两个美人给泼醒了。
花青儿最是清醒,她马上要过门,断然不能在这里生出事端,当即道:“扈姑娘,你远来是客,方才我言语有唐突,还请原谅则个。”
扈三娘没想到花青儿主动向她赔礼道歉,急忙端起酒杯,道:“我方才也是口不择言,还请花小姐莫要怪罪”
“我敬你”花青儿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扈三娘见她豪爽,登时生出欢喜之色,低头一看酒杯,这酒水亮晶晶的,犹如清水一样,唯有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
扈三娘见花家小娘子一饮而尽,她也不甘示弱,当即往喉咙一倒。
“咳咳咳咳”
扈三娘猝不及防,连连咳嗽,这才反应过来,中了这花家小娘子的算计。
“扈姑娘,这是山中的白酒,你喝得太急了。”崔氏赶忙来打圆场。
花青儿微微一笑,道:“扈姑娘,酒量若是不好的话,我们就不要多喝了。”
“谁说的刚才不过是漱口罢了。”扈三娘绷着脸,道,“这个杯子太小了,要喝就喝碗来人啊,上大碗。”
跟我扈三娘喝
今天敢招惹我,便是要喝死,本姑娘也要带你一起死。
花青儿道:“好啊既然你要喝,我就陪你。不过一会莫要喝醉了哭闹。”
“谁哭闹谁就是小狗”
“好那就来啊”
“喝酒喝,谁怕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