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刺目,这会照在韩滔脸颊上,居然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韩滔揉了揉眼睛,死死盯着远方,道:“列阵列阵准备,准备”
一番号角响动,原本懒洋洋一群官兵,瞬间开始戒备,只是今日他们这样的戒备次数太多,一会紧张,一会放松,到这会功夫,连梁山个毛都没望见。
金属都有疲劳,这帮官兵连个毛都没见到,这一刻,都变得有些懒散,一个个手持武器,眼神中的松懈,怎么都掩饰不住。
狼来了,次数喊多了,人都会麻木的。
这一路而来,见到最多的梁山的芦苇荡,还有水中游动的大鱼,甚至有些开小差的官兵,低声嚷嚷着要烤一条吃,那才是最舒坦的。
韩滔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他只是站起身来,那开阔水面中间位置,耸立着一座高大的水寨。
这座水寨比方才那一座还要高大恢宏,简直就是一座可怕的攻击堡垒。
“没有人,韩将军,那寨子也空着,前面的兄弟进去看了。”突然,前阵先锋传来话音。
“咚”韩滔手中把玩的匕首,一下子掉落到船上。
韩滔不可置信地盯着远处大寨子,便是他乐观到此等地步,也彻底看不懂梁山的操作了。
“来人,前去查探,看看这座水寨到底出了什么情况”韩滔强自忍住内心的冲动,还是下出命令。
当即便有官军划船进入水寨,一炷香不到功夫,便有消息传来。
这座大水寨也是空城
不单是空城,还有大量的武器、辎重,唯一不见的便是防守的贼兵。
韩滔站在船头,脸上的表情奇怪极了。
他想要大笑,可是这持续的诡异,让他又不敢笑。
身为武将多年,从没有遇到想今日的场景,从头到尾,居然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但如此,敌人苦心经营的重地,居然全部不战而退
“空城计吗”韩滔站在船头,第一次感受到某种忐忑。
凌振喊道:“韩将军,我们还继续前行吗”
韩滔昂起头,看了一眼凌振,又盯着远处的水寨。
“我觉得哪里不对,太奇怪了”韩滔愤怒喊道,“那个林冲想要做什么他真的以为自个是诸葛武侯吗这个家伙太狂妄了,这不是失败,而是羞辱他们再躲什么这群该死的”
韩滔从一开始的重视,到戒备,然后变化为轻松、轻视、乐观无限,到现在直接变成某种疯狂
韩滔方才将功劳看作天一样大,只觉得一切都要成功,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竟无法判断。
凌振高声喊道:“韩将军,万一金沙滩也没有梁山军呢。他们会不会调虎离山”
咯噔
这句话犹如雷电一样,直接劈在他的头上。
脑海中一个念头,疯狂在韩滔脑海中响动。
呼延将军说过,如果梁山想要做大,想要跟唐朝的节度使一样,便要走出梁山水泊这一隅之地,难道将军说对了
梁山贼直接换家了
让他们扑一个空
“该死的该死的啊万一金沙滩是空的,我们去哪里找他们”韩滔露出惊骇之色,立功心切的他,不想无功而返。
他需要梁山贼,而不是一座空城,一座空寨子,一座空的梁山水泊。
“韩将军,前面有船”凌振居高临下,大声说道。
韩滔一下子惊醒,一脸兴奋的道:“哪里”
“只怕是往金沙滩而去的。”
“金沙滩吗”韩滔露出愤怒的神色,“不管了,纵然是没有人,那我们也攻取他们的老巢,也算是一等一的功劳凌振,我们出发,不用在遮掩了,炮轰金沙滩”
“这座水寨还要占据吗”凌振高声问道。
“不需要了占据这样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韩滔暴躁地说道,“分兵太多,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凌振沉默不语,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庞大的船队,终于有了目标,官军上下也知道金沙滩是最后的冲锋点。
“兄弟们,攻占金沙滩,山中有大把的金银,还有无数的美人,只要你们能够占据那里,往后回去,便会有大把的赏赐。”韩滔开始鼓动士气。
金钱和美人,又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呢
便是当朝天子,也是抵挡不住这样的快乐。
“战战战”
“打胜仗回家”
“金银财宝,我们都要冲”
“梁山贼怕死要命,咱们只管冲杀。”
浩浩荡荡的船队,急速朝金沙滩奔涌而去,那日头升得越发高了,刺得每一个人都冒出汗来。
“上岸上岸向沙滩靠拢,那边有码头”
时间紧急,一艘艘小船向着岸边靠拢,陆陆续续有人向岸上进发。
韩滔的脸都要笑开花了。
“胜利就在眼前林冲,这都是你让给我的”韩滔大喊一声。
“轰隆隆”
突然一声爆响,犹如旱地打雷,在韩滔身后猛地炸响。
韩滔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只见水泊当中,荡漾出巨大的水花。
“韩将军,有炮弹从山上发射下来。有敌军”凌振站高,看得清清楚楚。
“好好等的就是他们这一刻”韩滔不仅没有紧张,反而露出狂喜之色。
等的实在太苦了
这帮贪生怕死之辈,终于舍得出现了啊
“冲都给我冲只要杀了他们,金银财宝都是你们的”韩滔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声嘶吼着。
“冲冲冲”
“冲啊啊”
“山上有美人,我要三个女人”
“哈哈,我要钱,有钱什么都有。”
“都说林冲的老婆最美,要是能睡一觉,死了也满意啊。”
“你想得真美,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官兵们一个个嗷嗷叫着,梦想着美人和金银,至于梁山贼,便是一个个待宰的羔羊罢了。
金沙滩上,密密麻麻一群官兵,手持长枪,朝着山上狂冲。
梁山,第一次被官军踏足,危机近在关头。
韩滔露出满意神色:“胜败就在今日了”
下一刻,韩滔眼角一抽,望见那半山腰有刺目的光芒一闪,下一刻,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