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白听到这话,却是笑了笑道:“魂先生当年传授给我禁尸傀元术,确实是说了不要用,可也告诉我了,如果遇到十恶不赦之人,或者遇到想伤害太薇姐姐的人,可以用”
秦尘微微一怔。
姜太白继续道:“说吧,你并非是魂无痕,可我大概知道,你应该是和魂先生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是他的后人还是他的朋友或者是他新看中的天才”
姜太白缓缓道:“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带你去见太薇姐姐的”
二人这时,走出了通道。
眼前,是一片山谷。
谷口前方,有着一片平静至极的河流。
河水缓缓流动,左右不知蔓延到何处。
秦尘站在河边,蹲了下来,轻轻撩起水流。
“孤青河的水”
此话一出,姜太白脸色微变。
“你连这个都知道”姜太白不禁道:“你到底和魂先生什么关系”
“我说了,我就是他”
秦尘起身,看着河水,呢喃道:“昔年,我便是在孤青河边,见到太薇,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呢”
姜太白沉默不语。
“那时候,你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呢”
秦尘缓缓道。
姜太白这时走出,来到河边,看着秦尘道:“你如果是魂先生,应该能够渡河”
说着,姜太白脚步跨出。
缓缓的,慢慢的,沿着河流而行
直到对岸,姜太白回身看来,道:“该你了。”
秦尘脚步跨出,踏在河面上,稳稳当当,走到对岸。
看到这一幕的姜太白,整个人脸色越发不可思议。
这并不是普通的河水。
虽是孤青河之水,可却是加了禁制的。
渡河,更是渡人
这之间,牵扯到昔年的魂无痕先生。
当年,魂先生教导姜太薇和他修炼,最初一步,便是让二人做到心如止水。
魂先生带二人到了孤青河,设下阵法,以河水之变,来演化人心之变。
河,无时无刻不是在变化的。
人,也是如此。
而只有能做到人与河水一样去变化,才能够真的掌控自我的心念。
当年,姜太薇,他,尝试了一次又一次,都是失败。
眼见如此,魂先生传授给他们一门静心术。
世间无有
绝此一术
而眼前这条孤青河,也是如此。
姜太白知道,世间除了他,没人能够在河面上安稳行走。
而一旦落入河中,那则是会被河下的禁制诛杀。
此河,是他仿照魂先生手笔。
“静心术,魂先生也传给你了”
姜太白惊愕道。
“传给我”
秦尘却是笑道:“曾经的魂无痕就是而今的秦尘,我当年说过,静心术,只传给你们二人,你忘却了”
“我没忘”
姜太白继而道:“只是,你说你是魂无痕先生,总得需要验证,否则,我不会信你。”
事关重大。
不容有失
秦尘继而道:“行,你继续验证。”
渡河之后,姜太白带着秦尘,朝着前方而去。
不出十里,前方有着几座小山。
道路尽头,是一座山谷。
山谷两侧,矗立着两块巨石。
巨石之上,雕刻着两行字。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顾山河已是秋。”
“他朝若是同沐雪,此生亦算共白头。”
秦尘喃喃道。
姜太白也是目光看着那两行字迹,叹息道:“然而,终究故人难终老,山河四季春依旧,纵使相思已入骨,又有谁人可知”
“终究是相忘于江湖,莫再相顾”
秦尘看了一眼姜太白,没说什么。
“我从未抛弃过她,从未忘记你们,只是我的人生,需得走下去”
姜太白神色暗淡沧桑。
“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负心人”
这话一出,秦尘眉头一挑。
好家伙,都把他说成负心人了
看到秦尘不语,姜太白继而道:“这话,只是我的意思,对于魂先生来说,并不欠我们什么,反而是我们欠他的”
“只是姐姐过于执着,她这一生,就是痛苦在过于执着了”
秦尘随即道:“她若死了,我让大日仙洲,一花一木不存”
此话一出,姜太白一怔。
这句话说出,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昔年那位魂先生。
最轻的语气,说出最不可思议的话语来。
姜太白再道:“先生昔年,对我姐弟二人,寄予厚望,可后来再未归来”
秦尘却是道:“我说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姜太白没说什么。
他还是不信秦尘。
除非
“既然你坚持,那跟我来吧”
姜太白在前带路,进入山谷内。
这是一片幽静的山谷之地。
鸟语花香,四季如春般,山谷内,有小山,有泉水,有凉亭,还有木屋
这一切,都是秦尘这几世所喜欢的风格。
对于女子,秦尘欣赏角度不同,当各有千秋。
对于风景,秦尘只是喜欢这样,平平淡淡,安安静静。
“她太傻了”姜太白看着山谷内场景,再度看向秦尘,道:“你若是魂先生,必能够进入那里”
“姐姐亡故,将自己封禁,她说了,这世间,只得一法,可以解开”
姜太白看向三间茅草屋,道:“不得此法,强行去破,只会让三间草屋,自我毁灭,随意尝试,也会引起草屋自碎”
“这些年来,我从不敢试”
“今朝,我让你试,你若是失败,那姐姐就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在无任何留下,甚至尸骨都没有。”
“你若成功,或可见姐姐遗容”
“只是遗容,你还是不见为好”
“或许你会很失望”
秦尘看向姜太白,继而道:“姜太白,太薇若是死了,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听到这话,姜太白却是摇头苦笑道:“我活在世间,本就是活死人一般了,而且我也没什么年头可活了。”
秦尘一步步来到茅草屋前。
其手掌一招,三座茅草屋四周,登时出现九九道符咒。
“九九归一符心咒”
秦尘脱口而出。
姜太白更是一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