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对美好生活充满幻想,但真正的美好是什么样呢
对见识浅薄的小骨头来说,或许就是在电视里看到的一切美好吧。
所以昨天那画、那琴、那茶从电视里跳出来生生地摆在他面前,才冲击着他的感官。
可现在眼前的一切该怎么说
垡头西里筒子楼里,小骨头已经无法说话,他长大嘴巴,怔怔地看着眼前如画里走出的女人。
玉颜聘婷花芳菲,素手淡扫黛峨眉
不押韵的诗词是昨天林辰用来形容他女朋友的,小骨头记住了,并觉得俞小宁比那个丽丽要适合百倍
她身穿旗袍,淡青色,中间有靛紫色点缀。
短袖,开衩,白皙的胳膊和夺目的大长腿。
她盘发,脸色淡定、从容,更显兰心蕙质。
她一颦一笑、轻言慢语、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美,静静地吸引着小骨头。
这个女人,从骨子透出的风韵,是任何化妆品都无法修饰出来的。
见小骨头的样子,俞小宁摇曳走来的俞小宁浅浅一笑,大煞风景地说道:
“同样的茶叶,同样的茶具,同等档次的茶艺师,同等水平的茶艺,如果你想在茶馆享受一下的话,需要你为林辰排上四个晚上的队。”
小骨头不觉得这话有什么煞风景的,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那么,古同先生,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茶,色泽翠绿、汤色清凉,味道醇厚,令人赏心悦目,宛若操弄它们的那个清新雅致的女子。
“很多人泡茶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不说礼仪了,撬茶的纹理、分量、水温、茶具的选择、出茶的速度与频率,包括动作然后就是茶汤啦、闻香啦、口感啦,最有意思的就是回甘,我这样的女人最喜欢拿回甘说事,这样就显得专业,或者是从一个更专业的角度肯定了这茶。”
俞小宁说话时头也不抬,从容利索的撬了两片茶饼投进了那把已经养的发亮、表面却又泛出颗颗点点的紫砂“小品”里。
“其实,真正的好茶就像真正的美女,美女不用怎么打扮就很漂亮,好茶也是,水温,100度为什么不可以”她直接将沸水冲入了壶中,随后轻盈的将茶倒入玻璃公道杯里,直接给自己杯里斟了些,放到嘴边抿了一口,“至于洗茶,不过是个卫生的问题,爱喝茶的人其实应该尝尝第一泡,尤其是所谓的好茶,第一泡更能考验它的品质”
无论第几泡,小骨头都尝不出来什么品质。
他不懂。
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他既不喝也不放下,而是在淼淼的茶香中,无比珍惜地捧着它,心中,只希望时间,永远停住在这一刻的匀匀悠然,简单怡然上。
什么金手指,什么原始森林,什么奋斗向上,全都滚他的吧,一辈子的所有奋斗,不就是为了此时此景吗
他全得到了。
小骨头仿佛人生达到了高潮,露出无比享受的表情。
“咳咳”
雄性智人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地响着。
地球,最大的大陆板块上的北方荒野,那个小小的游牧部落还在苟延残喘着。
在史无前例的物种大灭绝之中。
这个星球距离水蓝星实在太远了,远到作者只能用异步的时间来计算两者之间的距离。
所以当水蓝星上小骨头悠闲、幸福地品茶的同时,这个部落之前呱呱落地的雌性智人长大了。
两岁,能跑能跳。
她,请原谅我没用它来称呼她,作为人类的祖先,或许使用这个人称代词才显得足够的尊重。
她“吖吖”地跑着,边跑边叫,手里捧着晒干的果实所做的容器,容器里打满了水。
打满水的容器被端进茅草屋中,马上又被赶了出来,伴随着呼喝叫骂。
她没有不开心,吖吖地叫着,跑了出来,带着灿烂的笑容,她知道,那些骂声,代表着族里大人们的关心很肯定。
她只能做到这些了。
跑到妈妈身边,或许是妈妈吧,她只知道从小都是这个人抱着她,养着她,但却不让她叫,那是这个部落的语言,就是妈妈的意思。
让不让叫妈妈,她都不在乎,这个小小的孩子只需要在那个人的身边,就能感到足够的安全感。
毕竟,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安全感才是最重要的。
话说,在原始世界里,哪有什么地方能绝对安全呢部落要长久维持下去,需要的是足够的雄性壮年。
可是
妈妈这一次没有同往常一样,笑着迎接她,而是拉着脸,绝望的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呜呜呜”
压抑的哽咽,伴随着重物落地声音。
“噗通”
他们又失去了一个雄性壮年,同时也意味着,这个小小的部落在没有资格被称之为
部落
生存,或者说还能活多久,是这个不到十个人的生存小队首要考虑的问题。
“吖吖”的叫声消失了。
队伍安静下来。
几个成年面面相觑,因为又道了进食时刻,而他们的食物储备,早已随着几个雄性的生病,损耗殆尽。
吖吖不再笑了。
咕咕叫地肚子让她脱离女人的怀抱,她没有索要食物,而是小手小脚哒哒地走向不远处,不远处生的草丛,荒野中随处可见的草丛,春生秋枯是这些草丛的一生。
它们油光、茂盛,旱也旱不死,晒也晒不死,即使遇风就摇、就拽,但它从未有一丝一毫与大地分离片刻的想法,在寂寞中坚守初心,在酝酿中滋生希望与生机。
她叫它吖吖草,吃了它,她就不会饿肚子,并且在部落其他孩子纷纷逝去后,她还犹如这些吖吖草一样,艰难又坚强地存活着。
虽然她如同秋天黄的发暖貌似枯萎的吖吖草,瘦的让人心疼,但毕竟还活着,
不是吗
“噗通”
又是一个壮年逝去。
伴随着远方的狼嚎声中。
这个曾经小部落寥寥无几的幸存者们,终于露出绝望之色。
可她们并不知道,相对于全球无数已经灭绝的超级部落,她们这寥寥几个还活着的人,已经足够幸运了。
物种大灭绝还在继续着。
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吖吖,
在吃着吖吖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