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听到这话,连连点头,此番叔叔家中遭此劫难,他早已心乱如麻。
他刚要转身,往前走出两步,不由得想到前些日子所言。
那殷天锡仗势欺人,便是连他们前朝皇族都不放在眼中,高俅当真一手遮天吗
那高廉不过是高俅亲眷而已,这殷天锡更是猪狗都不如的杂碎,此番却是将他叔叔殴打成这个模样
若是那高廉不知晓情况
真是把他柴进当傻子
只是
柴进叹了一口气:“若能金银使得当,和平处置,那也是好事啊。”
这么一想之后,柴进径直步入内厅。
外厅的下人,早就给林冲等人准备屋子。
刘黑子气得来回转悠,骂骂咧咧道:“柴大官人,往昔也是聪慧之人,事到如今,怎么在这事上,咋就糊涂和软弱了”
一旁石秀道:“哥哥还请慎言啊也许柴大官人有他的苦衷,也是说不定呢。”
两个人这么说着,可眼角余光都偷偷望林冲。
林冲坐在长椅子上,坐得笔直。
原著剧情中,柴进此番便是在高廉手中吃了大亏,便是前朝皇族后裔的身份,遇到这些蛮不讲理的人,那儿也是不好使。
柴进这辈子从来都是富贵人家,养尊处优惯了,骨子里面终究少了那份血勇
此番遇到事,还想着维系他家族荣光,终究对这朝堂还有几分幻想。
林冲行事与宋江不同,宋江看准哪个人的才华,不管使出什么诡计毒计,都要让人上山。他行的是光明正大之道,机缘未到,他从来不强求,机缘到了,该来的都会来。
柴进是个经营一方的大才,他的身上同样有致命的弱点。
这些皇族后裔,在大宋国土之上,延续百年,骨子里面对朝堂有着本能的畏惧,同样还有一种病态的依恋。
他们总认为朝廷会庇护他们,认为这个世道还是清白的,单纯的将希望寄托在更高一层的管辖。
这是一种惯性思维,若说在百年之前,这么想也不是错事
非常可惜啊,现在朝堂那位昏庸的皇帝,用的都是些什么杂碎人物
一个个祸国殃民,利欲熏心,沉迷于内斗与倾轧
林冲方才欲言又止,也只是在等待时机。
小旋风柴进不打算撕破脸,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认为当下的情况,还能够通过正常的手段解决,一方面是软弱,另一方面对朝廷还抱着某种信任
此番正好,就趁着高廉的事,彻底让柴进绝望到底,让他断了所有念想
纵然富可敌国,可是没有庇护之力,那也是一头待宰羔羊罢了。
“你们急什么既是殷天锡挑事,过些日子,那小子定会出面。”林冲淡淡说道。
刘黑子一脸兴奋地道:“那小子若敢胡说斧子劈死了他。”
“你敢”林冲豹眼一蹬,气势骇人。
这一眼吓得刘黑子身子一抖,一下子跪在地上,喊道:“爷爷,俺错了”
“我自有谋划,你们只管按计行事。”林冲沉声说道,“若真的事发,万万要保护好柴进大官人安全。”
刘黑子、石秀同时抱拳:“得令”
“走既是无事,咱们出去走走便是。”林冲心情放松,早已成竹在胸,柴进乃是管钱的一把好手,到时让朱贵等人辅佐,柴进便是他的萧何
成王败寇,林冲的眼界,早就越过太多人。
他的敌人不仅是朝廷,北方那个金国,才是最为可怕的。
必须做好一些的准备,甚至要有两线作战的觉悟。
刘黑子一听可以出去走走,笑着说道:“爷爷,带俺们去逛逛青楼吗俺到现在还没有去过呢。”
林冲哈哈一笑,问道:“好嘛,你要请几个小娘子陪你”
刘黑子又惊又喜,赶忙道:“当真能点好几个”
一旁石秀调侃道:“只要有钱,不管多少,那都算不得事。”
刘黑子鼻子一阵温热,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竟是流出鲜血来。
“哈哈哈哈你这黑厮,还没见到小娘子,便是都流血了。”林冲忍不住大笑。
石秀也憋着笑,着实乐了。
刘黑子恼火地道:“爷爷,莫要冤枉俺,定是天气干燥,我气血旺盛,火气大了才流鼻血,跟那些娘们无关。”
“你小子就是想女人了。莫要解释了。”林冲调侃道,“那带你去城内,给你点个五六个小娘子如何”
“爷爷,真的让俺去”刘黑子登时又来劲了。
林冲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回去,我得跟崔氏说一下,看来最近对你关照太少啊。”
刘黑子:“”
黑子脸色一下青了,哼哼唧唧说道:“俺不去了崔氏晓得,定然不会饶俺。”
林冲又笑道:“往昔你这男人地位,将那崔氏拿捏的死死,怎么眼下成了妻管严了”
这话一出,刘黑子那张黑脸瞬间绿了。
“爷爷,您莫要调侃俺,俺现在的种跟着她娘,俺那是看在儿子份上。等娃儿长大了,俺可不会给她好脸色呢。”刘黑子强行辩解。
“那便出去走走。”
刘黑子问道:“去青楼吗”
林冲上前走了两步,一巴掌排在他的头上:“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
柴进刚回到内厅,却见面里面侍妾急匆匆跑来,一边走一边喊道:“大官人,皇城醒了,睁眼便在唤你,只怕他要不行了。”
柴进听到这话,脸色骤变,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悲愤。他急匆匆走入内屋,正见叔叔柴皇城躺在病榻之上,一双眼睛此刻噙着泪水。
“叔叔,侄儿来晚了。叔叔莫要动气,还得将要好身子才是啊。”柴进赶忙上前,一把握住叔叔的手。
入手冰凉一片,好似生命在不可控制的流逝。
“贤侄啊,你乃是我家族中的俊秀,志气轩昂,没有辱没祖宗的荣光。我这次被那殷天锡殴打致死,我无儿无女,你便是我的亲儿一样。还请记骨肉之念,为我报仇雪恨只管到京师去告状,等此事过了,叔叔九泉之下,也能安歇。保重,保重啊”
柴皇城说到这里,耗尽所有气血,竟是脑袋一歪,竟是去了。
柴进一见,亲见叔叔死去,悲从心来,嚎啕大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